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越面试越觉得不对劲，这群人不知道将自己给当成什么了，每一个应聘者手里都拿着莫名其妙的东西。
符咒和十字架，水晶这些还算正常，更过分的是有人在手心里沾满了盐，甚至有一个男生还提溜着一把桃木剑，用可乐的瓶子装着看起来像是血一样的东西，如果猜得不差应该是黑狗血。
而且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特别新奇的东西，散发着一种难以诉说的炙热，秦歌有感觉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不对劲，这群牲口就会一拥而上用手里的家伙招呼自己。
“查到了吗？”秦歌虽然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但屁股已经如坐针毡了，这在应聘者看来却认为自己的东西发挥了作用，反而更加跃跃欲试。
“查到了。”江梨挂着古怪的笑容将手机递了过来，“我有一个朋友刚好是灵闻社的成员，你现在估计是被当做boSS看了。”
秦歌快速翻看着聊天记录，看到最后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大概意思就是说，灵闻社的成员在秦歌的梦境开始试胆之后经常会做噩梦，而且里面的角色表现得异于寻常的生动，所以在灵闻社社长方泽的牵头下，他们开始调查后发现有很多玩家在游戏中死亡后都会发生同样的情况。
灵闻社认为秦歌可能在使用真的恶灵制作梦境游戏，并且他本人很可能就是隐藏在人类社会中最邪恶的恶灵，因为正常人是制作不出那种剧情，以折磨玩家为乐的。
所以灵闻社这群魔怔的热血青年想来戳穿秦歌的真面目，但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妖魔鬼怪，僵尸？恶灵？还是恶魔？
所以便各种东西齐上阵，相信总会有一件能派得上用场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不惜一切代价潜入到诡话工作室内，一定要寻找到里面存在真恶灵的实证，并且发现秦歌的真正目的，揭穿他的邪恶面目。
唉！
秦歌惆怅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说这些网瘾少年天真可爱还是傻呢？要密谋好歹将几个核心成员拉个小群吧？这样在整个社团里商量这件事不是相当于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全天下听？
不过以能认为自己是真恶灵的人的智商做出这种事情好像也正常，话又说回来，自己用的到底是不是真恶灵？
秦歌仔细想了一下，发现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因为那些角色卡片本来就是来源于上辈子世界各种故事和电影虚构出来的，但它们在这个世界表现出来的种种奇妙能力，好像又不能单纯认为是虚假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
“秦老师？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对工资无所谓，主要是想多学点东西，所以如果加入到诡话工作室之后，我能不能向扮演贞子，竖锯这些角色的入梦老师学习？”伊橙的眼神中充满求知欲，如果不是在桌下偷偷用黑驴蹄子碰了碰秦歌的话，从回答来看还以为是那种老板最喜欢的十佳员工呢。
这位梳着高马尾的清纯女生是第十一位应聘者了，也是灵闻社的造梦师，负责搭建世界观和故事。
秦歌像是听到了某种忌讳一般，脸色顿时一变，沉声道：“很多主要角色都是由我自己观想出来的，但是我在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加上平常比较忙可能没有太多时间教你，而且你作为造梦师为什么要向入梦师学习？”
“因为造梦师需要对所有的职业都有所涉猎，这样才能把控整个梦境世界的搭建。”伊橙看到秦歌的脸色，眼睛越来越亮，真诚道：“所以希望秦老师可以给我一个进入诡话工作室实习的机会。”
“我提醒你一下，身为实习生的话不仅仅是单纯的造梦工作，平日里可能还要负责打扫卫生，清洁洗手间，端茶倒水叫外卖，这些你确定能接受吗？”
“我可以的！”伊橙毫不犹豫道。
真是不错的好员工，对这个世界有强烈的好奇心，肯付出行动去探究，并且还勤奋好学，吃苦耐劳。
对工资没有要求只是小事，主要是品德优秀，能力出众。
秦歌看着这些灵闻社的同学无比满意，让她将简历放在这里回去等通知。
应聘者是一个接一个，三人除了中午抽空吃了个盒饭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工作中度过，好不容易才挨到傍晚结束招聘。
秦歌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在众多灵闻社社员无比失望的目光中往场外走去，他们似乎真的非常希望他是个恐怖的恶灵一样。
“你确定要给这些灵闻社的成员打电话？”江梨倚靠在副驾驶上慵懒地翻着面前通过筛选的成员名单，而白露已经困得在后面呼呼大睡了。
“这不是挺好的？俱乐部的各种人工费用，像是保洁维修又可以剩下一笔了，请一个保洁每月要四千，而一个高学历的实习员工每月才两千出头。”
“我发现你确实是越来越有吊在路灯上的潜质了，不过让他们进来做这些工作过于浪费了。”
“主职打杂兼职造梦，林老师不是要我多教教这些同学吗？”秦歌打着哈欠模糊不清道：“这就是给他们上的第一课，社会的险恶和卑鄙的成年人。”
“抛开其他的不谈，这群灵闻社的人也确实符合招聘标准，对各种怪谈轻车熟路，愿意为一个想法付出行动去实践，而不是躺在床上空想，而且还拥有非常丰富的想象力，这对一个造梦师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怎么看都是优秀的员工。”
“可他们是进来找恶灵的。”江梨哑然失笑道。
“让他们找吧，前期先不要把核心工作交给他们，等到他们放弃之后，如果真心实意肯融入进诡话的文化中，再来慢慢培养。”秦歌完全不怕他们发现异样，因为所有角色都化为了角色卡，就算丢到他们面前也是看不出什么。
他们总不能拿着一堆卡片去找警察叔叔说这就是恶灵吧？到时估计警察叔叔会先将他们送进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
“那回去之后我打电话通知他们吧。”
“不用，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来打吧。”秦歌先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得无比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