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朱瀚失笑:“你太看得起朝廷那一张‘盛’字了,朱标的‘势’看似光鲜,实则刚立根基。一棵嫩竹,风过便折,齐王不是没眼光之人,他这是趁着竹尚柔时下刀。”

话至此处,朱瀚缓缓站起,踱至庭中,仰头看天。

六月初三,天干气躁,阳光未出,暑意已生。

朱瀚负手长立,忽而笑问:“你可记得,今年宫中最热闹的日子是哪一日?”

沈镇一怔,答道:“七月初一,万寿节。”

“不错。”朱瀚点头,似是自语。

“届时百官齐集,天下贡使朝贺,东宫讲士诸人皆有机会献策……这便是我等的舞台。”

沈镇瞬间明了,沉声应道:“属下即刻布置。”

朱瀚却转身看他:“不急,先让程启宣与那些‘讲生’们,再多搅几日。我要他们讲的不是学问,而是人心。”

此时,东宫讲堂内,程启宣已率讲生数十人,进入新一轮“辩道”。

这一次,不再是纸上空论,而是命题实议——《若为太子,当以何策定天下学制》。

台下坐满了来自国子监、太学、北直隶各州府荐举而来的青年才俊,亦有年过五旬之士混迹其中。

他们眼神明亮,语锋锋利,人人皆欲以言定策。

朱标今日未现身,却暗中屏风后听讲。

一名身着儒服的少年起身,年不过十七,唇角尚稚气未脱,却一开口,便使满堂寂然。

“学制者,国之根也。天下人若不知为何而学,何以育才?臣以为,东宫应立‘四经五策’为纲,舍浮词华语,专取实事讲论。”

“好。”台下不少人轻声赞叹。

少年复又抬眼,扫视四周,道:“若天下士子皆向东宫讲学,试问齐王所设讲府,又置于何地?”

此言一出,顿时有讲生拱手接话:“柳礼前日之言,便称‘讲道不分高下’,此言虽善,实则模糊了权柄归属。讲为官用,学为治事,若不归太子统摄,岂非人人可为国师?”

“正是!”

“那便请太子殿下裁断此道。”

少年猛地向屏风方向拱手一拜,声如洪钟,“学制之议,岂容再拖!”

一时之间,众生皆动,纷纷应和,讲堂之声如潮。

屏风后,朱标眉头微蹙,目光凝重:“这人是……”

林士澄俯耳低声道:“陈希文,武清出身,十四中进国子监,曾败齐王招揽,誓不入其府。”

朱标微顿,目光一沉:“好一个陈希文。”

他沉吟片刻,缓缓起身,从侧门步出。

讲堂内忽地一静,数十双目光瞬间聚焦朱标。

他今日一袭银青朝服,神情不怒自威,却并未登台,只立于阶前,举手止声。

“诸位所言,我皆听闻。”

他缓步走下阶台,面向众人,“讲学非争位,而为求道。齐王设讲,若真怀公心,自可容世人评判。吾东宫,亦无意以势压人。”

台下寂然。

朱标目光扫过众人,复道:“但天下讲学之所,终须一归。若人人为师,谁人为生?所以——”

他停顿一瞬,忽而转身,朝一旁林士澄轻声道:“拟旨,设‘大明学政考讲院’,直属东宫。凡愿为国效力者,皆可投策入选。”

林士澄瞬间心头一震:“殿下,这是——收天下英才于一府之下?”

朱标微笑:“齐王爱讲,我便给他一个真正的讲坛。”

讲堂内人群瞬间如沸,青年士子们跃跃欲试,甚至有人当场跪下叩首:“愿献书百策,求殿下一览!”

朱标微点头,却未多言,只令左右维持秩序,自转身而去。

他步出讲堂之际,忽觉一人自廊下走来。

那人身形高大,步履稳重,一袭玄青绣蟒袍,正是朱瀚。

朱瀚似笑非笑:“你这一招,可算将齐王逼上了墙角。”

朱标沉默少许,才低声道:“是他先动的。”

“你既接下,那便做好落子。”

朱瀚拍了拍他肩膀,语气低沉,“你要的是未来,而非眼前胜负。”

朱标点头:“我明白。”

朱瀚忽然凑近,语气转轻:“不过有件事,该由我来。”

朱标一愣:“皇叔是说——”

