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用令咒洗脑了我心爱的贞德！”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原本挺温和的长袍怪人莫名其妙就开始急了，将手中的人皮书高高举起：“……快把她还给我！”
伴随着他的这番举动。
周围突然传来了一大堆窸窸窣窣的诡异响动。
“又是虫子么？”
间桐雁夜听到声音后顿时眉头一皱，立刻警戒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猜错了，因为周围冒出来的东西远比虫子更加恐怖，那是一大堆正在疯狂蠕动的恐怖生物，密密麻麻的将众人给包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间桐雁夜瞳孔微缩：“使魔吗？但这个数量未免也太多了吧？”
“白…白酱……”
小远坂凛有些害怕的朝方墨身后躲去。
“果然又乱套了吗？”
眼见对面召唤出了一大堆怪物，方墨也扶了下额，看来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已经越来越大了。
对面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家伙叫吉尔·德·雷，生前好像是什么法国元帅，然后非常喜欢圣女贞德，不过法国这地方大家也知道……连国王都没什么脑子，所以贞德也是毫无疑问的被烧死了。
吉尔·德·雷因此陷入了疯狂。
然后就开始研究黑魔法想要复活对方之类的。
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他被先前提到的那个杀人魔无意间召唤了出来。
这两人对圣杯也没啥兴趣，成天到晚都在研究怎么虐杀小孩，但在这期间吉尔·德·雷却突然看到了Saber的外貌。
托自己眼瞎的福，吉尔·德·雷误将阿尔托莉雅当成了圣女贞德，然后上去就直球表白，那当然后果也很明显了，被阿尔托莉雅严词拒绝，结果这货就开始发病了，表示是阿尔托莉雅封闭了内心，自己要把她抓回去进行人格修正……
当然这只是原着之中的剧情。
不过就现在而言，由于蝴蝶效应的影响，这个神经病居然莫名其妙的盯上了自己。
而且这货既然没有消失，那就意味着那个神经病杀人魔并没有死，估计是被自家从者给救下来了吧？
至于这些被召唤出来的恶心使魔……
据说是栖息于深海的魔物，简单点来说就是海魔了，这些家伙长着八条柔韧的腕足，中间则是一个长满利齿的口器，然后全身覆盖着深蓝色的硬质棘皮，感觉就跟罗特斯制造的那些章鱼怪差不多。
但看上去要更恐怖一些。
“不是……”
那想到这一茬，方墨也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整点破海魔就想跟我打架了啊？没死过是吗？”
“你是在小看我的恶魔大军吗？”
对面的吉尔·德·雷有些神经质的说着，随后就直接一挥手。
周围的无数海魔受到指令，瞬间冲了过来，那先前也说了这玩意儿的本质是深海的触手怪，所以此刻它们的移动方式也很诡异，有些像蜘蛛一样在爬动，有些则收缩身体然后迅速飞扑过来，这场面一时间也确实有点吓人了。
至少远坂葵和小远坂凛这边是真的很害怕。
甚至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地狱之剑。”
方墨甚至懒得动，此刻抬手随意甩出了几道剑气，率先冲过来的几只海魔直接被切成了好几块，各种腥臭的体液不断喷洒出来。
“……嗯？！”
对面的吉尔·德·雷似似乎也有些惊讶，但却没想太多，再次挥手对其他海魔下达了命令，反正这些使魔也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他现在的魔力非常充盈，随时随地都可以再召唤出一大批海魔进行战斗。
“我真的，触手怪就给我滚去打魔法少女啊……”
方墨见状叹了口气，随后就把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说道：“算了，各位全体卧倒。”
众人倒是很配合，远坂葵想都不想的拉住女儿扑倒在地上，至于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虽说有些疑惑，但还是做出了同样举动。
而也就在众人卧倒之后。
方墨的左眼突然迸射出了一道极细的水线：“……空裂眼刺惊！”
