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十地历史上经历过三次天漏。
共工氏初祖撞断不周山，致使第三次天漏上演前，九天十地尚且是十天十地。
第一次天漏源自于建木倒塌，十天十地众生直达仙道彼岸的路就此断绝，但去往天外的门路还有很多，关注黑匣的人很少。
女娲所补的第二次天漏则不知缘由，此次天漏后，十天十地与天外的通道几乎全部关闭，仅剩下黑匣这么一条路。
寒帝便是三皇时代结束后第一个借助黑匣去往天外的存在，他的成功，让黑匣重新进入了世人的视野。
这也正是后世寒族销声匿迹的原因。
寒帝去往天外之后，生死不知，留在十天十地的寒族失去了庇护。
十天十地的强者认为寒帝所用的黑匣留在了寒族，于是乎，一群成帝者对寒族发起了征讨，一战灭族。
寒族的灭亡，导致后世很少有人这个古老帝族曾经的存在。
古夜也是从中央神朝的一些历史典籍中，第一次了解到了这个古老帝族的过往。
因此，当他看到石碑上的三个大字之时，心也不由地随之一颤。
“这寒帝窟的‘寒帝’二字，莫非是古老传说中的那位寒族古帝？”
古夜侧首向身旁的雷鸣帝君询问。
相比于九天十地，天外仙关对中央神朝时代之前的历史保存得更加完善。
这一点，古夜已经在藏经谷中见识到了。
作为第一仙关的成帝者，雷鸣帝君不可能不知道寒族古帝这位三皇时代末期的传奇人物。
“不清楚。”
雷鸣帝君摇了摇头。
他伸手拨去石碑上的积雪，手掌轻轻抚过这座满是久远气息的古老石碑，“如你所见，这座石碑已经有极长的历史了，想来便是这座寒帝窟开凿时所立，因此这座寒帝窟存在的岁月已不可考究，石碑上的‘寒帝’二字指的是否是三皇时代的那位寒族古帝，也无从考证。”
“但寒帝窟最深处的那颗心脏，的确是源自一位寒族强者。”
说到这里，雷鸣帝君朝着寒帝窟的深处望去，目光仿佛能够穿过紧闭的石门，看到寒帝窟最深处的那颗蓝色心脏。
“那是一位寒族强者的心脏？”
古夜早就注意到了那颗蓝色心脏，为其的冰寒和古老感到讶异。
“按照前贤留下的手札，应该是，但我从未接触过寒族，所以并不能给予完全的肯定。”
雷鸣帝君说话很是严谨。
他介绍起了那颗蓝色心脏的由来，“那颗心脏一直都在寒帝窟里面，从未有人移动过，而这座寒帝窟则来自关外。亿载岁月之前，第一仙关有位修行寒道的成帝者前辈在关外发现了这座古迹，便将其移入了关内，当那位成帝者前辈负责镇守雷鸣天关的时候，这座寒帝窟也被他移到了此地。”
“亿载岁月之前便已存在了么……”
古夜喃喃一声，问道：“那颗心脏的主人生前是何实力，可否判断出来？”
“由于发现这座寒帝窟之时，那颗心脏便已停止了跳动，力量早已流逝了太多，所以只能判断出一个大概，其主人生前至少是一位至尊强者。”
雷鸣帝君回道。
古夜眉头一挑，“一颗至尊心脏，就这么放在这里，还真是……”
雷鸣帝君无奈道：“这颗至尊心脏死去太久，对于成帝者而言，并没有太多的作用，且那位发现寒帝窟的前辈在雷鸣天关布置了一座寒道杀阵，与这寒帝窟相连，离不开这颗心脏的力量供给。”
“所以……这座寒帝窟算是锁死在这里了。”
古夜道。
“嗯，这也是这座寒帝窟的缺点之一，其他五座洞天福地的位置若不满意，天帝可自行移动更改，唯独这座寒帝窟不行。”
雷鸣帝君点了点头。
“无须移动，这寒帝窟的位置于我而言，已是绝佳。”
古夜正是冲着寒帝窟所处的位置而来。
雷鸣天关虽然只是整座仙关城墙的一截，但也算极长，东西横跨辽阔疆土。
六座洞天福地当中，寒帝窟是最靠近雷鸣天关的一座，将居所安置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对关外的情况作出反应。
寒帝窟地处偏西，而雷鸣帝君所在的雷鸣山偏东，两者之间隔有相当距离。
这也正是古夜需要的。
出于一些考虑，他并不希望离雷鸣山太近，想要与雷鸣帝君保持一定距离。
结合这两点，六座洞天福地当中，就属寒帝窟最合古夜心意。
当然，雷鸣帝君说其他五座洞天福地可以移动，那就另当别论了。
“若是如此，那便无需再考虑位置因素了，只从其他方面分析各座洞天福地的利弊即可。”
雷鸣帝君道：“先说这寒帝窟，对寒属一道的修行者有极大的益处，且窟中那颗至尊心脏藏有道痕，可借之参悟心脏主人生前的成帝之道。但须注意，这颗心脏染有不祥。”
“染有不祥……帝君是说，那颗心脏已被仙道污染？”
古夜眉头一皱。
“与其说是被污染，不若说其本就是不祥之源。”
雷鸣帝君语出惊人，“这颗心脏的主人本就是一位外道强者。”
“什么？”
古夜感觉自己听错了一样。
但他确实没有听错。
寒族……外道……
当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之后，事情的复杂程度便更上一层楼了。
“莫非那位寒族古帝自盘古天道世界来到天外后，他或他的后裔投靠了外道？又或者……外道种族中本就有寒族的存在？外道种族由诸多不同天道世界的种族构成，其他天道世界有人族的存在，或许也有寒族的存在。”
古夜给出了自己的猜想。
“天帝所言，亦是我当年见到那颗至尊心脏后作出的推论，但尚且没有定论。”
雷鸣帝君回道：“据说，十二仙关最前线盘踞的外道大军当中，确实有寒族的身影，但并无法得知其来历，无法肯定外道那个寒族是否就是盘古天道世界历史上存在的那个寒族。”
“那看来现在追究那颗至尊心脏的来源并没有什么意义……”
古夜轻语。
即使追究下去，也追究不出什么准确的答案。
“嗯。”
雷鸣帝君颔首，“简而言之，若不修行寒属一道，我并不推荐选择寒帝窟，毕竟要一直提防着那颗至尊心脏的仙道污染外溢，而其余的五座洞天福地都各有优劣，大致环境可以参考雷鸣山。”
然而，古夜却摇了摇头，“不必再看其他的洞天福地了，就选这寒帝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