“齐王。”朱瀚直视前方,眸中冷芒闪动。

“我要让他知道,藏在东宫背后的,不止是太子朱标,还有王爷朱瀚。”

三日后,京中忽传异闻。

永定门外,开坛讲道,群贤云集。

短短一日,便引得数百人围观听讲。

更惊人者,是朱瀚竟亲临其讲所之中,站在树荫之下,听完一整场演讲。

当讲毕之际,他甚至拍手而赞:“讲者心明志正,声可传国。”

此语一出,满京皆惊。

暮色沉沉,长街人影渐散,唯永定门外那处“朝策讲所”依旧灯火通明。

讲坛之上,少年陈希文正据案而论,声如洪钟,引得堂下听者如云。

朱瀚立于榕树之下,手执象牙骨折扇,神情静谧如潭水。

风自西来,卷起他衣袍下摆,亦卷起了世人心思。

“他真的听完了?”齐王府中,李璟低声问。

“从头听到尾,一句不落。”幕僚答得干脆,“还亲口夸了陈希文。”

李璟面色阴沉,指尖紧握折扇,轻咯一声,扇骨微断。

“朱瀚何时这般喜欢多管闲事了?”

无人敢答。

当夜,王府书房中,沈镇将最后一页密报呈上。

“齐王疑虑已起,不过……”他犹豫片刻,压低声音。

“属下更在意的,是那陈希文。今日讲道之中,他三次暗指‘讲策之权当归太子’,言辞虽有修饰,却显然非一般讲士所敢言。”

朱瀚淡淡应道:“他不是一般人。”

“哦?”

“他的父亲陈斐,原为前户部郎中,未入齐王党羽,三年前病卒,死前一言未留,却将所有书册尽数焚毁。”

沈镇挑眉:“清理门户?”

“或是留子避害。”朱瀚眼眸微凝,收拢折扇,“此子如今投东宫,未必全是为名。他心中定有更远打算。”

“那……需不需除之?”

朱瀚摇头:“不急。”

他缓步走至窗前,望着远方灯火点点的永定门方向,低声道:“若他心有所图,便让他入局。”

“但局是我们设的。”

次日清晨,太子朱标早早召见陈希文。

东宫偏殿内,朱标亲执茶盏递与陈希文:“陈学子之才,孤早有耳闻。昨夜之言,更令孤敬佩。”

陈希文双手接盏,语气沉稳:“殿下过誉。小子不过有感而发,愿为东宫效绵薄之力。”

朱标点头,状似无意道:“你曾拒齐王三次,为何今日却愿入东宫?”

陈希文眼神一敛,旋即拱手躬身:“因朱王爷一言。”

朱标一怔:“皇叔?”

“是。”陈希文语气不缓不急。

“王爷未言学术,未讲策略,只说——‘讲者若能以天下为念,当不以门户为界’。小子听罢,夜不能寐,遂至东宫求见。”

朱标微露一笑,目中却透出深思:“他可真会挑人。”

陈希文抬首:“东宫若容,陈希文愿以讲为刃,开策为矛,斩伪道,立真心。”

朱标眼眸微亮,一拍案几:“好,孤要的就是你这番胆识!”

他顿了顿,忽道:“但你可知,东宫讲道之人,日后未必只在书斋笔墨之上,亦须入世为政。”

“愿闻其详。”

朱标立身走至殿窗,指向外头朝阳微露的京城。

“讲者讲天下,终要走入天下。若终日纸上谈兵,怎胜那齐王以利诱人?所以孤打算——”

他目光灼灼:“设‘东宫策士行馆’,择十人,为太子行走四方,所讲之道,所策之策,不仅入书,更入人心。”

陈希文一震:“愿为首名行者。”

朱标转身,与他四目相对:“孤记下你了。”

三日后,一道东宫令贴出,明言设“行馆”,择十人巡讲四方,传播太子治道主张。

而首名行者,正是陈希文。

京中哗然,士子心动如潮。

更有意外者——朱瀚亲自送陈希文出城,一路至太清桥。

桥头柳枝低垂,朱瀚立于石栏旁,望着陈希文背影,不语良久。

“王爷。”陈希文回头一礼,“可还有教诲?”

