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悦抱着胸，语气微妙：“许老师，确实……注重点细节。”说话婉约，随后带着一丝感慨“不过，很高效不是吗？”
何雁荷安抚完旁边女同学的情绪，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看着她含着泪手指认真勾动琵琶弦，肉眼可见的比刚才稳妥了不少。
“确实。”
“简单粗暴，但立竿见影。我这个外行都感觉，他们熟练的太快了。”
站在学生前面的男人再次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毫不客气的指出人群中的几个人。
“37秒38拍错误，你们几个重拉一遍……好，停！左边那个拖音为什么拖音，重新来！”
“基础的错误不要犯！”
暴呵声中，何雁荷看着前面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庞，一个个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节拍。
紧绷的气氛下，是越发优秀的合奏。
“说不准…还真能成。”
何雁荷嘴角微弯，转过身走向自己指导的民族舞学生，“我也不能落后，田老师你帮忙看着，我去催促一下他们，太松散了！”
“你的腰呢？软下去！脚尖绷紧！！”
有些尖锐的女声远去，田子悦嘴角一抽。
“你们是一块被同化了？”
田子悦感觉站在场地格格不入，稍稍叹了一口气，拿起平板，开始处理邮件。
国外说个不好的，并是没有国内快捷的通信软件，来回邮件沟通也是相当麻烦。
【 miss tian, another year has passed. I miss the customs of china, the great white duck at school and the charming bubble tea.
（田小姐，又是一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华国的风土人情，学校的大白鸭，还有那迷人的珍珠奶茶。）
……】
邮件上方大多是一些怀念和感慨，属于无效信息。田子悦手指一拉，直接拉到最下面的学生介绍。
除了基础的成绩学分，比赛荣耀外，还有一些教师委婉的托词。意思无非是学生闹出了什么事端，请尽快告诉他，他会严厉训斥。
每年或多或少都会闹出些事，属是老师疯狂道歉，学生重拳出击。
“……这次来的，风评都不是很好。”
田子悦眉毛微皱，看着这几个肤色不同的外国交换生。
总共七个。
其中两个去年来过，鼻孔翘上天，言辞实在让人恼火。
“这个是？杰斯.威奥斯卡许泽明？”
看着那那个顶着灿烂金发，五官深邃的m国人。
国外有名气的新生代钢琴师，没想到他会来做交换生。
【wele your students to our school as exchange students. I believe we can make progress……
（欢迎贵校的学生来我校做交换生，相信我们必能共同进步，达成亲密的友谊……）】
……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临时组建起来的交响乐团，也吸引到不少人的注意。
大多数人嗤之以鼻，金子骞当天开了瓶红酒庆祝：“老天助我！许泽明自己疯了！七天还想组一个交响乐团，他怎么敢想的？噗哈哈哈——！”
傅伟茂则是抽出空，带着自己的老花眼镜，笑眯眯的站在现场，足足站了三个小时。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大手一挥，繁琐的程序瞬间通过。
……
深夜，学校论坛一个帖子突如其来的奔上首页。
【家人们谁懂啊，我梦到许泽明在指挥！】
关键词迅速吸引了一波围观群众。
【楼主：深更半夜我被梦惊醒！卧槽！简直绝了，白天被骂，晚上做梦也不放过我！看到那张脸，我吓得挺身而起！
柠檬可乐：艹！深有同感！今天食堂，看到某位姓许的，我是饭都不敢吃，狂奔而出！生怕他在我耳边开口：重弹——
高三黑丝学姐：？是我孤陋寡闻，许泽明谁啊？
萌哒哒新生：魔鬼！
深渊注视着我：魔鬼！
高三黑丝学姐：？
大一的苦谁知道：左转进演播厅，你能收获到无数个哭泣的妹子！无数个眼睛充满血丝的卷王！一个冷酷无情的许泽明！
许老师真棒：你们夸张了吧？收获和付出是对等的，我只感觉技术噌噌涨！许老师真香，他骂人的模样好帅！
海阔天空：楼上疯了！叉出去！
我的心中有海：+1
苍山：+
……】
第二天，许泽明去演播厅，感觉回头率高了不少。
“我难道又帅了？”
带着些许疑惑，跨进大门的瞬间，早就准备就绪的学生齐刷刷的看向他，面色紧绷，等待新一天的教导！
许泽明看着他们浑身坚韧不拔的气势，满意的点头。
“状态不错，今天下午最后一场验收。”
“还是老规矩。”
许泽明微笑着，“耳朵给我张开，手给我竖起来！别像三岁小孩玩玩具似的！”
“不要出错！”
“是！！！”
台上学生异口同声的大喊，短短几天被捏成一块形状。
“很好，离下午还有4个小时。验收前最后检查几遍。”
“牧晴雪！你开头！”
“是！”
就在演艺厅一同往日的热闹，此刻高达3000英尺的飞机中，商务舱的五男二女正在嬉笑打闹。
其中一个靠窗而坐的金发男人，有些心不在焉的扭头看窗外的白云。
旁边一个皮肤稍黑，一脸麻雀斑卷发的男人猛拍他的肩膀：“嘿！杰斯，你不加入我们吗？哥们，别在这像个傻瓜一样坐着。”
杰斯皱着眉扭头，说话毫不客气：“让我加入你们愚蠢对话？”
“ No no，我们在商讨很重要的事情！你难道没有想去玩的地方！西湖、北京烤鸭！还是倵汉！”卷发男人耸了耸肩，“华国实在太大，希望一个月的时间充足！”
“我来华国，可不是为了这些。”杰斯有些烦躁。
“哦~亲爱的杰斯，你莫非想在这些黄皮猪身上学习吗？噗哈哈哈——”后排的一个白人冒出头来，表情夸张的瞪大眼睛，“你被恶魔诅咒了吗？居然产生这么疯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