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凌七羽手中的香烟掉落在身上，被一层薄弱的矢量之力隔绝在体外，只能感觉到微微一丝温热。
“是啊，我怎么会忽略这一点？哪怕当时被愤怒冲昏头脑，可事后没理由想不到啊......关心则乱？不，不可能，若不是紫瑶你提醒我这一点，我就彻底将这件事忽略了！”
“这还不简单，有人不想让你想起来。”紫妖月轻轻拿起掉在凌七羽胸口处的香烟，也吸了一口，吐了吐舌头道：“什么东西，吸起来与闻起来一样，刺鼻，没好处，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丢掉了。”
“哎，别丢，这东西我不多了，抽一颗就少一颗，虽然其本身没什么价值，却是我的精神寄托。”凌七羽急忙接过香烟，叼在嘴里，喃喃道：“你刚才说有人不想让我想起来？当时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化天老匹夫，万剑匹夫和青元掌教，他们中的某人希望我认为莺儿死了？”
“可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让我死心？让我愤怒？”
紫妖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让我听听事情的经过吧，尽量讲详细一些，同时自己也回忆回忆，没准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说真的，如果你真的杀了周元，引动老祖出手，以青元禁令的严苛程度，你没理由逃得掉。”
“确实，我当时已经准备受死了，最后是阿旺拼命救我出来的，如果你想听，我就将三宗会武离开后的一切都告诉你，事情是这样……”
凌七羽讲述了遗迹的经过，跳过了回归故乡这一段，只是说被困住了很久，又说了回归之后的一系列琐事，后面的周源复仇与自己的恩怨也模棱两可说了个大概。
除了与故乡有关的事不好解释，没法说以外，凌七羽基本将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细节方面能回忆到的也都说了出来，甚至包括了对话。
“嗯，不得不说，你讲故事的水平真有够烂的，也不知道莺儿那丫头是怎么听得进去的。”紫妖月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柔媚的笑意，“我的凌大亲传，其实李战那家伙来寻你的时候，已经从几方面说明的很清楚了，这是一次试炼，极为严苛的试炼！试炼成功，你可以重归青元门，失败......死路一条。”
“什么意思......这怎么可能？”凌七羽突然发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紫妖月伸出一根手指道：“没什么不可能的，第一，恩怨崖分明距离青元门并不遥远，那种距离，别说老祖了，就算是某个神门境长老一念之间都能扫过去，你们的战斗怎么会瞒得住？”
“第二。”紫妖月伸出第二根手指，“若是战斗最终如你所述那般，那周源就很可能并没有死，金丹修士，哪怕肉身被毁，只要一点灵光尚存，就不算死亡。”
“第三，化天老祖是修炼因果之道的大能，别说抹除因果了，修改因果，甚至逆转因果都不在话下，若他不想让你和周源之间战斗，你们就没可能有那一战。”
“综上所述，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在老祖的眼皮底下发生，虽然不明白他如此做法的意义。但，这应该是个试炼没错，目的是让你变强，自身修为变强，而不是依靠外力的强大。”
“想想看吧，若是在青元门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你，此时可否突破炼气境？”
“焚灵既然一年时间就可以彻底损毁你那堪称恐怖的肉身，那你肉身内脆弱的经脉为何没有彻底损毁？还有你的神魂......据我所知，焚灵最针对的也是这一方面。”
“你不觉得，与其说那是惩罚，还不如说是熬炼更加恰当么？还有那个太上长老阿旺救你的时机也太巧合些了吧？早救一些，你的肉身就可能有得恢复，晚救一些，你的意识可能彻底崩溃沉沦。”
凌七羽目瞪口呆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合起伙来演我？莺儿和我妹妹没死，阿旺也没死，我也可以回青元门咯？”
“我的凌大亲传，你脑子呢？你觉得可能么？”紫妖月无奈道：“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怎么可能让你随意回去，我敢保证，青元门对你的追杀令绝对是真实有效的，你敢被抓回去，或者自己跑回去，他们就敢按门规彻底焚死你，绝不留情。对任何宗门势力来说，成长不起来的种子，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还有你那个什么亲妹妹的，我可没说过她不会死，莺儿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绝对安全，但你妹妹那个平凡人，老祖这种级别的存在一般不会在意她的死活，你不知道么，上了岁数的老怪物都很无情的。”
“至于太上长老，这个不好说啊......怪也怪在这里，青元门不会随便拿陨落这种事开玩笑，很晦气，大能者更是忌讳......为了一个试炼杀死一个同门大能？得不偿失啊！”
“所以也可能真的是巧合，毕竟我也只是按照你的叙述做出推测罢了，只是巧合的可能性太低了些。”
“可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凌七羽不解道：“又让我磨练变强，又把我推向宗门的对立面，难道那老家伙以为，杀了我妹妹，我会善罢甘休不成？”
“不......不对，与其说是把我推向宗门的对立面，还不如说是把我推向了他的对立面！”
“击败老祖或者杀死老祖......青元门传说中最难的道子劫......我明白了，他是让我恨他？！”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试炼，其中的隐藏含义应该就是如此了，关于道子劫……以怨恨与生灵融入天道……我对这方面了解的并不多，有关的记载大多都被毁掉了，虽然搞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妈的，没理由啊，为什么要试炼我呢？！怎么会选择我呢？！我再怎样，就算混吃等死，在青元门活成一个废渣，也不归他化天老匹夫管吧?”
“没理由啊......没理由啊......为什么我要付出这样的代价？真的是巧合？”
“还有……印象中，道子劫的开启，至少需要三位老祖的首肯，如果化天是一个，还有出关的红竹老祖是一个......另一个是谁？没有了啊，我很清楚，其他老祖都闭了死关，与世隔绝，天塌下来都不会惊动，难道......难道......”
紫妖月沉声道：“你想到了？没错，还有一个，就是你师尊......三琼老祖......如果一切都是他的安排，那就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