这道极细极薄的高压水线直接贯穿了半个战场，然后随着方墨一转头，水线横扫，在场所有的海魔几乎全部被腰斩，略微的停顿后，周围所有的海魔都被一分为二，无数猩红的血浆开始狂喷，就仿佛下了一场血雨一样夸张。
“这……什么？！”
那看到这一幕，对面的吉尔·德·雷神情终于变了：“才一击……这怎么可能？”
“哼，沉浸在瞳术的恐怖之中吧。”
而至于另一边的白毛小鬼，此刻则是一脸中二的抬手捂住左眼，低着头发出神秘低沉的小声：“哼哼哼，就凭你还不配跟我起舞……”
“可恶！”
另一边的吉尔·德·雷似乎有些绷不住了，此刻有些动摇的晃了晃身子，随后就跪在地上开始无能狂怒了：“可恶的神明！明明我的圣女已经重新复活了……可为什么你偏偏不让我与她重新相认？！”
“不是，这人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而看到这一幕，倒在地上的间桐雁夜也忍不住说了起来：“是精神不太好吗？”
“看起来确实有点……”
另一边的爱丽丝菲尔下意识点了点头：“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们这边召唤Saber时使用了不列颠之王的圣遗物，绝对跟圣女贞德没有任何关系……”
“哦，放心吧，这货就是单纯的眼瞎。”
而听到几人的讨论后，方墨这边也是转头解释了起来：“只要是金发碧眼的女人，他差不多都能认错成贞德，不信你看……”
说到这里。
方墨突然发动了自定义史蒂夫的能力。
随着白光亮起，原本的白毛幼女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妙龄少女，面庞英气十足，身上穿着一套银色盔甲，手里还举着一面像是白色旗帜之类的东西，此刻抬头就朝对面喊了一声：“喂，元帅……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你是贞德！”
对面正在捶地板的吉尔·德·雷立刻欣喜若狂了起来：“你……贞德！太好了你终于记起我来了吗！？”
“你看看。”
下一秒白光再次亮起，方墨再次变回了白发红瞳的萝莉模样，朝众人一摊手：“你看他那一副大眼萌的样子，这要是放隔壁指不定就让黄大仙给讨封了，到时候美美的生下一窝小黄皮子……”
“这……”
那众人看到这一幕显然也是有些无语了。
“不！贞德！？”
只是眼见方墨又变回去了，这边的吉尔·德·雷立刻就急了起来，无比痛苦的喊了起来，可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抱着书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
方墨闻言也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贞德！”对面的吉尔·德·雷突然一脸认真的说道：“从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你脸上的那颗痣……给我一种很熟悉的亲切感！”
“……欸？”
方墨听到这里顿时呆了一下。
“噗……”
趴在地上的间桐雁夜听到这句话直接没忍住，发出了一阵笑声，爱丽丝菲尔当时昏过去了不清楚，但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白毛幼女吵着要抢走Lancer的泪痣，然后这诅咒就挂在她身上了。
“不是，大哥你冷静一点啊。”
方墨现在是真麻了，此刻头痛欲裂的扶额道：“你可是术阶的英灵啊，魔抗不至于这么低吧？这种诅咒应该对你一点效果都没有才对……”
“什么诅咒，圣女大人你就别乱说了。”
吉尔·德·雷似乎真的说服了自己，此刻态度都变了，直接笑眯眯的朝方墨这边走了过来：“虽然神明诅咒了我们，但现在您已经复活了，我参加圣杯战争唯一的愿望也结束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不是你tm有毒吧？”
方墨是真绷不住了，她从没想过这诅咒反转后居然还能闹出这种奇葩的事情来：“算了，还是杀了吧……”
由于根本解释不通。
方墨叹了口气之后也是直接冲了过去：“看老子恩赐解脱……”
“嗯？”
这边一记手刀捅过去之后，吉尔·德·雷确实没躲，或者说他也躲不开，结果就是胸口上直接被捅出了一个大洞，而与此同时他的表情也终于震惊了起来：“贞……贞德你这是何意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的贞德已经被烧成尘埃了，所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复仇焰魂……埃德。”
