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山区狭窄的水泥路上缓慢的行驶,坐在车里的俞老三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咽喉也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握住一般,就连呼吸也觉得困难起来,再看同车的司机,脸色不停的在青白红三色之间快速转换,眼睛瞪的硕大,很明显在害怕着什么。
“全部停下!前方禁止通过!”
一道响亮的喝斥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俞老三长出一口气来,不待车辆停稳,急忙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却见前方车队的所有中方人员都已下得车来,站在路边。
四个身着军装的士兵枪口正对着车队,面色严肃,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立马开火射击的架势,只是这种压制,明显比在车内感受到的气氛要小的多,下车的人员三三两两的站着,虽说小有紧张,可仍没太过再意,甚至有人还说起小话来。
的确,那四人既然身着军装,那他自然不会对平民开枪,更别说自己这群人也是有头有脸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算京城,也称得上小范围牛逼闪闪的人物。
就算要开枪,也是先对着后面那个三盲土财主吧?
那个领导急忙跑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本说道:“同志,我们是xx部的,?同西方骑士同来会见许远先生的,这是我的证件,你们看一下。”
那领头的士兵接都没接,只是瞥了一眼道:“除持陷阵证件和相关人士可以留下外,所有人迅速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么?”
回应他的只是不屑的目光和对的更准的枪口。
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一切时,那八辆装载着骑士团成员的车辆,终于第一次发出了响声!
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中,百十余人依次走出车内,排列整齐,站在四位士兵面前。
站在前列的共有十六人,十二名高大的白人男性和四位女人,背影看去个个身形挺拔,一水的黑色长袍,看上去皆是仪态不凡。
后排的男人们看上去个个更是威武霸气,身形粗壮高大,就一头头直立的公牛,成排的站在一起给人的压迫感更是十足!
这种架势摆了出来,要是再有人说这些人是来友好访问的,估计也只能骗骗二球傻子了!
“你们,确定,不让我们进去?”
伴随这句生硬的汉语落地,这群白人齐齐的向前迈出一步,啪,啪的两声响起,气势更是上涨了几分。
四名士兵也是毫不示弱,同样向前一步,开口说道:“军事禁地,擅闯者格杀勿论!”
“别讶!你们再向上级请示一下,说明情况,西方骑士团是来友好交流的,你们别闹出外交事故出来呀!”
领导在一边跳脚大喊,声情并茂,声竭力嘶,可惜对峙双方没一人理他,场上局势仍是处于一触即发随时都可能擦枪走火的紧张之中。
一道亮光忽地从天落下,骑士团白人的脚前出现了一条亮晶晶的直线,同时一个不大的声音响了起来,“过线者,死!”稍顿一下又补充道,“踏线者,也死!”
霸气无比的话说的懒洋洋的没有一点气势,俞老三抬眼看去,果不其然,许远这家伙怎么说呢?
不是太闪亮的就这么登场了!
肩膀上立着一只青色的大鸟,身边是一头半大不小不狼不狗那个白色野兽。
哦,左手还拖着一个亮闪闪的大刀?要是在夜里会不会一边发光一边还响着音乐?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的那种?
本来嘛,换个别的稍有一点文化知识或者说社会经验的人来操作绝对是另一牛逼拉轰的出场方式!
最低不会画蛇添足般的补充那句废话,踏线也死吧!
就连跟着他的那两个家伙也是懒洋洋的有气无力,真是啥人配啥鸟,绝了!
人是那个傻样,鸟和狗也能不到哪儿去!
一群西方教士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的就是为了见个这样的家伙,一时之间呆立在场都没人开口了。
“说话呀?刚才不是怪威风的嘛?怎么现在都不吭气了?”
许远拖着大刀,越过四名士兵,来到这群教士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讥笑,“刚刚谁说非要进来的?再说一遍,让我好好听听!”
“许远……那个许远同志。”
领导站在那条明晃晃线的另一边对着许远小声讨好的喊道:“我是xx部的刘明华司长,是这次中外会谈的中方带队人,这是我的证件,你看一下呵。”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自己手中的小本本递了过去。
态度非常端正,只是忘了一点,这年头随着网络的兴起,同志一词早就变了味道,成了另外的含义。
“滚,你他妈的才是同志!你们全家都是同志!
刘明华是吧?就是你叫老子去朋聚拜见这几个洋鬼子的不是?你日你妈的哪儿来的胆子?想死你跟我明说,甭跟老子绕那么大的圈子。”
刘明华此时完全没了昔日嚣张跋扈的气势,满脸带笑点头哈腰的解释道:“这些都是官方用语和外交词汇,真正的意思和你想的并不一样,你可千万别误会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没见过世面没文化了是不是?”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刘明华急了,虽说早知道这货是混混本色难讲道理,可谁知道竟是这么胡搅蛮缠不可理喻,好歹他现在大小也算个人物,最低的社交礼仪一点都不讲了吗?
自己刚刚可是给他的爷爷足足烧了三车的纸钱,当初拍《三国演义》丞相之死时也才用了一吨的纸钱都被奉为经典了,自己今烧的火纸怕是四五吨都不止,可这货怎么一点情都不承?
该不是俞老三这个混账东西没给他说吧?
刘明华扭过头来,用祈求的眼神深深的凝视了一下俞老三,希望他能出面美言几句来挽救自己一下。
俞老三自是没有胆子无视他的求助,更何况顺水人情又何乐而不为之,开口说道:“许远,有些话是场面上的话,咱真要较真就没意思了,赵司长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就别揪住一点不放了好不好?”
许远还没来得及回话,那个生硬的汉语又响了起来。
“你们,废话,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