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出的多吗？”王大夫问许泱泱。
许泱泱摇头：“不多。也不是很红，就是我看到的时候，是褐色的，只有一点点。”
“那你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的？”王大夫问的很仔细。
许泱泱算了算日子：“原本上个月下旬就该来了，我这段时间很忙，也没注意。”
那天，她刚跟人家谈好生意，因为整个鸭厂有进账，也预示着以后鸭厂都会有收益，所以高兴的不行。在鸭厂忙活了半个月，她特意带着李慧娟去机械厂，把交接的事儿处理清楚。带着李慧娟走了一遍所有的程序。
回来之后，大家伙又拿到一笔钱，接下来就是要腌咸鸭蛋。
她拿着钱去找马主任，忙完就没去鸭厂。
那天晚上，程聿安做了一桌子好菜，给她庆祝。
再然后他们就早早休息了。
估摸着孩子也是那一天才有的。
王大夫听她说完，就安慰她：“没事儿，你这个是正常的。安全起见，你还是要在家里好好的躺上半个月，除了去厕所之外，就不要动了。”
许泱泱心里咯噔一下：“大夫，难道我的孩子……”
“没事儿，别自己吓唬自己，孕妇要保持乐观的心态。放轻松，该吃吃，该喝喝，然后躺个十五天就没事儿了。”
王大夫这样一说，许泱泱虽然心里不安，但还是有了底。
她扬声喊：“你进来。”
程聿安从外面进来，低头问她：“没事儿吧？”
“没事儿。”许泱泱摇摇头，“大夫说，让我回去躺半个月，能不下炕就尽量不下炕。”
程聿安蹙眉：“没事儿，那你就在家里好好躺着，别的啥事儿也不用做。”
说着，他抱着许泱泱从里面出来。
许泱泱看到方念慈的眼神，很想翻个白眼。
“你想吃点啥？我去食堂看看，要是有就给你买回来。要是没有，我去买菜给你做。”
程聿安连个眼神都没给旁人，始终看着许泱泱，哪怕她皱下眉都要担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们俩还没走出卫生院，方念慈听到程聿安的话，心里酸的不行。
凭啥许泱泱这个病秧子能得到他这样的呵护。
他们根本就不配。
方念慈白大褂都捏皱了，程聿安也没回过头，他整颗心都掉在他老婆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人。
程聿安把许泱泱放在后车座上，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你确定坐在这儿没事儿？要不我还是抱着你回去算了。”
抱着回去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得了绝症？
许泱泱要脸：“不用。就这么一会儿没关系的，再说来的时候不是也坐着车子来的？你赶紧带着我回去，让我好好躺下养着就行。”
“也行。”
程聿安没有把车子骑得很快，但是骑得非常稳。
他挑着好路走，一旦有颠簸的地方，就下来推着许泱泱过去。等到了平地上，继续骑着车子往前走。
等到了家门口，许泱泱下车。
程聿安把车子推进院子就回来抱着许泱泱进去，一步都不让她走。
“你躺着就行，想要啥就开口喊我。”程聿安不等许泱泱要吃的，就把核桃拿过来，放在许泱泱面前，“听说怀孕了，吃点核桃挺好的。”
说着，他徒手把野核桃捏开，轻松的好像这是纸皮核桃。
人跟人是真的不能比。
她吃着核桃，看着他捏核桃。
程聿安捏了好几个之后，估摸着许泱泱够吃了，起身下地给许泱泱倒了一茶缸水放在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还想要啥？”
许泱泱这么躺着也挺无聊的，就说：“你把我的书拿过来，我看看书就好了。”
程聿安二话没说，走过去把她的书都拿过来，放在她旁边不远处的地方，同样伸手就能够到。
“你中午想吃啥，我给你买。”程聿安说完，许泱泱就摇头。
“别去买了，刚才我在食堂门口，不是和你说了，不在食堂吃。”
程聿安说：“今天食堂听说有红烧肉。”
“你要是想吃，你就买吧。”许泱泱叹气，“我闻到食堂饭菜的油烟味就吃不下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咋回事？”
程聿安不懂，骑车子出去转悠一圈，别人他不能随意问，就去问褚迎春。
褚迎春一听就明白了，她眼睛里全都是高兴的笑意。
“有些人怀孕了，闻不了油烟味，更吃不了家里的饭菜。她们对油很挑剔。你别用猪油炒菜，用花生油，或者是瓜子油，要么就是大豆油。你试试看看，哪个油的味道她闻着不难受，就用哪个油给她做着吃。”
褚迎春仔仔细细的叮嘱程聿安：“女人孕吐反应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先兆流产。你千万别觉得她娇气，故意闹腾的。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她想吃点啥，就让她吃点啥。她不想吃的东西，也别逼着她吃。一定要让她心情好点。”
“我知道了。”
程聿安转身就走了。
“唉，你等会儿。”
褚迎春从院子里出来，这会儿是七月底八月初，家里的柿子都下来了。褚迎春今天早上刚摘下来的柿子，看着红彤彤的，可是很酸。
她拎着篮子出来，递给程聿安：“这个柿子是酸的，你问她想吃不，想吃就给她坐着吃。是吃西红柿炒蛋，还是打汤或者凉拌都可以。”
“谢谢大姨。”
“一家人客气啥。你赶紧回去吧。”褚迎春也没留人。
外甥女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不行，还是让程聿安早点回去照顾她。
褚迎春现在走不了，等中午忙活完再过去看看。
程聿安回到家，许泱泱手里正拿着课本在认真地看，她看的很认真，听到脚步声抬头，程聿安正好进屋
她笑着打招呼：“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去食堂了。问问大姨你能吃啥，大姨说，你可能不能吃猪油，所以让我用别的油看看。我又去找人要票，买了三桶油。大姨给了西红柿，据说有点酸，你要吃吗？你想怎么吃？”
许泱泱想了想说：“我想吃酸的，也想吃辣的。要不你做个麻辣味的番茄炒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