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风凌尘，是个变态。”颜华以为自己总结的已经很到位了，却不想陈水言的回答更加简意赅。
“变态？”颜华是第二次听到陈水这么称呼风凌尘，不由有些疑惑。
陈水一边随意地掸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回答着颜华的问题：“各种意义上的变态，无论是他年仅二十五便达到六星巅峰的资质，还是他的日常生活作风。”
“六星巅峰超能者？那他怎么在老师你的面前那么……那个啊？”因为云铃珠玉在前，颜华并没有觉得二十五岁的六星巅峰是多么吓人的事情，他现在只能想到风凌尘在陈水面前的画风，感觉这和自己想像中的六星超能者一点也不像。
“嘛，那是因为他觉得我很厉害。”陈水又拍了拍头发，扫下大片灰尘和草屑，理所当然道。
“他是老师你的手下败将？”颜华精神振奋地问道。
“嘛，那倒没有，我们并没有交过手。”陈水一本正经地否认道。
“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老师你的对手，所以甘拜下风？”颜华忍不住开起了脑洞，思维逐渐扩散到了风凌尘因为看到了陈水战斗的英姿，自知不敌然后纳头便拜的情节。
陈水不知道颜华在想些什么，但是他从颜华的表情上还是大概摸清了颜华的想法，作为从不撒谎的陈老师，陈水还是决定告诉自己的弟子真相。
“嘛，别猜了。”陈水打断了颜华的遐想，“我指的厉害不是指战斗方面，而是指生理方面。”
“生理？厉害？”颜华看着虽然不修边幅，但是绝对称得上是颓废大叔而不是邋遢师傅的陈水，又联想到陈水和自己初见面时的情景，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啪！”
陈水一巴掌拍在颜华头上，在替自己可爱的弟子压下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的呆毛并清理尘土的同时，也及时打断了自己可爱的弟子的危险想法，避免了他误入歧途。
“小子，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陈水用“和善”的眼神盯着颜华，幽幽问道。
“没，没有!”颜华极力否认，“老师你继续。”
“风凌尘是个很自恋的人。”陈水又看了颜华好一会儿，直到确认自己的弟子并没有长歪之后，才收回视线接着说道，“所以他向来自认是最完美的。”
颜华回忆了一下风凌尘刚刚的表现，觉得如果只算他出场的前一分钟的话，风凌尘倒的确有自恋的资本。
陈水接着说道：“不过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又不愿意承认完美的自己每天洗十多个小时的澡是很变态的事情，所以他就说那些不怕脏的人很厉害，以此来逃避自己的缺点，日久年深，连他自己都从心底认为这种人很厉害了。”
不是我军有缺陷，只因对方是挂壁。
“还可以这样的么？”颜华已经被风凌尘的操作给惊呆了，然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他眼里不就全是比自己厉害的人了？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你当六星超能者是白痴么？”
陈水发现自己的弟子在任务回来后好像不止是思想变危险了，就连脑袋都不怎么灵光了，“只有又能打又不怕脏的人，才会被风凌尘认为很厉害，像你这样的，就算是跑到他面前去吃……，他也不会觉得你厉害，反而会把你人道毁灭。”
“可是老师你不觉得如果一个人真有勇气去吃……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被称为厉害么？”颜华的脑袋确实不灵光了，说出这句话后，连颜华自己都发现了这一点。
“……”陈水正在考虑一会儿是否有必要带颜华去学校的医疗中心看一下脑子。
其实这对于颜华来说反而会是一件好事，只是颜华并不知情，所以面对着陈水关怀智障的眼神，颜华决定说出自己这一次任务的经过，请陈水不用担心自己。
当然，这其中关于颜华自己还有凌飞雪等人的部分还是一如既往的模糊，只知道众人都在云铃的梦境中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而已，就连颜华自己的记忆也只停留在了倒在门前的那一刻，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
毕竟最后醒来的颜华也只是在梦中听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以自己的口吻给他讲了一个百年的故事而已，关于精神迷宫坍塌的真正原因，也是颜华从云铃的故事中推导出来的。
颜华之前和现在转述给其他人的故事也只是大概而已，其中的具体细节，比如蔻蒂是谁、比如云铃最后的执念哪里去了，颜华都是一概不知，也想不起来去探究。
“八星精神操纵系超能者的精神冲击？”陈水听完颜华的讲述，却没有一点担心自家弟子的意思，反而是啧啧称奇道，“原来凌老师刚刚去校长办公室要讲的就是这件事。”
