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四合院早早的就做好了两大桌的年夜饭。
男人一桌，女人和孩子坐一桌。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氛围其乐融融。
朝朝从盘子里夹出一只鸡腿放在暮暮盘子里，自己也夹了一个，鸡腿个头比较大，夹着吃不怎么过瘾，他就直接上手，“唔...妈妈，这鸡腿真好吃...”
“嗯，好吃也只能吃一个，”
“嗯嗯，我知道，”
鸡腿的数量是有数的，正好是一个人一个的量，再说这东西太腻，吃一个就够了。
傅晓给朝朝暮暮夹了点他们够不到的菜，看向傅静姝，“妈妈，您跟舅妈聊什么呢....”
傅静姝压低了声音道：“说小凯的事呢...”
“这...不着急吧...”
她了解傅凯的性格，他明显是没玩够，而且眼光也高。
李秀芬扭过来头，发愁的嘀咕：“我是怕这孩子他找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傅晓惊讶的瞪大眼：“啊这....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哎，”
李秀芬面色有些尴尬的别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之前给傅凯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他枕头下面的书，都不怎么正经。
这桌子上还有孩子，说出来怕带坏孩子，她又不太好意思把这事说出来。
也是愁的不轻。
傅凯这小子，做生意越做越大，性子却跟沈行舟的不一样，他根本稳不住，穿戴上也越来越放荡。
李秀芬平时跟邻居聊天，也是知道点什么的，就害怕他在外面玩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哎，愁啊。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桌搂着傅宏脖子敬酒的傅凯，李秀芬下定决心，还是得好好管管，他们家可不能出现这种不良风气。
刚喝了一杯的傅凯摸了摸后脑勺，怎么感觉到一股凉气呢。
傅宏手肘捣了捣他，“想什么呢，赶紧喝...”
“二哥，我不能再喝了...”
“啧，你怎么酒量比我还差...这样怎么出去谈生意...”
傅绥也凑了过来，“对啊小凯，与其在外面丢人，不如跟着哥哥们练练，”
傅凯无语：“哥哥们，你们别闹了，妈说了不让喝多...”
他看向傅昱，“大哥，你管管...”
正在和傅少虞聊天的傅昱回头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多大人了，”
几人讪讪，各回各位。
傅静姝看她们都停了筷，笑着建议：“打麻将？”
“好啊好啊，”
简月亮对刚学会的这个国粹可是痴迷的很，连连点头。
说开始那就收拾，几个女人快速的把桌面腾干净，铺上红布就把麻将倒上来。
听着她们这边的哗啦声，穆老爷子笑着看向几人，“咱们也撤了吧，喝点茶聊聊天，”
沈行舟扫了一眼桌面，招手示意朝朝过来。
“干嘛呀爸，收盘子也让我....”
话没说完，一个鸡腿就塞进嘴里，沈行舟轻笑：“剩下最后一个，你吃了吧，”
“嘿嘿，谢谢爸爸，”
朝朝笑嘻嘻的拿着鸡腿跑开。
收拾完饭桌，倒上几壶茶，大客厅又成了男人吞云吐雾的地界。
穆老爷子和傅爷爷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放置着一壶参茶，听着其他人聊天，偶尔接了一两句。
傅少虞给自己又续上一杯茶，看向沈行舟，“关于朝朝暮暮，年后有什么新的规划吗？”
沈行舟笑着开口：“让他们去学校好像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反倒是在浪费时间....”
傅昱也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跳级？”
沈行舟摇摇头，“跳级....怕是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影响，毕竟都不是同龄人，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咱家的孩子只是聪明，但也只是普通的孩子，...”
傅予认同的点头，“孩子的心理问题也很重要，在童年的时候，得让他们交朋友，”
傅少虞端起茶杯，好奇的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让他们全面发展，该去学校就去学校，我也会请老师来家里给他们补课，体力上的锻炼也不能落下，”
偷听的朝朝瞪大双眼：“爸，你要累死孩子嘛？”
沈行舟揉了揉他的头，“爸爸会合理的安排时间，有你休息的时候，”
可朝朝还是觉得自己受不住，跑到穆连慎身边告状：“外公，这样折腾下去，朝朝怕是会长不高吧，”
穆连慎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我小时候也是文化课和锻炼一起来的，”
“啊，外公你也这么惨啊....”
他又跑到穆老爷子跟前哭诉：“祖祖，”
穆老爷子笑呵呵的开口：“朝朝，男子汉就得文武双全啊，你小时候经常在祖祖面前说的，要习武打败爸爸，保护妹妹保护妈妈的，怎么？都忘了....”
朝朝垂头，“好吧，那我要言言陪我，”
“嗯，放心吧，你大哥还有言言都陪着你，妹妹也陪着你，”
朝朝摆手，“不要，妹妹就不用了...”
