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无奈的看着王清晖：“要不你咬上根牙签，或许能更有气势...”
他感觉王清晖身上减掉的脂肪都钻进脑子里了。
不等王清晖回答，余光那边便先开口：“他是去找回自己失去的尊严的。”
被人嘲讽了这么多年，王清晖没给自己定制一件龙袍穿出去，已经是给公司留面子了。
听懂了余光的意思，赵石对着王清晖呵呵两声，随后看向余光：“如果他太过分，我能把他打晕带回来么？”
余光静静沉思片刻：“别打头，他已经很蠢了，你可以试试颈椎，他皮厚应该不要紧。”
王清晖冲两人龇牙，能不能别当着他的面研究怎么打他。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王清晖忽然哭着给余光打电话：“老余，你快来，老赵受伤了，我好害怕。”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吐字也不清晰，余光的嘴唇微微抿起：“你们现在哪里？”
王清晖似乎失去了回答问题的能力，只是抓着电话，对着话筒不停哭泣。
最后还是赵石自己忍不住抓过电话，似乎是扯痛了伤口，他不断的抽气：“我艹，你怎么没告诉我他有ptsd，我们现在双球俱乐部外面的巷子里，我的同伴等下会来接我，你方便找警察过来将这货带走么，我怕他们回头顾不上这货。”
王清晖现在已经陷入陌生人不能靠近的模式，而他的身份又不适合同警察打交道。
他们的保护对象是余光，但王清晖这样的情况他无法放任不管。
余光翻了翻周围的监控：“等着，我马上过来。”
听说余光要出酒店，赵石闷哼两声：“那还不如我让人打晕他送他回去，这边很危险，你别来，还有，余光，拜拜。”
随着电话被掐断，赵石咳出一口血，他伤的不轻，应该无法继续这个任务，很快就会有替代者过来。
真遗憾，原本还想看看余光所说的二代机什么样呢，看来以后只能看新闻了...
当余光过来时，王清晖正蹲在原地无声哭泣。
余光敏锐察觉到，在王清晖不远处的暗影中站着一道身影。
王清晖已经彻底吓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笑面人生，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害怕。
余光当初说的那些只是他生命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死里逃生，事实上他的人生可远不止那几次跌宕起伏...
今天还没进俱乐部，赵石就告诉他千万别回头，有人跟着他们。
原想着往人多的地方跑，没想到对面的大汉提着刀便向他刺过来...
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王清晖哇的一声扑过去。
余光反应迅速的起身，王清晖最终只抱住她一条腿：“赵石死了，他死了，坏人拿刀扎我，赵石给我挡了好几刀...”
余光没有收回腿，任由王清晖歇斯底里的哭泣，眼神却看向远处的身影：“赵石怎么样？”
适当的哭泣有利于宣泄压力，但不适合说明情况。
这人显然接受过关于余光的培训，见余光询问自己，迅速从暗影中走出来：“对方训练有素，他身上中了四刀，都在同一处，好在避开了要害，不会致命。”
余光点头应了对方的话，随后低头看向王清晖：“你听到了，赵石不会死，只是他的身份不适合去医院治疗，你现在可以从地上起来了么？”
这个时候王清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心平气和聊天。
王清晖哭的几乎背过气去，抽抽搭搭的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他说他不会回来了...”
余光轻轻摇头：“没有可是，你信他还是信我。”
王清晖的喉咙中发出咕噜一声：“我信你。”
见王清晖不哭了，对面的男人也是松了口气，挺大个老爷们不但哭，还撒泼打滚不让人靠近。
刚刚若不是0号亲自让王清晖放手，他们的人都没法将伤者带走。
若不是担心引起余光的不满，他刚刚甚至想给王清晖一针麻醉剂。
随后，男人走到余光面前正式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负责接替工作的，我的名字叫赵石。”
王清晖迅速抬头，入眼的是另一张毫无特色的脸。
王清晖忍不住喃喃自语：“骗、骗人...”
余光则是了然的看向对方：这个部门的人，只有编号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们只会记得自己的工作而不是自己的身份。
对外时，他们的名字都叫赵石。
默默无闻的生活，轰轰烈烈的付出，寂寂无名的死去...
凝视了对方许久，余光伸手拉起王清晖：“你回去吧，把之前那个叫回来，我这地方小，用不着浪费那么多资源。”
男人似乎有些急了：“这不合规矩，如果你觉得不喜欢，也可以给我改个名字。”
这里不比国内，太多保护的人只会对余光的行动造成阻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至于名字，他是真的无所谓。
余光转身看着他：“我坚持。”
男人默默低下头：“我明白了，我会回去同上面说明情况，之前的联络电话还可以用，这段时间若是有什么事，您可以随时同我联系。”
同男人分别后，余光提着王清晖上了车。
王清晖依靠着车窗默默流泪，许久后才憋出一句：“老余，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若不是他，老赵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余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在打架这方面的确是。”
她不会为了安慰王清晖而说谎。
王清晖的眼泪流的更凶：“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
余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打架原本就不是你擅长的，被人攻击不是你的错，打不过对方也不是你的错，毕竟这是人家吃饭的技能。
他们不过是一些为了钱将生命视为无物的恶徒，但你若是硬要用这些事折磨自己，那我也没办法。
毕竟我永远都不会用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同别人的专长进行比较。”
08：“...”一只以为自家宿主是扎心帮帮主，没想到宿主还能当个治愈系。
王清晖似乎被安慰到了，泪眼婆娑的看着余光：“那你擅长什么？”
余光顺手摘下眼镜放在中控台上：“我擅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