“嗯，所以请老师你不要在意我，你讲你的就可以了。”颜华说道。
陈水笑了，揉了揉颜华的脑袋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还有如此奇遇，就算校长最后判断零社团第一次任务失败，你们从这次任务中得到的好处也远远多于那几个贡献点了。”
看颜华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陈水也不计较，接着说道：“虽然是那个叫云铃的小姑娘留情了，但是那些精神力的等级可是实打实的八星级别。
你们能够承受住这股冲击还没有变成白痴，等你们恢复过来后，精神意志都会得到极大的增强，以后再遇到其他的精神方面的能力者，就算还是不敌，至少也具备了不弱的抵抗力了。”
“云铃的馈赠？”
“可以这么说。”陈水点头，随后又露出苦恼的表情，“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我找你要办的事情就麻烦了。”
“什么事情麻烦了？”颜华决定在完全将“云铃的馈赠”消化完之前都保持多问少答的状态。
“我原本是打算在社团招生前的这一个月再带你去战斗训练室一趟的，可是现在因为你的精神力提升了，战斗模拟药剂估计对你就没有什么效果了。”陈水答道。
颜华有些疑惑地问道：“老师你之前不是说过我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够应付社团招新时的那些麻烦了么？怎么现在又要特训了？”
颜华倒是不介意抱着陈水的大腿，再洗劫记忆红树一波，可是这毕竟是不好的行为，相比于让裴师伯难做，颜华更倾向于自己使用贡献点使用战斗训练室。
实力的提升总是越往后越艰难的，反正颜华如今的实力即便是对上大部分高年级社团的挑衅也足够了，所以更要脚踏实地行王道。
这是陈水当时对颜华的说辞，颜华觉得很有道理，绝对不是因为陈水师徒被裴老师拒绝了才想出的借口。
常规的高强度锻练和与战斗技巧切磋，虽然没有了战斗训练时的飞速提升，但是胜在稳健，一步一个脚印，每一点细微的进步都能够迅速转化为真实的战力，不会出现高分低能的情况。
“那是以前，可是我昨天刚刚得到消息，这一次的社团招新，会有好几个变态参加进来。”陈水说道，“身为我的弟子，如果你被削了面子，我脸上也无光，所以我才想着再给你进行一次特训，好让你输的不那么惨。”
“又是变态？”
“嘛，寒武仅有的两个S级社团之一，团内一共十五人，全部都是四星级别的超能者。”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水好像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而且都是只差一步就能毕业的毕业生，你说变不变态？”
“嘶！全员毕业生？果然变态。”
寒武学院只有新生和高年级之分，像颜华这些再过四个月才能进入高年级学区的自然属于新生，而在颜华之前几届的学长学姐们则统一被称为老生。
但是老生之间也是有着差距的，不谈年龄和资历，光论实力，四星顶级、只差一步就能成为五星超能者并从寒武毕业的那些老生无疑就是站在所有学生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而这些老生也被称为毕业生，用以和其他高年级的老生进行区分。
“可是这样的S级社团为什么要来找零社团的麻烦呢？”颜华大感不解。
毕竟S级的社团其实是有着整整四十个人员名额的，可是从陈水的介绍上来看，这个S级社团只有十五人，明显是那种走精英路线，宁缺毋滥的类型，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招收新生的才对。
“嘿嘿！当然是跟风凌尘那个变态有关了。”陈水无良地笑着，很让颜华怀疑自己的老师是站在哪一边的，“因为这个S级社团的名字叫做夜逸，而风凌尘正好是夜逸社团的辅导老师。”
“你是说这些都是风老师在幕后主使的？”就算脑袋再怎么不灵光，颜华也反应过来了。
“要不然呢？如果只是为了警告你，凭风凌尘的实力又何必以四星级别的实力和你交手呢？雷霆镇压岂不是更加有效？”
“他刚刚那样做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学生搜集你的情报而已，毕竟他可是寒武的老师，就算真要对付你也不能亲自动手，这是底线问题。陈水说道，“所以他只能借着社团的名义才行。”
“S级社团对上E级的新生社团都要事先搜集情报？这些人果然是变态！”
颜华终于知道为什么陈水会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换位思考一下，面对这样的对手，如果颜华是老师的话，估计也会对自己的弟子不抱任何希望了吧？
这不是斗志和信心的问题，再逆天的天才也是需要时间成长的，可是如今敌人明显没有什么送小弟给对手刷经验顺带透露己方弱点的兴趣，也没有因为对手的实力而产生骄纵大意的心理。
连刺探情报都是最大的BOSS亲自出马，狮子博兔也不是这么搞的呀！
“对面一群变态，这还让人怎么玩啊！”颜华感觉自己的头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