秦梦茹身体瞬间僵直，黑暗中，她感觉小武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那句“骗我爸的”像根毒刺，狠狠扎进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想起丈夫临终前，自己握着他手承诺会好好照顾小武，视如己出.......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终究是心软了。
颤抖着手，她慢慢解开了胸前两颗纽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一会儿.......妹妹们都睡了”。
小武没吭声，靠了过去。
院外，王大壮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骂，“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种场面。
这哪是母子，这简直.......
主要是那个小武，可不像个小孩，而像个大人。
对方看向秦梦茹的眼神，其中有怨恨，更有贪婪。
这特娘的.......
决不能让这小子这样，否则终究有一天......
果然，王大壮这样想着的时候，小武一边吃的同时，手还一边不老实起来。
秦梦茹感觉到不对劲，立刻出声制止，“小武，你......乱摸什么，快睡觉。”
她声音带着惊慌，试图推开那只不安分的手。
小武却像是被触怒了，猛地抬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着幽光，“装什么清纯，你对那些叔叔不也这样，凭什么我不行，”
秦梦茹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我是你妈，”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连院外的王大壮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武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秦梦茹，随即眼神变得凶狠，“你打我，为了那些野男人你打我，”
他像头被激怒的小兽，猛地扑上去，双手死死掐住秦梦茹的脖子，“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没有你爸爸就不会死，”
秦梦茹被掐得喘不过气，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小武的手臂，脸色渐渐发紫。
两个小女孩被惊醒，看到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拼命去拉小武，“哥哥不要，不要打妈妈，”
隐在院外的王大壮再也看不下去，这他娘的要出人命了。
秦梦茹血糖低，身体虚弱。
相反，小武虽然才十来岁，但力气却不小，这一下要是掐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身形一晃，一掌将秦梦茹家门震开，瞬间出现在屋内。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身形再次一闪，王大壮就出现在小武面前，一把扣住其手腕，将其甩开。
小武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抬头看见突然出现的王大壮，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眼中怒火更盛，“是你，你滚，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秦梦茹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喘着气，看到王大壮如同见了鬼，“你，你怎么进来的，”
王大壮没理她，瞪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小武，“小子，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混账的东西，她是不是你妈另说，但她养着你，供你吃穿，你就这么报答她，你特娘的是畜牲吗？”
“她活该，”小武梗着脖子，眼神怨毒，“她就是个扫把星，克夫，还想勾引男人，不要脸。”
“放你娘的屁，”王大壮气得想再给他一巴掌，但看着那张稚嫩却扭曲的脸，巴掌终究没落下去，“你爹死，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心里那点龌龊心思，当老子看不出来？你特娘这么小就学坏，长大还得了，肯定是个畜牲玩意。”
小武被说中心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抓起桌上的一个旧搪瓷杯朝王大壮砸过来，“要你管，你也不是好东西，”
王大壮轻松避开，杯子砸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看着状若疯狂的小武，又看看缩在床边瑟瑟发抖的秦梦茹和两个小女孩，心里那点犹豫彻底没了。
这地方，这人都烂到根了。
秦梦茹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绝对要被这小子给祸害了。
秦梦茹被这小子祸害还是小事，秦梦茹的两个小孩......估计也会被祸害......
这个小武，现在思想已经扭曲，再发展下去，祸害人都是小事，搞不好心理崩溃之下，把她娘仨杀掉都有可能。
这么严重的事，王大壮不敢想象......
很快，王大壮就做出决断，反正今晚不能让秦梦茹住这里了。
“秦梦茹，”王大壮转头，声音冷硬，“这地方你不能住了，这小子你也管不了，跟我走。”
秦梦茹茫然抬头，脸上泪痕未干，“走，走去哪儿？”
“先去我那儿凑合一晚，明天再说，”王大壮不容置疑，“收拾点要紧东西，带上俩丫头，立刻走。”
“不准走。”小武尖叫起来，“她是我妈，她得陪着我，”
王大壮懒得再废话，直接对秦梦茹道，“你要还想让这俩丫头好好长大，就听我的，不然，搞不好今晚他就杀了你们娘仨。”
这话戳中了秦梦茹的痛处，她看着惊恐的女儿们，又看看一脸狰狞的小武，终于咬了咬牙，挣扎着下床，“好，我跟你走。”
“妈，你不能走，”小武扑上来想拦，被王大壮一把推开。
“小子，你再动一下试试，”王大壮眼神凌厉，“老子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别逼我动手收拾你。”
小武被他气势所慑，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梦茹慌乱地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拉着两个女儿，跟在那陌生男人身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大杂院。
夜色更深，胡同里寂静无声，只有母子三人凌乱的脚步声，和王大壮沉稳的步伐。
秦梦茹回头望了一眼那越来越远的院门，心里说不清是解脱，还是更深的茫然。
王大壮走在前面，心里也在骂娘。
这都叫什么事儿，莫名其妙就摊上这么个大麻烦。
可让他眼睁睁看着那女人被掐死，或者被那小白眼狼逼疯，他又做不到。
“特娘的，就当老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低声嘟囔了一句，脚步却未停。
至少，先把这娘仨安顿下再说。
至于以后.......
王大壮抬头看了看墨沉沉的夜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以后的事，谁他娘的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