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领着相亲的男人刚迈进院子,林招娣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扫她一眼,瞬间炸了锅,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破口大骂:“妈耶,这丑八怪咋好意思出来相亲!媒婆芳,你安的啥心?我就算打一辈子光棍,娶二婚的,也不要这红脸货!”
污言秽语在小院里横冲直撞,林招娣垂头盯着地上的砖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屈辱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她知道自己生得不好看,脸颊那片暗红胎记像道疤,可父母的打骂、旁人的嫌弃,还是一次次把她往深渊里推。
男人骂骂咧咧走后,父母的打骂接踵而至。
母亲王梅扑上来就扇她耳光,边打边嚎:“造了啥孽哟,生你这么个丑八怪!你这脸,把人全吓跑,让咱家抬不起头!”
父亲林阳庆也跳脚骂王梅:“你母女一个德行!我都怀疑她是你在外头的野种,不然我好基因咋生出这丑东西!”
王梅被丈夫骂,转手把气全撒林招娣身上,扯着她头发往墙上撞,指甲掐进她胳膊肉里:“你个死丫头,害得我生不出儿子,让你爸在外头找别人传宗接代!你咋赔?早该把你掐死!”
林招娣疼得发抖,泪水糊了脸,可哭声换来的是更狠的打骂,胳膊上新旧伤疤层层叠叠,每道都刻着父母的“恨”。
“再嫁不出去,下周把你嫁给瘸腿老张!” 王梅恶狠狠威胁。林招娣吓得脸煞白,瘸腿老张六十多,邋遢得很,不爱洗澡,浑身馊味,牙快掉光了。
一想到要跟这样的人过,她放声大哭,可父母只嫌她烦。
林招娣攥紧袖中偷偷跟老郎中学会的药囊,里头的药,能救人也能“救人脱离苦海”,她盯着父母打骂的嘴脸,眼中渐渐浮出狠劲——这日子,她受够了。
夜里,林招娣把迷药抖进父母的茶水,不多时,两人昏睡过去。
她快速收拾包袱,用易容药粉抹脸,胎记隐去,容貌变得平凡。
趁着夜色,翻出家门,像只逃出囚笼的鸟,往镇上去。
林招娣在镇郊破庙暂避,夜里,想起这些年遭遇,泪水无声滑落。
可哭完,她咬咬牙,天一亮,她一定要逃离这里。
再说村里,父母昏睡一天一夜后醒来,发现林招娣跑了,急得团团转——瘸腿老张的彩礼收了,这婚咋交代?王梅眼珠一转,花钱从邻村拐来个脸蛋红扑扑、身形与林招娣相似的疯女,想冒充嫁过去,糊弄老张。
婚期当日,“林招娣”被抬进婚房。夜里,老张哼着小调推门,瞬间尖叫着连滚带爬逃出——床上“林招娣”脸蛋红得诡异,七窍流血,眼睛死瞪着门口,像要把人看穿。
一夜之间,这事传遍村子。
天刚亮,村里人像看猴戏般涌来,挤在院子里交头接耳。
有人唏嘘“造孽”,有人暗戳戳说“报应”,可没一个真正关心这“林招娣”遭遇了啥。
王梅和丈夫赶来,一见“女儿”死了,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骂:“死丫头,坏我好事!彩礼咋整?老张能罢休?” 全然不顾这是他们找来顶包的,只想着推卸责任。
老张得知后,提着棍子来闹事,说被骗了,非要王梅家赔命又赔钱。
村里闹得鸡飞狗跳,王梅和丈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求人说好话,又想甩锅给“死了的林招娣”,可谁也不买账。
“等等,这女的,怎么看着不太像我女儿林招娣呢?”
说罢,王梅也不顾现场这么多人,直接当场扒拉床上那死去的女子的上衣,胸部没有胎记,所以可以肯定这人一定不是林招娣!
找到把柄,王梅底气十足,“这根本不是林招娣,老张你把我女儿藏哪里去了,现在人死了还想污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