方墨也确实懒得跟对方在解释些什么了，毕竟也解释不通，于是干脆就开始已读乱回：“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因为你当时没能救下我，我恨你。”
“啊！！！”
那听到这句话之后，这边的吉尔·德·雷好像突然就崩溃了，此刻双手抓头痛苦的嚎叫了起来，随着方墨将胳膊拔了出来，噗嗤一声，他一边吐血一边跪在了地上，然后眼泪也决堤一样疯狂的流淌了下来。
“可恶！神明最终还是抛弃了我！！！”
吉尔·德·雷又锤起了地板，这一次他连那本人皮书都不要了，直接往旁边一扔，然后就一边嚎叫一边吐血的诅咒起了命运与神明：“可恶，无论什么神明都好，我吉尔·德·雷诅咒着你们的存在！我的贞德……她已经被你们迫害成这副悲惨的模样了啊！！！”
只是这边说着。
他的血液也流淌到了那本人皮书上面。
就在谁都没注意到的瞬间，这本人皮书的封面突然毫无征兆的蠕动了起来，随即光滑的表面就鼓起一团，紧接着皮膜裂开，里面冒出了一只横向瞳孔的惨黄色眼球。
这颗眼珠先是扫了一眼旁边的吉尔·德·雷。
随后就准备缓缓闭合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这眼球的余光似乎注意到了旁边的白毛幼女，也不知怎么的，这只眼睛的瞳孔突然就收缩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极为不详的气息就从书里冒了出来。
“……嗯？”
此时吉尔·德·雷也注意到了这些异状：“怎么回事？难道连这本书都憎恨起了我们的命运吗？”
“……”
古老的典籍没有回应。
可那种令人恐慌不已的气息却变得愈发浓重。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冰冷，沉重，仿佛坠入了暗无天日的海渊深处。
现实与梦境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腐烂般的腥臭味逐渐弥漫在空气之中，紧接着周围也回荡起了似有似无的喃呢，那低语让众人毛骨悚然，就仿佛有什么晦暗恶毒的存在突然盯上了这里一样，鸡皮疙瘩几乎瞬间遍布全身。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
就好比鱼缸中的小鱼突然被利维坦给盯上了一样。
“不对劲！”
间桐雁夜几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知怎的此刻他的心脏正在狂跳不已，头皮也针扎似的难受起来：“白子小姐……那家伙好像很不对劲！！！”
“啥？”
方墨此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一回头。
只不过就在这时，眼前的吉尔·德·雷却突然发动了袭击，直接抬手朝方墨拍了过来。
方墨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拦了一下，结果对方这一拳的力量竟然前所未有的强大，就连她都没抗住，此刻小小的身体呼啸着飞了出去，就像是一颗炮弹般，最后‘轰’的一下砸在了另一边的坑壁上。
“白酱！”
“白子小姐！？”
众人见状明显也是神色大变，赶紧惊呼道。
“……卧槽？”
而至于另一边的方墨，她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从坑里站了起来：“不是，哥们……你敢不敢告诉我你这是让谁给上身了？”
“贞…德……”
然而吉尔·德·雷却只是从喉咙中发出一阵浑浊不堪的声响，整个人直接都开始变异了。
虽然这货原本穿了一件长袍，但还是能看出来他的身材其实非常高大，而此刻他的身形被进一步拔高，后背长出了一排鳍片，体表也愈发的冰冷，苍白，给人以一种无比熟悉的既视感，这明显已经不是正常的英灵了。
而是被什么扭曲禁忌的东西彻底污染，成为了某种怪异的存在。
“这是……深潜者？”
看到对方的变化后，方墨倒是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坏了……那条胖章鱼找我索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