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位刘文杰跟mcN机构没有任何关联，一位他仅仅只是一个自由摄影师。
可现在看来，似乎很不简单，因为这样一来，就说明刘文杰跟mcN机构的廖总之间，存在很微妙的关系。
可之前这些人却都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情，很显然，他们在隐瞒什么？
得到这条情报的卢薇薇，也是赶紧追问赵晓敏：“那这个刘文杰在给你们公司的主播拍摄照片和视频的时候，有没有跟你们公司起过冲突？”
“没有。”面对卢薇薇的疑问，赵晓敏却是摇摇脑袋，否认道：
“每次合作都很愉快，刘文杰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摄影师，他的网感特别好，许多主播都说他技术不错。”赵晓敏说。
“那他的性格是怎样的？”顾晨赶紧又问。
赵晓敏思考了一下，也是缓缓说道：“他不怎么爱说话，但是给我们公司主播拍摄的时候，很有耐心。”
“因为我跟他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多，所以对他也不算了解。”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顾晨听到这里，也是心存疑惑。
毕竟按照正常情况下，赵晓敏应该会告诉顾晨，关于同事张琳琳和她男友的事情。
之前顾晨也曾问过赵晓敏，但是赵晓敏却以不清楚搪塞过去。
可现在，当得知绑架自己的幕后黑手竟然是摄影师刘文杰后，赵晓敏的情绪似乎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但是顾晨非常确定，赵晓敏还有其他事情瞒着自己。
面对顾晨的质问，赵晓敏也是缓缓说道：“之前我跟他不熟，所以对他也不是很了解。”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竟然会绑架我。”
“那你觉得，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对你实施绑架？你们之间如果没有恩怨，他会这么做吗？”王警官也是提醒着说。
因为大家之前的客气，也是在缓和赵晓敏的情绪，引导赵晓敏进入状态。
但是现在来看，赵晓敏的种种反应，都说明赵晓敏确实有心事。
“赵晓敏，你有在听我们说话吗？”见赵晓敏愣在那里，袁莎莎也是赶紧提醒。
“哦。”反应过来的赵晓敏，也是深呼一口气，淡淡说道：
“我跟刘文杰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
“那你跟张琳琳之间呢？”卢薇薇又问。
赵晓敏再次愣了一下，也是叹息着说：“可……可能有一点吧？”
“什么叫可能有一点？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面对赵晓敏的含糊其辞，王警官也是没好气道。
面对警方给予的压力，赵晓敏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后，这才缓缓交代：
“其实，张琳琳比我更早来公司，那个时候，公司的主播才十几个，她是属于最早跟公司签约的那批，拿的钱也是最多的。”
“而且，张琳琳身材好，长得也漂亮，实际上，已经成为公司的台柱子，也就是，公司基本靠她赚钱，其他主播都属于赔钱。”
“但即便是这样，公司还是一直亏钱，老板也很无奈，但是，却依旧舍得投入很多资源，将张琳琳捧红。”
顿了顿，赵晓敏也是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张琳琳风光无限，因为是公司的主捧对象，所以她得到了许多别人得不到的流量和曝光。”
“因此，也积累了许多自己的铁粉，但是，她的账号所有权和运营权都是公司的，这让她在流量暴涨之后，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什么想法？”袁莎莎问。
赵晓敏叹了口气，也是继续解释：“她感觉自己的粉丝在不断增长，都是因为自己的美貌和身材，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公司不可或缺的美女主播。”
“所以，她的脾气也开始不好控制，一不高兴，就罢播。”
“因为她知道，公司离开她不行，所以她只要罢播，老板就会慌，然后跟她妥协。”
“靠着这种伎俩，张琳琳在公司这里赚得盆满钵满，又赶上早几年的流量红利，所以赚的不少。”
“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张琳琳其实是一个内心欲望极大的女人，在赚到很多钱后，她开始感觉自己要火了，以为这样的收入能一直持续下去。”
“所以，她开始大手大脚的花钱，什么名牌包包，买下来根本眼都不眨一下。”
“那她的男友刘文杰是什么态度？”王警官闻言，也是赶紧问道。
赵晓敏叹息一声，也是哼笑着说道：“还能有什么态度，原本他们都是普通工作者，一个是自由摄影师，一个是女主播。”
“可现在，张琳琳的赚钱能力，一下子拉开刘文杰几条街，所以张琳琳的内心也在膨胀。”
说道这里，赵晓敏也是解释了一下：“当然，每个人如果到达那个层次，都会有些膨胀的。”
“因为在直播间见过了太多有钱的榜一大哥，那种纸醉金迷，一晚上就可以赚一万多的感觉，真的很棒，这很难不让人留恋。”
“所以据说那个时候，刘文杰对张琳琳是不敢大声说话的，而张琳琳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差，甚至有过跟刘文杰分手的念头。”
“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破灭了。”
“怎么了？”卢薇薇一听，也是感到好奇。
而赵晓敏则是缓缓说道：“因为张琳琳花钱总是大手大脚，可榜一大哥也不是一直有钱，他们给你刷礼物，那也是需要情绪价值的。”
“可更多的时候，他们是想跟你线下见面的，而一直给你刷礼物，你一直给人家提供情绪价值，就是不见面。”
“久而久之，不少榜一大哥又去追求其他女主播了。”
“而这样一来，张琳琳的收益，也就很快下滑，收入也开始不断腰斩再腰斩。”