正在跟暮暮编花绳的傅晓笑着看向他，“妹妹有妹妹要学的东西，”
“那妹妹不用学武，我会保护她的，”
傅晓笑而不语，暮暮还是要学的，不要求她多厉害，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要有的。
傅绥笑着凑过来，“要不，把我家这个也扔这儿？”
有人教，他不就省事了吗！
傅宏踹了他一脚，“你亲儿子，你不管你让谁管，”
关键是这孩子虽然姓傅，可也是人家于家的外孙呢，他可是听说，于家老爷子喜欢小名字喜欢的紧。
弄到京市算怎么个事。
傅绥笑笑：“嘿嘿，开个玩笑，”
平时不管怎么嫌弃，他还真舍不得这个儿子离他太远。
又聊了一会儿，穆老爷子有些疲乏的打了个哈欠，穆连慎拍了拍朝朝的头，“扶着祖祖回房休息，”
“好嘞...”
傅斯年扶着傅爷爷，朝朝搀着穆老爷子回了房间。
小客厅的麻将桌也散了，傅静姝又给大客厅茶壶里添了点水，“你们接着聊？，”
穆连慎冲她温和的笑笑：“嗯，你先回房歇着吧，这里不用管，”
“好，”
傅晓也牵着暮暮看向沈行舟，“我先回房睡了...”
“嗯，”沈行舟扒拉了一下朝朝，“去给你妈妈端洗脚水...记得别太烫...”
“知道了，”
朝朝牵住傅晓的另一只手，来到主卧的卫生间端着洗脚盆接水。
“朝朝，要不然妈妈自己来？”
“不用...”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朝朝已经熟练到知道放多少热水是妈妈喜欢的温度了。
傅晓含笑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水盆，抬头看向朝朝，“朝朝真是个乖宝宝，回去早点睡，明早还要跟着爸爸去拜年...”
朝朝点头，“好嘞，妈妈晚安，”
傅晓泡完脚，洗完脸做完护肤就钻进被窝，平时都有沈行舟哄睡，被窝留她自己一时间还真睡不着。
她偏头看到桌面上放着的书，伸手够了过来。
财经类的书真的难看，没看一会儿就把她无聊的睡着了。
沈行舟深夜回到房间，听着床上均匀的呼吸声，悄声走进卫生间。
简单洗漱过后，他就着月色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看到傅晓手边放着的书，他勾唇无声笑了笑，把书放在桌上，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的哄睡。
从厕所出来的傅昱本来打算回房睡觉的，可突然想起李秀芬今天说的让他好好管管傅凯的话。
不由得抿了抿唇，想来，傅凯也不至于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吧。
傅少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回去睡？”
傅昱抽了一口烟，轻叹：“小凯呢？”
“回房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也是，明早还要拜年，那就明天再说吧。
傅昱将烟头扔在一边，往房间走去。
......
浅眯了四个小时，沈行舟小心翼翼的挪开紧抱着的傅晓，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推开朝朝的房门把呼呼大睡的两人喊醒。
又敲了敲暮暮的房门，温和的开口：“暮暮，起床去拜年了，”
粉嫩的小床上，暮暮闭着眼应了一声，抱着玩偶在被窝里拱了拱，赖了一会儿床才慢慢坐起。
迷迷糊糊的穿上昨晚上拿出来的红色毛衣，还有红色羽绒服。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色，可这是外婆给她准备的，无所谓了，穿什么都行。
看到一身喜庆的暮暮从房间走出来，傅静姝笑着迎了过去，给她戴上帽子，“天还没亮呢，这时候雾气重，容易受凉，别感冒了，”
暮暮乖巧的点头，“谢谢外婆，”
“乖...”
她的视线落在后面走出来的朝朝和言言身上，“你们俩...过来把围巾戴上...”
“外婆，不冷啊，”
“家里是不冷，你看看外面下的雾...能不冷？听话，”
围上围巾的两人拉着暮暮走向傅斯年，他们这些小孩虽然是跟着大人一起去拜年，可领导者一直都是大哥。
“大哥，什么时候能走？”
傅斯年低头给暮暮整理了一下帽子，“等一下爸他们...”
他的话刚落，站在院子里的沈行舟就朝几人招招手，“走了...”
朝朝此刻已经没了困乏的感觉，笑嘻嘻的开口，“也不知道今年能收多少压岁钱，”
见过他压岁钱存折的傅斯年挑眉看过来，“你应该不缺钱吧，”
“不缺啊，可谁嫌钱多呢...”
朝朝走向穆连慎，“外公，今年去拜年，那几位叔爷爷还会给我压岁钱吗？”
穆连慎揉了揉他的头，“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