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弟。”杨师兄担忧的声音响起，白陌原本并不想理会，此时他并不想见任何人，当杨师兄一直锲而不舍地敲着门，白陌不得已才将门给打开，心绪不佳，道，“杨师兄，何事？”
杨师兄一看就知道白陌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叹了口气道，“你又没睡好，这样下去会影响你的修行的。”
自从那日打比后，白师弟的状态就一直不好，就连修炼的速度都慢了许多，修炼的的速度快慢他倒是不担心，只是白师弟这般受影响，日后修行之时必定会受到影响，若是平时就算了，但若是在晋升的关键时刻，白师弟定然会心神大伤，严重些说不定会影响道心，更甚至走火入魔。
他不是不想白师弟好，而是白师弟此刻的状态并不好，单是他知道白师弟做噩梦就已经很多次了，他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虽然他们修道之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打坐，但白师弟这样显然是打坐时也受到了影响。
他若是再不理会，恐怕会不好。
“无碍。”白陌眸子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杨师兄叹了口气，但今日也打定了主意要骂醒他，既然他一直受这个影响，那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
“白陌，你可知道宗门一直对你抱有厚望，自你加入宗门后，宗门的资源都是优先供你选择，你不要的才会给到其他人，现在你就是这样回报宗门的？”杨师兄板着脸声音冷漠。
白陌没有说话，杨师兄也并没有指望他会说什么，接着道，“你现在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影响荒废了修行，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宗门吗？”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白陌冷硬着声音道。
“即便从前不是，但现在你们就是，你忘记了那日林晚在比武台上所说的？你们是仇人，难道你还想着她会如以前一般关心你，对你好吗？”顿了顿，“不会的，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不是吗？”
“现在即便是你跪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原谅你，更不会看你一眼。”杨师兄虽然不了解林晚，但从大比那日他能看得出林晚对白师弟绝对没有情，不然那一剑就不会下手那么狠了。
他不能说林晚这么做不对，毕竟是白师弟先负了对方，若换做是他在新婚夜被心爱的人一刀给杀了，恐怕他会做得比林晚还狠。
但他跟白陌才是同一个宗门的师兄弟，他即便是觉得林晚这么做并没有错，他也不能会帮着林晚去对付白师弟。
更别提现在白师弟受她的影响这么大，他就更不可能放任白师弟一直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
林晚已经走出来了，白师弟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白陌的脸一下就发白，就连身影也有些摇摇欲坠，低沉着声音道，“别说了。”
杨师兄没有理会他，接着道，“难道你忘了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条路了吗？既然当初你选择了修道放弃了她，现在又后悔什么？即便是你后悔又能改变得了什么？时间不会扭转，你亦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现在你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接受你跟林晚再无半点可能的现实。”
杨师兄看得很清，即便是现在白师弟去求原谅也不会得到一个好脸色，也更不会如意，早在白师弟做出放弃林晚这个选择的时候，他们就再无任何可能了。
“我让你别说了。”白陌怒视着杨师兄。
杨师兄一点都不怵他，而且说出的话还一句比一句扎心，“那日林晚就说了，你们只会是仇人，再无半点其他的可能，现在你还在抱有什么幻想？是觉得在梦中林晚还是和以前在凡间时对你满是爱意？”
顿了顿，“但白师弟此时这个样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即便是在睡梦中，林晚依旧是视你如仇人，在梦中，她也还记得当初你对她动手的事，她对你再无半点爱意。”
杨师兄自然知道这样说会让白陌难受，痛苦，但他更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若是白师弟一直受此影响，到时候就不止是影响睡眠这么简单了。
即便是白师弟会因此而恨上他，他也不后悔。
白陌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眸中满是破碎，不知是因为被杨师兄给戳穿了心事还是怎么的，他连看都不敢再看杨师兄。
杨师兄内心叹了口气，劝说道，“白师弟，你们既再无可能，你就放下吧，你这般也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影响修行。”
“林晚当日既说了你们是仇人，那她肯定会对你动手的，以她的天赋，白师弟若是一直这么颓废下去，不用她动手，你自己就能将自己给熬死。”
“还是说白师弟想要死在林晚的手上？”
白陌抬头望向他，留下一句险些将杨师兄给气死的话，“她若是想要这条命，她拿去便是了，这本就是我欠她的。”
杨师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了，合着他说了这么多他就只听进了一句？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想打人的冲动，“你不想跟她有可能了？”
“不是杨师兄说她只是拿我当仇人？”白陌的语气毫无波澜，但杨师兄却被气到心梗，他现在可算是知道什么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了。
“你就真的甘心？”杨师兄咬牙问道，“你真的想死在她的手上？”
“当初我杀了她，现在她想杀了我，亦是人之常情。”
林晚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直呼好家伙，不愧是一起长大的，脑回路都这么清晰。
杨师兄被噎地无话可说，他深吸了两口气才接着道，“如果她杀了你后悔了呢？后悔自己真的杀了你，亦或是她动手后才发现自己对你还有情，你该怎么办？”
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很玄，但杨师兄还是面不改色道，“难道你要让她一生都活在悔恨中？后悔自己真的杀了你？亦或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然后自刎？”又幽幽道，“难道你真的忍心她余生都活在痛苦中？”
“虽然她现在对你有仇恨，但你若是对她好，任由她出气，说不定她会心软原谅了你，现在你们都是金丹，寿元也不算短，日后你们会一直修炼，修为亦会精进，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求得她的原谅。”
“但据我所知，林晚一直在努力修仙，你若是在这样下去，到时候修为比不上她，你确定你抗揍？确定求得她原谅后能陪着她一起修炼？”
“会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但你现在这样是一定不会的，你努力修炼，日后脸皮厚些，总能让她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