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齐少！”
沈月苒慌慌张张的冲出了酒水间，朝着至尊包间8号冲了过去。
“哐当——”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沈月苒还想喊的话也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颤抖着，拿着酒瓶的手剧烈的抖动。
此时，齐流云正一左一右搂着两名穿着十分暴露的女子喝着酒。
而他的身前，还跪着一名十七八岁的、看起来纯洁的白色百褶裙的少女。
少女双手捧着果盘，不时给齐流云喂上一块冰镇的新鲜瓜果。
“退下。”
齐流云收回了手，淡淡的看了沈月苒一眼。
“齐少，那我们先下去了，您若是有事儿让月苒姐招呼一下，我们立刻过来伺候齐少。”
齐流云身边的两名少女顿时小心翼翼的挪开了。
而那名百褶裙少女则是先毕恭毕敬的放回果盘，又朝着齐流云深深鞠躬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和另外两名穿着暴露的女子一起，离开了房间。
离开的时候，三人还小心翼翼的关好了门，并主动的调暗了灯光。
等三人彻底离开，沈月苒立刻惊慌道：“不好，不好了，那，那个林薇薇已经知道真相了。”
齐流云不以为意，戏谑的笑了笑，道：“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多年，反正她对那王恒也死心了，也离了不是吗？而那个小贱种不是也已经快要被毒死了？”
说着，齐流云又道，“至于那个王恒，当时脑袋被那么打了，基本算是废了吧？就算没废了，如今他一事无成，我要弄死他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似的！”
“小泥鳅，能翻起什么大浪？如果不是这几年他一直被林薇薇冷暴力折磨生不如死，哈，我早就动手了。
之所以没有动手，无非就是想看到他亲眼看着他女儿死罢了。”
“那一晚对我的折磨，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只能怪他当时没有弄死我，那么现在我不仅要弄死他女儿，还要让他看着林薇薇生不如死！唯独可惜没有当着他的面将林薇薇睡一睡。
这其实才是我最期待的一幕。
唉，人生还是遗憾。”
“来，干杯。”
齐流云摇了摇酒杯。
酒杯里，红酒如血。
……
林薇薇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急症室前。
但她却没有看到林妮妮。
“妈，妮妮呢？”
林薇薇莫名的心中一慌，立刻询问道。
李香兰双眼无神的看了林薇薇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的道：“去上厕所了，你还担心她的死活吗？”
林薇薇抿着嘴唇，颤抖着将手机递了过去。
“看了吗？”
“看……看了。”
“这视频是假的对吗？是王恒别有居心合成的，或者是AI换脸做的假对吗？”
“妈……视频是真的。”
“哦，我以为你觉得是假的，是王恒心思太深，故意来折磨你呢。”
“妈……这件事……让我想……让我冷静一下吧。”
“嗯，好好冷静一下，反正你也失去了一个天底下最爱你的男人，而他只是失去了一个狠毒而又从来不爱他的女人。当然，你妈我也是活该，失去了一个最好的女婿。”
“妈，您别这样。”
“我不这样？我要哪样？我——”
李香兰说着，捂了捂胸口，没有说话。
“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林薇薇顿时慌了，完全六神无主。
“你去看看妮妮吧，她去厕所已经快半小时了，她在你心中再怎么是个杂种，那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你的女儿！
我在这里守着你爸，你爸这次估计是熬不过了，希望他出来能见最后一面吧。”
李香兰眼神无比冷漠的看着林薇薇，眼中是深深的厌恶，以及一丝痛彻心扉的悲哀。
这样的眼神，让林薇薇一瞬间想到了那晚疯狂状态下的王恒的眼神。
可即便如此，王恒依然继续卑微之极的付出了足足六年。
那一刻，林薇薇心底深处的冰川仿佛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
“妈……”
林薇薇泪水涌出，声音哽咽。
李香兰挥挥手，捂着胸口靠在了医院的连排躺椅上，仰着头，眼神彻底空洞，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别墅，豪车，如狗一般卑微而又可以予取予求的女婿，孝敬岳父岳母，在家充当保姆，和自家的父母兄弟都很少往来。
公司逐渐做大，还没上市但是光是现金流就是三千余万……
便是上门女婿，都没有这么卑微。
可曾经有何等的光鲜，如今就是何等的讽刺。
这一刻，李香兰是真的觉得自己该死，因为她其实早就知道了，而唯独林永兵是真的不知道。
正是不知道，得知真相的林永兵一下子就气倒了。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外婆，我去厕所拉臭臭。”
“去吧，别乱跑。妮妮，对不起，外婆真的错了，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妈妈，更对不起你。”
“外婆，我要拉臭臭了，不哭，外公一会儿就好了。”
妮妮身高快一米二五，但是体重只有三十一斤。
真的是一身皮包骨头。
妮妮说着，低着头走了，走路似乎有些一瘸一瘸的。
李香兰听到妮妮的话，泪水哗哗哗的掉落着，却没有去管妮妮。
因为妮妮非常聪明，从三岁开始就能自己做很多事。
也是如此，李香兰并没有发现妮妮的异常。
厕所里。
妮妮脱下裤子，却忽然捂着肚子，哗啦啦的拉出了一堆又一堆的鲜血。
她的额头上一会儿便冒出了大量的汗水，但是她只是用衣袖轻轻擦了擦汗水，然后拿起纸巾，将血水痕迹擦拭掉。
“哗啦啦——”
很快，便池里就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站起来之后，妮妮朝着窗户处爬了过去。
“爸爸，妮妮其实很爱你呢。”
“恐怖片里说，有怨念的孩子可以获得很多能力。”
“妮妮也希望可以帮到爸爸。”
“妮妮也很喜欢爸爸，可是妮妮只要对爸爸好，那个女人就会更加的折磨爸爸。”
“爸爸是好爸爸，妈妈也应该是好妈妈。那应该是妮妮是妈妈说的‘贱种’吧。妮妮查过了，这个意思就是一切都是妮妮的错。”
“妮妮希望妈妈变好，希望爸爸再找个好妈妈，生个好宝宝。”
“爸爸，妮妮其实很想当您的女儿啊，好喜欢爸爸抱抱。”
“爸爸，可以再抱妮妮一次吗？妮妮好冷，好怕。”
……
妮妮推开了窗户，瘦小的身体很轻易的穿过了防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