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下,格琳假扮的冰之女皇缓步走向演讲台的中心。
她雪白的长发在冬日的微风中缓缓飘舞,头顶的王冠在日光下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辉。
当她的身影完全展现在民众面前时,整个广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天啊!是女皇陛下!“
“女皇万岁!“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无数双手臂向着高台方向挥舞。
格琳优雅地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现场的民众们像是得到了指令的士兵,瞬间安静了下来。
“至冬的子民们...“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装置传遍全场,那空灵而富有磁性的声线,就连语调的微妙起伏都与真正的女皇别无二致。
台下的民众热泪盈眶,完全沉浸在见到君王的喜悦中。
然而在后台的阴影处,公鸡普契涅拉正死死攥着自己的礼帽,脸上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只活章鱼。
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便秘。
他偷偷捅了捅身旁的白启云,压低声音道。
“你确定...这真的是格琳?“
闻言,白启云嘴角微扬。
“怎么,连你都认不出来?“
公鸡的胡须剧烈颤抖。
“见鬼了...这神态,这气质,连元素力的波动都...“
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
“该不会你们把真女皇弄醒了吧?“
“怎么可能?”
就在两人低语时,台上的“女皇“似有所觉,冰蓝色的眼眸朝他们这个方向轻轻一瞥。
那目光中蕴含的威严让公鸡瞬间挺直了腰板,条件反射地行了个标准礼。
等“女皇“移开视线,公鸡才惊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
他哭丧着脸看向白启云。
“完了完了,这下我真分不清了...该不会连格琳自己都入戏太深了吧?“
白启云笑而不语,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全场。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前排,那一抹熟悉的金色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这几个家伙...“
只见荧正踮着脚尖往台上张望,派蒙飘在她头顶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九条裟罗如松般挺立在她们身侧,警惕的目光不断扫视四周,而菲谢尔则傲然站在最前方,奥兹停在她肩头,锐利的目光同样锁定了台上的“女皇“。
然而就在“女皇“的演讲进行到最关键处时,人群中突然迸发出一道紫黑色的能量光束,如同毒蛇般直窜高台!
“小心!“
派蒙吓得一把抱住荧的脖子。
白启云瞳孔骤缩,手中星辉瞬间凝聚,但还没等他出手,却见到台上的“女皇“眸光一凛,右手轻描淡写地抬起。冰蓝色的神力在她指尖流转,瞬间凝结成一面棱角分明的冰晶盾牌。
“砰!“
紫黑光束撞击在盾牌上,炸开一团令人作呕的腐化雾气。
格琳连脚步都没挪动半分,只是微微蹙眉。
这番从容不迫的表现让骚动的人群瞬间安定下来,民众们甚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他们以为这不过是庆典安排的“特别表演“。
但躲在后台的公鸡见状,早已在第一时间便下达了指令。
“敌袭!保护女皇陛下!“
愚人众士兵的怒吼此起彼伏。
训练有素的先遣队立刻结成人墙,冰铳枪口对准人群。
但混乱中,那道袭击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好在为了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白启云等人早已有了准备。
荧将元素视野尽数张开,敏锐地感知着周围能量的异常流动。
“三点钟方向,那个穿灰袍的!“
菲谢尔雷弓瞬发,一道电弧精准地劈开目标的伪装,灰袍下赫然是一具由紫黑结晶构成的傀儡。
九条裟罗的太刀紧随而至,将傀儡斩成两截,但断面处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深渊物质。
白启云的声音随后传来。
“是旋魔会!注意脚下!“
下一秒,地面突然隆起数个鼓包,七八个同样装扮的袭击者破土而出。
他们统一戴着惨白的面具,动作僵硬却迅捷,明显是被深渊控制的傀儡士兵。
派蒙惊慌地四处张望。
“天啊!到处都是!“
荧迅速催动风元素力,纯净的风元素形成护盾笼罩住附近的平民。
她余光瞥见高台上的“女皇“,格琳依旧保持着完美的演技,连发丝都没乱一分,但冰元素已经在她的裙摆下悄然凝聚。
最诡异的是,这些傀儡似乎刻意避开了平民,所有攻击都精准指向高台。
白启云瞬间明白了什么,轻喝一声。
“他们的目标是——“
话音未落,广场中央的喷泉突然炸开。
一个披着深紫色斗篷的真身终于现身。
从他的身上,白启云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遗产之力的气息,只不过实力并不算太强,只有近神者的水平。
“终于等到你了。“
白启云冷笑一声,但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个敌人就交给荧她们处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这场真假女皇的演出,终于到了收网时刻。
......
至冬宫外的偏僻小路上,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马车正碾过积雪缓缓前行。
四名全副武装的愚人众士兵分别守在马车四周,厚重的军靴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他们刻意避开了主干道,专挑阴暗的小巷穿行,警惕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
“动作快点。“领头的士兵压低声音,“必须在换岗前送到下城区。“
马车窗帘微微摇晃,泄露出一丝纯净的冰寒气息。
那气息,与冰之女皇一般无二。
多普利的身影如雾气般贴着一栋栋建筑的阴影移动。
他的能力可以让身体处于不被观测到的状态,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守卫视线的死角。当马车经过一盏破损的民房,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权能的气息?
他敏锐地注意到,马车轮毂上沾着些不自然的冰霜结晶,那可不是能够在积雪中沾染的东西。
“果然有猫腻。”
多普利无声地咧开嘴,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他并不急于出手,而是像一只耐心的猎豹,悄然尾随着那辆可疑的马车。
随着逐渐远离至冬宫所在的主城区,周围的建筑变得稀疏。
最终,马车停在了一处隐蔽的堡垒前。
愚人众的士兵们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其中一人上前操作一番,沉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露出内部幽深的通道。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下车,而是直接驾着马车驶入了堡垒内部,沿着一条向下的阶梯,缓缓驶向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