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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说到这里哽咽一下,继续道:“走着走着,就瞧见个死人呢!”

“我当时被吓坏了,我儿媳妇更别提啦,本身体质就差,一大早的来这么一遭当场就晕过去了。我赶紧掐人中,还好人是醒了,就是哭个没完没了。”

“我儿子在外工作辛苦,我要是害的他死了媳妇儿没了孩子,他肯定恨我一辈子!”

“各位警官,真不是我故意隐瞒事实,我儿媳妇吓成那样,我怎么敢提她的名字?万一你们记笔录的时候再吓到她呢?孕妇最经不得吓唬,一惊一乍的对自己身体不好还容易掉孩子。我寻摸着,反正就是回答几个问题,我跟儿媳妇又都是同时在场,谁说不一样嘛。”

他搓着手,小心翼翼的看向江阳:“这不算给假口供吧?我都照实说的!”

江阳不答反问:“秦小涵人呢?”

说话间,他的目光越过张德,落在不远处的瓜田。

那里已经被明黄色的警戒线封的严严实实,可以清楚的看到泥地里还有一大滩血迹。

部分呈喷射状,溅在四周围的杂草上。

法医和鉴定科的同事都在拍照取证。

江阳收回目光,盯着犹犹豫豫的张德:“警方现在需要向秦小涵询问详细口供,张老伯,麻烦你带我们去见她。”

话说的客气,但他已经朝前方的自建房走了,根本是通知一声,没有要征求意见的样子。

张德慌里慌张的跟上,“江警官我儿媳妇胆小,要不然我先知会我儿子一声?”

“张老伯你慌什么,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保证不会吓着你儿媳妇,你如果不放心就在外边等着呗。”

“我们是警察,又不是坏人。”

陆荣哭笑不得,拦了拦试图跟进去的张德。

“嗐……”

闻言,张德唉声叹气,蹲在门边烦闷的抽起了烟。

和江阳一起走进自建房的徐飞觉得有意思,“挺少见当公公的这么关心自己的儿媳妇。秦小涵嫁的还可以啊!清晨想吃西瓜,有人带她去摘。又没有恶婆婆搞事,自己老公还能挣钱,啧啧,可以啊!”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江阳不置可否,眼神扫过客厅茶几上的育儿指南手册,一步不停的直奔秦小涵的卧室。

“谁啊?”

听到动静的秦小涵主动推门迎了出来,嘈杂的脚步声让她睡不着觉。

“那么多警察……是我老公出事了?”

不知为何,下意识的秦小涵就脱口而出。

“听闻你早上跟你公公张德,在瓜田发现一具男尸,大概是什么时间,尸体当时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存活的迹象?”

一连好几个问题扔出去,秦小涵神色明显的慌张。

罪恶雷达上,她跟张德都是白色的小点。

江阳笑笑,又问一句:“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你老公出事了?”

秦小涵张张嘴,过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道:“江警官,忽然一大群警察到我家,我当然会以为是我老公出问题了。”

“这种反应很正常吧,有什么不对的吗?”

徐飞接话:“换作别人确实正常,但你早上才目击了一具尸体,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想到死者。”

他耸耸肩,拿着笔在小本上戳了两下才接着说:“阳哥,我觉得有必要把人请进警局一趟。她和她公公都不老实啊!”

“不行!我是孕妇,不能去警察局的!不吉利!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公公去!”

没想到秦小涵忽的扯开嗓子嚷嚷,不仅把张德引来,周围本就在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凑了过来。

“哟,她还住张老头家呢?”

“可不是,斌子又没跟她离婚,有地方住当然要住着啦!”

“唉,好好的一家人,真是的,非要搞刺激的做什么!”

“嘘!别说啦,早上张老头瓜田死了个人,你们猜是谁?”

说话的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嘿嘿,是杜烨!”

“妈呀!奸夫咋没了?我昨天还看到他跟张德吵架!”

斌子就是秦小涵的老公,张德的儿子,张强斌。

今年三十五岁,如今在市里工作。

江阳在发现张德没有说真话时,就让人联系张强斌去了。

不过到现在还没消息。

农人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一丝不落的传到江阳耳朵里,他眉梢上挑,案件果然还有疑点。

“你跟杜烨是什么关系?”

江阳看向秦小涵,直白的问。

“我,就普通的邻居。”

话音落下,就有村民笑出声。

“是啊,睡在一张床的好邻居!”

“噗!哈哈!江警官你别被她那张单纯的脸骗了,秦小涵跟杜烨好了很多年,年初怀了孩子才被斌子发现!”

张德一听顿时慌了,着急的赶大伙儿走。

“别乱说!孩子就是我儿子的!小涵没有做过那种事,你们都胡说八道!”

说罢,他扭头冲秦小涵叫嚷:“快回屋里去!没事跑出来丢人现眼干嘛!”

“张老头你还偏旁儿媳妇呢?人家肚子里怀的都未必是你们老张家的崽儿!”

“劝你赶紧去做个亲子鉴定,现在怀着娃娃也能做的。万一不是你家斌子的,这不是替别人白养孩子吗?”

都是邻里邻居的,有些事怎么捂都捂不住。

秦小涵一张脸白的没点血色,额头上青筋直跳。

“欢姐!”

江阳喊了队里唯一的女警出面,陪着秦小涵回卧室。

“不许吵,不许闹事!都散开,别影响警方办案!”

好不容易把人疏散开,江阳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秦小涵,死者还有张强斌之间的关系。

“江警官,这次我真没胡说,他俩啥事儿没有,都是村子里的人乱传的!”

张德举手发誓,“斌子跟杜烨从小玩到大,关系一直都很好。不过杜烨家里大人走的早,他高中没念完就外出打工了。”

“到现在都没结婚,平时跟他们小夫妻两个经常一起玩的,以前还投资过一个店铺,不过倒闭了。”

为了秦小涵的名声,更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名声,张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既然都认识,一开始报案的时候问你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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