“可她毕竟没有什么才艺，纯靠擦边和聊天，根本就没办法一直持续下去，流量也是不断减少。”
“加上我们公司，也考虑到风险平均分摊的原则，开始不断招募新鲜血液补充女主播这个职位。”
“所以当我们公司招募到100多名女主播后，也就开始减少对张琳琳的扶持力度，这个时候，张琳琳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边缘化。”
顿了顿，赵晓敏也是继续解释：“而这个时候，张琳琳除了自己那些名贵的包包，也根本没有存下多少钱了。”
“出于无奈，她只能低价甩卖自己的那些名贵包包，这个时候，她对刘文杰的态度也开始变好，因为如果离开刘文杰，她可能会饿死。”
“跟刘文杰在一起，最起码生活还能兜底，所以，她现在就这么不温不火的，一直留在公司做主播。”
“那陪榜一大哥睡觉是怎么回事？”卢薇薇也是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赵晓敏一听，似乎就知道怎么回事，也是哼笑了两声，缓缓说道：
“我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其实，我们廖总也鼓励我们公司的女主播，在线下与榜一大哥接触。”
“有的时候，我们廖总会安排酒局，因为这些榜一大哥，对我们公司来说非常重要，他们是我们公司的金主，这点我们老板早就清楚。”
“所以，你们说张琳琳为什么会跟榜一大哥睡在一起？我觉得，并不意外。”
“难道张琳琳经常这么做？”卢薇薇问。
赵晓敏摇摇脑袋：“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在没钱赚的时候，在地位不断被我们这些新人主播蚕食的时候，她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
“尤其是看到，我们这些新人主播，利用某一个热点突然爆火，然后依靠着我们的才艺，迅速组成女团成员出道，并且取得巨大成功的时候。”
“不光是张琳琳，公司所有女主播都很羡慕，都想跟我们一样。”
“所以张琳琳作为公司元老级女主播，她选择妥协，开始接受廖总的安排，去参加一下酒席，主要是联络与榜一大哥们的感情。”
“因为只有这样，当你再次直播的似乎，人家那些榜一大哥，才会继续给你刷礼物。”
“这对于现在缺少人气的张琳琳来说，很重要。”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廖总设的局？”顾晨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切的安排，似乎都离不开这个廖总。
而赵晓敏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没错，但是廖总很精明，他不会说是自己的意思。”
“他只提供一个机会，然后假装这事跟自己没关系。”
“张琳琳因为之前的流量特别高，所以也特别骄傲，廖总为此非常生气。”
“可现在，廖总把我们这个女团捧红，并且还在捧红其他女主播。”
“然后利用我们这些当红主播赚到的钱，又疯狂招募其他优质女主播。”
“这样一来，大量年轻漂亮的女主播出现在我们公司，并且成为我们公司的中流砥柱后，张琳琳的地位就已经被边缘化。”
“因为我们这里都是靠业绩说话的，当初因为只有你一个台柱子，公司或许会砸重金捧你。”
“可公司老板也不傻，他们捧你，是想从你这里赚到钱。”
“可一旦发现你有二心，甚至特别高傲，不好掌控的时候，他们就会选择其他方案，那就是多招募主播，平衡掉张琳琳的影响力。”
顿了顿，赵晓敏也是缓缓说道：“也就是因为这样，原本投入给张琳琳的流量资源，就转投给了别人。”
“张琳琳没有了公司的资源投入，在这个拼颜值拼才艺的主播圈里，就会显得平平无奇。”
“她知道自己的短处，所以也不再闹了，开始求着我们公司老板，给她进行一些才艺培训。”
“什么方面的培训？唱歌跳舞？”袁莎莎问。
赵晓敏默默点头：“差不多吧，但是那种纯才艺，没什么看头，毕竟公司老板，又不是培养她成为什么舞蹈明星，歌唱明星。”
“因为我跟女团里的其他两位，都有舞蹈唱歌功底，所以我们老板不需要花费很多财力物力，就能把我们捧场偶像女团。”
“但是张琳琳不一样，她属于什么都不会，就是靠身材擦边聊天。”
“所以我们老板针对她的情况，请了一些老师教她跳舞，但也仅仅就是教她几个固定动作，她只要学会这几个动作就行。”
“然后再穿一些擦边的衣服，每当榜一大哥刷礼物，她只要站在直播间随便扭几下，然后再给榜一大哥们提供一些情绪价值就行。”
“当然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也没多久，因为榜一大哥也会腻的，所以张琳琳一直不温不火。”
“但是张琳琳脾气不好，而且嫉妒心也很强，就比如我，因为来公司时间比较短。”
“所以在进入公司之后，张琳琳总是把我当做新人来看待，总会让我去做这做那的。”
“那你怎么做？”卢薇薇问。
“呵呵，我还能怎么做？”面对卢薇薇的质问，赵晓敏也是无奈摇头：
“刚来公司的那个时候，我只能听她的，因为我的流量根本不及她。”
“也受了她很多气，当然，不止是我一个人，我们这些新人，或者说，新加入公司的主播，都会受到老主播的一些欺负。”
“当然也不是全部，但是像张琳琳那种，之前很火，现在人气暴跌的女主播，脾气是很坏的。”
“可她没想到，我们这几个新人主播，能够在公司资源的加持下，迅速爆火。”
“当然，这里面也有我们的运气成分，但更多的是我们的努力，被更多的人看到。”
说到这里，赵晓敏也是鼻头一酸，哽咽着说道：
“可即便是这样，张琳琳丢我们三个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反而是越加反感。”
“但好在我们三个女生组成的女团成员，是公司的摇钱树，所以廖总看出我们跟张琳琳之间的矛盾，所以就给我们单独组建了运营团队，全权负责我们的生活和商业。”
“也就这样，我们跟张琳琳之间，就很少有交集，因为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外地商演，跟张琳琳之间的地位，也逐渐拉开差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