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当然了！”商黎一脸惊喜，“本人可是你的忠实粉丝，你怎么在这儿？”
楚离：……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啊，对，这个……”商黎扫一眼自己身上的高跟鞋和女装，“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总之……您别担心，我绝对没有恶意，更没有伤害您的意思，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从楼上爬下来的。”
楼上？
楚离抬脸看看楼上的露台，目光扫过商黎凌乱的长发，残破的妆容……
最后，落在商黎爬楼时，刮破的裙衣。
瞬间，脑补出一出良家女子被男人胁迫，不得不跳楼保清白的狗血剧。
同为女人，楚离难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楚离伸手扶住商黎的胳膊，“走吧，我先给你找套衣服。”
“不用麻烦。”商黎耸耸肩膀，“你的衣服估计我也穿不了。”
楚离抬脸，看看他的脸，唇角一抽。
在女孩子里，她的个子已经不矮，可是在对方面前，依旧矮大半个头。
她的衣服，他确实是穿不了。
将商黎带到沙发前坐下，楚离拿过一条沙发毯递给他，又递给商黎一瓶水。
借着灯光，楚离认真打量他两眼。
眼前的脸，似曾相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想了想，却并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见过对方。
见对方盯着自己的脸看，商黎难免有几分不自在。
当然，以他的骄傲和自尊心，怎么也不愿意在自己喜欢的歌手面前，承认自己男扮女装。
要不然，这他妈也太变态了！
伸手拨了拨她放在沙发上的吉他，商黎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曲谱。
“你在写歌？”
“哦，刚写到一半，这是我的毕业作业。”
楚离走到小冰箱前，将门拉开从里面取出一瓶矿泉水。
商黎已经捏过她的手稿，看着上面的曲谱，他轻轻哼出上面的旋律。
“好听，不过……这个高音f似乎有点别扭。”
“你也觉得别扭？”楚离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他，侧身坐到他身侧的沙发上，“我刚刚尝试了几个调，总觉得这里不舒服。”
“如果……”商黎想了想，“换成低音f呢？”
楚离试着哼了哼，露出一脸喜色：“舒服多了，我刚刚怎么没想到，你也是学音乐的吗？”
“业余爱好。”
“你这个业余的，比我这个专业的还专业！”楚离拿过手机，“我现在就帮你报警！”
“楚离！”商黎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不能报警。”
“你不是被人逼迫才跳楼的，我报警只是想帮你伸张正义。”
“这个……”商黎抬手抚了抚额角，“这件事情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帮我。”
从椅子上站起身，他感激地向楚离一笑。
“那我就先走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或者我找酒店的工作人员来？”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处理。”
向她一笑，商黎转身走过去拉开房门。
“等等！”抓过背包，楚离摸出钱包，从里面捏出一沓钞票送到他面前，“这些钱你拿着吧！”
商黎转过身，扫一眼她手上的钞票，含笑对上她的眼睛。
“楚离，你就没想到过，我可能是坏人吗？”
“你是吗？”
“当然不！”
“那不就行了！”楚离又将钱向他递了递，“我们能遇到也是缘分，这些钱你就拿着吧！”
商黎的视线落在她的眼睛，那对黑眼睛里满是善意。
“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不如……给我签个名吧？”
“除非，你把钱收下。”
商黎伸手接过那几张钞票。
楚离转过身，拿过桌子上的一张五线谱纸，利落地写下一个签名，想了想又将自己的电话写上去，两手捧着送到他面前。
“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尽量帮你。”
接过五线谱线，看看上面的签名和电话，商黎点点头，回她一笑。
“你没有让我这个粉丝失望，我们后会有期。”
拉开房门，他随手将钱放到门侧的柜子上，只捏着她签过名的五线谱纸，大步走出房门。
楚离站在门边，看着他走远。
重新退回房间，将门闭紧。
注意到架子上的钱，她抓过钱将房门拉开。
“喂……”
廊道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商黎的身影。
看看手中的钞票，楚离无奈地耸耸肩膀。
电梯间。
商黎迈步走进电梯，按下19层的按键，来到19层唐池的客房门外，将门扣响。
看到是他，唐池忙着将他让进去。
商黎抬手扯下脸上的假长发，丢到沙发上，“怎么样？”
唐池耸耸肩膀：“好像穿帮了！”
“那……”商黎眉头皱紧，“熙熙呢？”
“还在房间，我刚刚一直在观察，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唐池有些犹豫，“您看，我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不用了，现在就别去打扰他们了。”商黎迈步走进浴室，“帮我拿套衣服。”
唐池取出一套男装送过来，商黎接到手里走进浴室。
扫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商黎皱眉摇摇头。
“本人一世英名，全毁在你们手里了！”
将手上捏着的那张，楚离签过名的五线谱纸折好，塞进衬衣口袋。
他脱下女装，迈步走进淋浴间。
*
*
第二天。
云熙一觉睡醒已经是接近正午时分。
睁开眼睛，在枕头上翻个身，没有看到唐肆。
简单洗漱之后，她迈步走出卧室。
沙发边，或坐或站的三个人同时向她转过脸。
“小熙醒了？”商黎抬腕看看时间，“突然想起来，我要去诊所里打个电话。”
“对，我也有一份文件要处理！”
两人送给唐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一前一后地溜出房间。
“熙熙，饿了吧！”唐肆起身走到餐桌边，揭开保温用的餐盘盖子，“先吃点东西吧？”
在餐桌边坐下，云熙没有去碰桌上的饭：“山猫知道吗？”
唐肆轻轻摇头：“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
“现场就没有半点线索？比如监控画面、指纹、dna……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到吧？”
“监控被破坏，没有目击证人，对方非常专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作案工具。”唐肆眉头拧起，“凶手用的是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