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她和那俩炼鬼术士都近乎撕破脸了。
他们若担心有个万一，那大可以带着她一起出去，然后在屋外头把她杀了，那样既没有被困屋中的风险，也不用被她牵着鼻子走，更能出一口恶气。
做什么非要确认她说的是不是真话呢？
难道说，他们还是觊觎她天赋丹师的本领，舍不得杀她，打算以后都用毒药控制她为他们做事？
离落有些想不通。
矮胖子见她不吭声，唯恐她动什么歪脑筋，直接上前一步，把离落的嘴巴捏开。瘦高个儿立即蹿过来，将手里的毒药塞在离落口中。
那毒药与丹药一样，入口即化。
离落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将整颗毒药完全吃了下去。
“走！”
矮胖子丢下一句，转身自己先往外走。
瘦高个儿落在后面，长长的胳膊嗖的伸了过来，提着离落的后领，轻而易举地将她拎到自己身边，让她紧挨着他，也跟了出去。
走到门口，瘦高个突然打开腰间别的葫芦。
离落只听见他咕哝了一句，也听不清究竟说些什么，依稀辨认像是句口诀。跟着，便见瘦高个儿在葫芦上轻轻一弹，两道寒气从葫芦中飞了出去。
瘦高个儿动作很干脆利索，不过眨了两下眼的工夫他便做完了这些，然后提着离落，一直走到门外。
离落一出门，阵法自然变了。
她忽然想起来：阵法是否变幻，矮胖子和瘦高个儿其实感受不到。
那么方才从葫芦里弹出去的，应该就是他们收的鬼魂了。鬼魂虽有阴格，却不在五行之中，灵力分属暗灵力，却不具备暗灵力的吞噬之力。
“很聪明的办法。”
离落夸道。
究竟是真夸还是假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瘦高个儿极不痛快地瞥了她一眼。矮胖子则一动都没动，从头至尾，他都只是盯着屋子里的动静。
大门敞开着。
屋里点着蜡烛，比屋外头反而亮堂。
离落看到了两个人影，也清楚地看到它们没有影子。
它们清晰地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愤怒和茫然，将屋里打量了一回之后，很快便找到了大门，准备从正门出来。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两只鬼都愣住了。
“是你们！”
其中一个嘶吼。
瘦高个儿哈哈大笑：“大哥，你瞧它们那样儿，还想找咱们兄弟报仇呐！”
矮胖子脸色一沉。
瘦高个儿没看见兄长的脸色，指着屋里又怒又怕的两只鬼继续笑：“大哥你说，它们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见兄长还不吭声，瘦高个儿这才扭头去看。
一转头，就对上一张阴沉沉的脸。
“大，大哥？怎，怎，怎么了？”瘦高个儿有些心虚地问。
他二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缺德事做了不少，杀人这行当，今天还是头一次。瘦高个儿起初心慌，之后是紧张，真的杀了人了，既有些后怕、又觉得恶心，心里暗暗的还觉得刺激。
不过，动手杀人时，大哥就是这么个脸色，浑身都是戾气。
瘦高个儿实在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