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芝麻、沈沐雪和塔莉亚被林烨从裂缝里叫了出来，看到内瑟斯和雷克顿如此恭敬的样子，几人的表情都很吃惊，就连常年面瘫的沈沐雪也掩饰不住脸上的诧异。
芝麻抬头看几眼内瑟斯，又看几眼林烨，两者的体型大小估计相差有二三十倍，怀疑地向内瑟斯问道：“他给你们下迷药了？”
凯米琳的事情只有林烨一个人知道，而凯米琳也不希望让其他玩家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林烨叮嘱过内瑟斯和雷克顿，不可以提起凯米琳。
所以内瑟斯按照所约定的，流利回答：“启明大人帮助我弟弟恢复了清明，我和弟弟都很感激他。”
这药水又不是启明做的！而且你们这样已经远远超过感激的程度了好吗！
芝麻无声吐槽着，但她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林烨并不想把真相公之于众，所以乖巧地没有再问下去。
有了这两个飞升者的支持，玩家一行人的前进速度有了明显加快。
内瑟斯和雷克顿的肩膀上各站着两人，由他们带领队伍前往沙漠中心。
问起内瑟斯对阿兹尔的态度，他这样回答：“曾经的帝国已经覆灭，但我们终究是恕瑞玛的战士，假如陛下需要我们，我们定当为他效力。”
雷克顿则更加遵循本心：“我已经为恕瑞玛付出所有了，接下来，我会站在我哥哥这边，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
“骑”着这兄弟二人，半天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恕瑞玛中心，阿兹尔与泽拉斯的交战之所。
但是出乎意料，这里竟然平静得可怕，一眼望去全是黄沙，一丝微风都不存在，也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芝麻诧异道，她之前明明借助暗影之力，感觉到这里涌动着澎湃的能量潮汐……
内瑟斯拨动几下地面的黄沙，那些沙子陷下去，露出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于是他沉沉发言：“这里确实发生过战斗，但是有人掩盖了这些踪迹……”
掩盖踪迹？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众人脑海。
阿兹尔和泽拉斯去哪了？是谁掩盖了他们的踪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芝麻试着用暗影之力感应他们，却一无所获。
虽然说没有了阿兹尔和泽拉斯在恕瑞玛中心的交战，玩家们前往虚空裂缝的路程应该会顺利很多，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踪，终究是给在场所有人掩上了一层不安的阴霾。
而且对于塔莉亚来说，她想要阻止阿兹尔继续推行奴隶制的行动也以失败告终，下一次她如果还想前来，可就没有玩家小队这么强力的帮手，这让见识过飞升者可怕的她感到绝望。
“没事！”塔莉亚强行露出笑颜，劝慰道，“等他们出现我再想办法就是了，你们不是要去艾卡西亚的遗迹嘛？我们就在这分开吧！”
说完，她凭借着对大地力量的掌控，将沙子凝成向下的滑道，从雷克顿肩上跳下，顺着滑道回到地面。
林烨神色犹豫，但终究还是没有喊住她。
……
内瑟斯和雷克顿继续带着他们一路向南。
“你们不需要食物的吗？”日夜兼程地行了一天多，林烨在内瑟斯肩膀上完成吃喝，发现他们兄弟二人一路都没有进食过。
跟在内瑟斯身后的雷克顿解释道：“飞升者已经超脱了物质的范畴，只需要吸收天地间离散的能量就能够存活，否则我也不可能在地底度过这漫无天日的岁月。”
“前面那些知识点都是万年前我教导你的，没想到万年以后，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内瑟斯露出欣慰的神色。
飞升者其实是一类缺少情感的存在，他们体内的神性要远远大于他们人类本身的感情。
但也正因为如此，当飞升者稍有一些情感，这种情感就会极大地影响飞升者们的行动。
比如内瑟斯与雷克顿之间的兄弟之情。
或者说……阿兹尔想要对泽拉斯的复仇……泽拉斯对阿兹尔的愧疚……
……
几人又行了半天，漫漫黄沙褪去，虚空初现了它的真容……
恕瑞玛本就无云的天空，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布满了紫色的裂缝，它们由细到粗，越接近虚空的方向就越狰狞恐怖。
沙漠开始消失，这里本来应该是一片绿洲，但此刻这些植物却因为虚空的影响而产生了变异。
地上不知名的草类植物由下至上染了一层紫色，它们的叶片变得锋利，边缘是密密麻麻的碎利刃。
偶尔可以看见的树木，他们的枝干有着明显的腐化痕迹，枝头的果实更是诡异地硕大，里面不知道孕育着什么样的怪物。
流淌过的溪流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只要看看水中游弋的满嘴尖牙的紫色怪鱼就能知道，这水也不正常。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林烨看着虚空带来的污染，想起凯隐告诉他的关于暗裔的由来，有些怕这种污染也感染了内瑟斯和雷克顿。
内瑟斯脚步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感恩戴德道：“谢谢神……恩人的关心，但是虚空出现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恕瑞玛的原因，如今恕瑞玛不复，我们这些太阳的遗族，也应该拖着虚空一同消失。”
“我们不会拖后退的！”雷克顿一句话总结。
他们俩压根没想过玩家们无法关闭虚空裂缝的情况，毕竟有“那位”存在，她带来的压力与虚空相比也不逞多让。
说话间，天边终于出现了裂缝的真面目。
那是一道狭长的伤疤，连通天空与大地，从这个位置看至少有几百米长，裂缝外弥漫着无法看清内部的紫色烟雾，从中飞出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变异怪物。
在玩家们和裂缝中间遥远的路程中，还伫立着一座破败的城邦——古艾卡西亚废墟。
当初是艾卡西亚是一个自给自足的边缘小国，而现在这座城邦俨然已经成为了虚空怪物们的乐园。
不断有一人多高的紫色飞虫在城邦与裂缝中间来回，黏糊糊的触手从地底伸出，缠绕在建筑物的残垣断壁上。
“咕噜……”林烨吞了口口水，“这就是虚空？”
内瑟斯同样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虚空的真面目，但他以前对此有所耳闻，所以比林烨更加沉稳。
他问道：“神……恩人，你们要怎么封印虚空，如果有用得上我们的，请务必吩咐。”
林烨：“……”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封印啊……
这系统真的没毛病吗，这种难度的任务是给人做的吗？
他正想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却发现靠近虚空裂缝的地方，有两道身影飞快闪动着。
那是……
内瑟斯与雷克顿同时望向那个方向，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