朱瀚略笑:“你本聪慧,孤无需教你什么。只是提醒一句——讲者为锋,锋亦可伤身。你若成剑,孤便护你剑鞘;你若成鞘,孤便借你藏锋。”

陈希文凝视朱瀚良久,郑重一礼:“谢王爷。”

他转身跨马,一骑远去。

朱瀚负手而立,目送其消失于青烟薄雾之间。

“沈镇。”

“在。”

“派人暗护他。”

“是。”

“还有……”朱瀚眸光深沉,似忆起前世那无数沉浮。

“替我留心齐王那边——他若坐不住,便是真动手的时候了。”

沈镇低头称是,转身而去。

京城讲道之风愈盛,东宫声望渐隆。

而齐王,却终在沉寂多日后,出手了。

他没有大张旗鼓,也未再设讲堂,只是——在西市之中悄悄开设“策馆”,号称“民间讲策自由所”,并重金延请一名前朝老儒赵澄山。

赵澄山者,曾为太祖讲席之副,辞官十年,素有“道中孤松”之称。

当消息传入朱瀚耳中时,他不过翻了一页书,语气云淡风轻:“这才像话。”

沈镇略皱眉:“赵澄山此人,虽不结党营私,却才望素高。他若替齐王出面,怕是能引得许多中立士子动心。”

“那又如何?”朱瀚收拢书卷,“天要雨,地要裂。他要讲,那我们便——让这场讲策,彻底入民心。”

“殿下打算如何?”

朱瀚淡笑:“不是说‘朝策讲所’是民间讲坛吗?那我就让它真正成‘讲朝策’之地。”

“臣不明。”

朱瀚看着窗外人流如织,悠悠道:“从今日起,谁敢讲天下,便请讲百姓。谁敢讲王道,便请解柴米油盐。讲不得者,自惭其拙;讲得出者,孤亲来听。”

他目光中浮现出前世商业社会那种“演讲经济”的影子。

“沈镇,孤要他们讲到百姓心里去。不是讲帝王术,也不是讲家国梦。是讲如何买米少花钱,如何孩子不饿肚子。你懂么?”

沈镇一震:“王爷这是……反客为主?”

“不是反。”朱瀚眼中光芒骤闪,“是重塑。”

夜深,永定门外的“朝策讲所”已灯火阑珊。

风过石阶,枯叶簌簌,台前早没了听者,惟有几名少年还在堂中伏案研策,奋笔疾书。

朱瀚未归。

他独立于讲所之外,披一袭月白狐裘,静听堂内纸墨翻动之声。

沈镇持灯走近,低声禀道:“王爷,齐王果然按捺不住,‘民策馆’已开始招徒,每日开讲两次,赵澄山亲自主持。虽不明言攻击太子,却已有人言其讲策更贴‘儒理’。”

朱瀚没有回头,淡淡道:“‘儒理’?他若真信理,十年前便不会辞官避世。”

“属下只觉……”沈镇欲言又止,“赵澄山非俗人,善藏锋。”

朱瀚却笑了:“恰恰相反,他锋太露。”

“太露?”

朱瀚轻轻扯动嘴角:“他曾说‘儒者不可避时势,应乘时之势’,却又归隐十年。如今再出,岂不是欲借齐王之势复登讲坛?此人一心图名,怕是不惜借此与孤赌上一局。”

沈镇心下一凛,立刻问:“王爷打算何为?”

朱瀚转身,眼神幽深如井:“既然他想赌,那就陪他赌上一局天听。”

“天听?”

“对。孤要设‘策试’,于三月初三,于太庙之南,设坛请民,择十题讲之,士子对阵,百姓品评。胜者三人,可入东宫讲室,直对太子。”

沈镇震惊:“这是……彻底将讲道纳入民议?”

“不错。”朱瀚踏前一步,语气低沉。

“若讲道不为百姓所用,不过假饰文章。孤便要让这天下人都来听,听谁讲得入耳,讲得入心。让那赵澄山,讲不过我辈后生!”

“此策……恐太激。”沈镇小声提醒,“若讲士败于赵澄山,反损东宫威望。”

朱瀚淡笑一声:“所以孤要亲选三人。”

“谁?”

“陈希文。”他语不惊人,“让他归京。”

沈镇倒吸一口凉气:“才遣三日,便召他回?”

