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紧贴着闷油瓶,感受到背后躯体透过衣裳传来阵阵温热,突然觉得脑子有点卡带,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明明刚刚他们查看完了神庙的前厅和甬道,发现这里吓人的更多是荒山古寺的阴森氛围,可实际上远不如地下的墓穴惊险恐怖,起码,他们进门到现在,确实没碰上任何机关。
也就是说,只要邪门门主不发功,这里可能就是一座最浅显简单的寺庙,再恐怖再权威,也早已成为了过去式。
因此五人决定兵分两路去偌大的神庙每个房间里都转转,瞅瞅能不能找到点值——额,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瞎子跟上了小花儿,而胖爷以拒绝看狗男男打情骂俏为由也跟了上去,
途中黑瞎子揽着胖爷嘿嘿贼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俩不是狗男男。
王月半斜睨他只是冷笑似乎根本不打算回答,下一秒,无良瞎子脑壳上收获了一个爆栗,始作俑者解老板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摸金小王子眉头一挑,对着揉脑袋的黑爷耸了耸肩,像是在说,看吧,你最多是个狗男。
至于留下来的最邪门最难搞的小三爷,理所当然的和最牛逼最能兜底的张家族长成为了一组,
作恶多端各种心虚的吴小狗虚弱的伸出了尔康手咬着牙疯狂使眼色挽留亲爱的王月半,
可惜,一向“温柔贤淑”且护崽的胖妈妈这次头都没回,只背对着他朝天竖了个中指,表示自己受够了。
吴小佛爷还没来得及在心里腹诽骂娘,如芒在背的视线让他浑身僵了僵,转过头看见大张哥抱着胳膊看他,
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绝尘无双,但那张嘴,也一如既往的颗粒无收,他只是看,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表情,
可吴小狗就是觉得这老小子在说,你不是很厉害吗,再厉害一个我看看。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天真向后挪了一小小步,讪讪的笑:“小、小哥,你也在这儿啊。”
说完就懊悔想打自己嘴巴子,他们一块儿来的,小哥不在这儿能在哪儿,说话跟放屁似的。
大张哥看着他的动作心底闪过一丝好笑和无奈,从一月份的山东到六月份的卫藏,不管小狗崽子怎么作妖,他都没有过任何过重的举动和发言,怎么就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明明风评被害被咬又被各种碎碎念的一直都是他,
过去到底对他做过什么,让小孩儿活两辈子都不忘怵他。
大张哥不理解,大张哥不明白,但是某些人,确实需要特殊的方式长长记性。
于是纵横交错又阴暗的静室没看两间,小三爷就落在了张起灵的桎梏里。
墓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晕在风化的墙壁上晕开一片惨白。
吴邪的后背紧贴着闷油瓶的胸膛,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
大张哥的手臂环在他腰间,还是那个惯用捂嘴的姿势,力道有些重,可明明这次没有剥夺他出声的权利,小三爷还是感觉呼吸发紧,甚至有些失声。
心脏在胸腔里撞的厉害,这种姿势对于脑子不太干净的人,实在有些危险难熬。
可身后的体温像是一张网,无声无息的裹挟让他连挣扎的念头都有些模糊,他忽然想,张起灵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还是说,对于这位封建大家长而言,这不过是和当初疯魔的吴邪一样,算是惩罚和告诫的一种。
但他不能问,不敢问,也不会问。
起初,吴邪还能勾唇轻笑,渐渐地,脑子里的思绪因为热度升腾而该死的发酵,
许是安全感太过熟悉且强烈,他差点就要开口,用干涩喑哑的声音告诉闷油瓶他的一切,他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恐惧和筹谋,以及他择日疯撞日死的终点。
可他不能。
哪怕明天就死,他也要将,会令闷油瓶午夜梦回痛不欲生的秘密带进坟里,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过,却又在转眼间消逝。
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拉回了邪帝抛锚的思绪,指尖无意识的蜷缩起来轻吸了口气,
闷油瓶的鼻尖轻轻蹭过他颈项的皮肤,像是在确认,而后又抽离,
只是下一瞬,尖锐的犬齿隔着纤薄的里衣,抵上了他的颈动脉,吴邪呼吸一滞,抬手抓住了腰间骤然勒紧的大手,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嵌进骨骼,
手电筒的光拉长在斑驳的壁画上,那些未褪色的男女眼神怜悯,俯视这场隐秘的献祭。
黑暗放大了所有细微的动静,喉结滚动的吞咽,衣料摩擦时窸窣的响动,还有彼此交错的逐渐加重的呼吸。
颈间的力道开始加剧,疼痛里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酥麻,顺着脊椎攀爬,烧的人耳根发烫,
内心摇摆下意识想要逃离,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后靠。
良久,吴邪仰起头,破罐子破摔一般后仰了脑袋抵住闷油瓶的肩膀低低的笑,
“我错了。”他听见自己举旗投降。
脖子上的力道一轻,但没完全松懈,
小三爷是个合格的读灵机,这意思大概是说,错哪儿了。
哭笑不得,
瞅瞅,天杀的有没有天理了,
这哪有罚人的连嘴都不张就要让人认错的,这也太省事儿太操蛋了。
好吧。
“我错了,我有罪。”不管心里怎么腹诽,嘴上还是要老老实实遂了张爷的愿,
“我不该说你没钱不爱洗澡脾气坏,不该污蔑你有老婆孩子还沾花惹草,不该一声不吭就跑掉,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不该,不该...”
看吧,每一个犯错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自己干过什么,就是承认与否的问题。
迟疑了一瞬,实在想不起来,拍了小哥的手背偏头不确定的开口,“应该没了吧?真没了。”
没吭声,
不松手,也不松嘴,
小三爷困惑,小三爷绞尽脑汁,小三爷脑袋空空,
过了一会儿,等吴邪cpu都要烧干了准备张嘴问,闷油瓶这才放弃衔咬开了尊口,
声音淡淡的,和说出口的辩解根本天差地别,
“没家暴。”
吴小佛爷一愣,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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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大大看清楚,啥也没干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