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
方老爷子不太明白。
“林家不能直接出手帮方家吗？为何非要方家放血?”
坐在林老太太怀中的林月暖听不下去了。
“刘司徒既然给你指了条好路子，你们必定也花了不少，怎么换到林家头上就舍不得了呢？”
她的话一下子抚平了林老太太的犹豫，她立刻警惕的盯着哥哥道。
“这不是什么轻巧的小事，我林家若是掺和进来，搞不好也会被绕了进去，若没有好处，我都不会答应。”
方老爷子无奈，只能应了下来。
“好吧，你们要什么？只要方家能出，我都能答应，只是此事一定要妥善处理好了。”
一瞬间，林家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林烁。
林烁微微一笑，这也算是生意的一种嘛，自然没有比他更适合开口的咯。
“那就方家的铁矿给我们林家一座好了。”
“什么？”
方老爷子坐不住了，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我方家一共只有两座铁矿，又要供应朝廷使用，若是被你们拿走一座，便再无任何结余！这不是断了我们的财路吗？绝对不行！”
林烁折扇拍了拍手心，似笑非笑道。
“所以咯，舅爷爷你也没有说实话，这被奴隶抢走的究竟是侍卫的兵器呢？还是你们打算私自做出来拿出去卖的兵器！”
“呃！”
方老爷子跌坐回了原位，惊疑不定道。
“你怎么知道的？”
林烁“嘿嘿”一笑。
“这几年呢，这京中暗自流传着一些武器，虽然含铁量不高，比不上朝廷使用的，可价格昂贵，也是不愁卖，若不是我和父亲联手压制，说不定这批武器就顺着商队流入外寇手中了，只是啊……”
他打开折扇，微眯着双眼。
“只是没想到这源头竟然在此处，这可真让我震惊。”
林海眉头微皱，看向方老爷子的眼神有些严厉。
“之前量一直不大，我虽然有几分怀疑方家的铁矿出了问题，可没想到你们胆子竟然这么大，那些奴隶抢的是不是你们用铁制作出来的武器！”
方老爷子仍然不想承认。
“我没有！他们绝对拿的是侍卫的武器！就算你们说破了天去，也是如此！”
林月暖的小脸也沉了下来。
“舅爷爷，若是那些奴隶手中拿着都是铁制武器，大哥准备不足，必定失败，说不定还会死在那里，你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难道林家和你家就没有血缘关系了吗？”
林老太太虽然生气，可也没想到这么深远，听林月暖这么说，一时气急攻心，差点晕了过去。
秦芸眼疾手快的上前摸了摸老太太的后背，轻声劝道。
“母亲，别急，我们有办法。”
林老太太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勉强透过了气，但也只能乏力的拍了拍秦芸的手背。
“罢了，你们不必顾及我，若真的不行，林家也不要淌这趟浑水！”
方家是她的母家，可林家对于她来说更重要。
方老爷子一听，急了，没有妹妹坐镇，这几人绝对不会帮他，方家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方袭见状，也连忙劝说道。
“父亲， 你快快老实说了出来啊。”
方老爷子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咬着牙道。
“我说！”
“他们……他们抢了我近两千兵器！”
这个数量让林老爷子忍不住厉声道。
“你制作这么多兵器究竟做什么用？！”
方老爷子垂头丧气道。
“我们本来也不敢，大部分凝练出来的铁都丢在库房中，或者卖给朝廷，或者直接做些日常用品，可哪有武器收益大，就算零散的卖着也赚了不少，可就像林海说的，这毕竟是不光彩的生意，又加上朝廷似乎开始查这些武器的来源，我们就想收手不干了。”
他目光紧紧盯着地上，低声道。
“可几个月前，来了个老道士，直接丢下了二十万两白银，要求我们做纯铁的武器，先预备做两千，若是用着不错，还会追加。”
“纯铁！”
林老爷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军队里用的也不过才一半含铁量的武器，你竟然做纯铁的武器卖给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你是被银子糊了脑袋吗？区区二十万两就让你铤而走险？”
方老太爷被他一顿臭骂，越发的缩成了一团，反而是方老太太小心的开口道。
“二十万两很多很多了，我们方家入不敷出很多年了，我们也不想，可若是不做，家中破败，又只能守着那一屋子的铁又有什么用。”
林老爷子恨得牙直痒。
“你可知道你为了这二十万两，会让多少儿郎白白废了生命吗！”
方老爷子抓了抓头发。
“那老道士仙风道骨的，还保证绝对不会用在打仗上面，我才应了的。”
林耀也有些无语了。
“他们要这样数量的兵器，本就可疑，你觉得他的保证又多几分可信呢？”
林月暖也皱起了小眉头，仔细的在脑海中搜寻。
对了，她记得顾焰手中曾有一队近万人的铁骑，征战四方，战无不胜。
他就是亲自带着那队伍，亲自攻破皇宫的。
难道……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准备这些武器了吗？
她沉着小脸，盯着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方家人，最后凝神道。
“一座不行，暖暖要两座！”
“你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
方老爷子下意识的就怒斥道。
“答应你们一座都不可能，我们还要供应朝廷呢！”
可林月暖却死死的咬住不松口。
“暖暖说要两座就是两座，包括供应朝廷都要经林家的手，但是可以给方家五成利。”
方老爷子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胡说八道，我现在可以拿着稳稳的十成利，又何必交给你们，去乞讨那五成呢，你说的又有什么用，只要我答应给一座铁矿，你林家必定会出手。”
他得意万分。
“你说要两座，你身后的他们可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