“他已在百姓中讲了三场,每场皆引万人聆听,呼声极高。”

“可若过于倚重一人……”

随梦书屋推荐阅读:穿越种田之农家小妹这个大明好像不太一样拔刀!全军冲阵穿越到古巴比伦建国一缕幽香让你匡扶汉室,你去扶貂蝉蔡琰我有一城,住着历代帝王王妃太狂野:王爷,你敢娶我吗玄武裂天不让江山全军列阵我要做首辅家父范疆,开局我大骂张翼德大唐:长乐请自重,我真不想当驸马科举,我书画双绝,诗仙在世手握召唤系统闯不一样的三国铁血虎贲战大明我只是一个流放的藩王乾隆朝的造反日常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魂穿古代造就一世人皇汉末刘尨:现代魂掀乱世风云宋魂大秦:三千大雪龙骑踏咸阳南明:炮火开局,我要反清复明穿越红楼的戏剧人生最佳词作斗罗大陆之我能抽取无限武魂本草纲目之药食同源圣主降世:开局狗符咒护体穿越大唐:李承乾的皇位我保定了明末:只允许一万人穿越大唐:长乐请自重,我是你姐夫我都皇叔了,叫刘备声大哥怎么了抗战老兵之不死传奇南唐荣光:我李煜不止是词帝战贞观逍遥王养成记白嫖诗词我权倾朝野乱世枭皇:柴荣三国:我能趋吉避凶寻唐问宋召唤系统:我以大汉铁骑霸天下倒霉蛋回到古代当法官十日游戏,但全员皇帝穿越古代,穷屌丝的人生逆袭穿越:刚成大将军,就要远征大明成化:开局先干掉亲爹朱叫门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我成了宋朝最有权势的地主
随梦书屋搜藏榜:第八冠位汉末:家父袁绍,足矣一手遮天主角们你们玩吧,我要专心搞事业我在明末修仙警官,我是直男冒牌皇叔闭关锁国让大明领先世界数百年换宋宋末争霸:从水浒二龙山开始皇姐和亲,我在敌国杀疯了三国战神天启新篇粉丝建言重塑大明于是我成为了神孤才不要做太子大明:开局我跟朱元璋谈人丁税重生之太子归来我刷的短视频通古代,古人看麻了战争服务公司开局被退婚,路边捡个便宜小娘子颜值太高!人在古代成魅魔了!重生古代:从军户到一统山河!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锦衣当国心死休妻后,我成大奉最强亲王苏宋无上仙秦:从绑定大秦国运开始成至高三国之我是皇太子三国:万倍返还,主公我绝不私藏东汉之我都成仙了,还当皇帝无限烽火:坦克大玩家唐砖军旅情路纯情小妞很霸道祁同伟重生武大郎,水浒杀疯了星主三国水浒卧底朱元璋:从梁山开始,覆灭北宋!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谁我在古代的种田大空间重生:太子要造反计谋天下一品辣妻大唐第一村大姑爷小书生齐襄超级医道兵王喋血王妃:一怒倾天下明末皇太子带着枪炮去大宋帝后传说
随梦书屋最新小说:你们夺嫡,我靠娇妻偷家赢麻了!大楚武信君大明:一次呼吸一两银,殖民全球!列强?大秦面前哪个敢称列强?称霸世界:从建立国防军开始穿成少帝后我靠物理登基大乾风云起苍穹带着现代军火系统闯大明寒门状元路大明国师,教朱棣治国,朱元璋来听墙根穿成农家子,妻妾越多,发家越快退婚夜,我被公主捡尸了穿越大雍:从瞎子到千古一帝大明:我是崇祯,亡国倒计时两天铜镜约大唐太子的开挂人生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大唐:我李承乾,绝不被废唐代秘史衣冠谋冢英烈传奇灾荒年,全村啃树皮,媳妇嫌弃肉太肥了明朝的名义历史风口,我率领军队统一全球锦衣血诏道藏辑要玉符传奇落魄县男:捉奸现场成了订婚仪式?大唐:我有一个武器库史上最强县令浴血山河笔架叉将军北宋第一狠人亡国之君?朕开局就御驾亲征万浪孤舟,沧海一粟穿越之原始之路靖康前夜:帝业重光大秦帝师:狱中讲课,始皇跪求我治国驸马不要脸,骚衣夜勾栏同穿:举国随我开发异世界大明辽国公穿越后,我从厂仔变成王爷万界大暴君:开局召唤厂公雨化田红楼:带着金钱系统逆袭云起惊鸿客开局流放:从罪囚营杀到天下之主别演了娘娘,本奴才听得见你心声!水浒,高启强魂穿晁盖重生之我是大明皇太孙朱雄英陌上!乔家那位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