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给你塞东西,是嫌弃我把你养得不好嘛?”季阳捏了捏岑淑慎软乎乎的脸颊,嘴角往下撇。
“你们两真是……”岑淑慎摸了摸季阳的头发,和他脾气秉性完全不一样的是 ,他头发非常非常软,像摸一块亲肤的牛奶绒毯子,“她是我朋友阳阳……”
“我知道嘛,平日也就算了,今天是我们十周年纪念日,你也要跟黄玉琳过嘛。”季阳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太明显的憋闷。
唔……
岑淑慎真的忘记了。
季阳有些委屈地把头挨在她肩膀上,柔软的发丝蹭了蹭她,她可以闻到他用的洗发水和她的是同款,是卡诗黑钻,淡淡的木质花香萦绕在鼻尖,岑淑慎不老实地伸手去抓,发丝在她指缝里乖顺地流淌。
她还正在享受男朋友的贴贴,季阳就突然毫无预兆地用力拧了一把她肥嘟嘟的脸颊肉,“喂喂喂,痛痛痛。”岑淑慎夸张地惨叫一声。
“我准备了夜宵和礼物,跟我回家吧宝宝。”季阳满意地松开手,安抚似的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揉了揉她脸颊上的红痕,一只手还在她的脸上停留,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把她单手抱了起来。
岑淑慎惊呼一声,感觉脚底突然悬空,敏感的后腰抵上他结实的小臂,季阳身上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渗进来。
呼吸扫过耳际,带着比平日里更高的热度,潮湿又绵长,她的侧脸挨着季阳的颈窝,颈动脉在纤薄的血管下充满活力地跳动。
岑淑慎干脆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两只手不老实地塞进他的衬衫里,顺着腰际摸到了腹肌,不知道摸到了哪个位置,季阳很明显地用力呼吸了一下,“痒。舒舒~”季阳的音线都有些抖。
“我不能摸吗?”岑淑慎手指在他腰侧用力戳了戳。
季阳没说话,只有起伏的喉结彰显了他的不平静,他不爽地颠了颠岑淑慎,害得她紧张地蜷起膝盖,气得她抓住他的肩膀掐了一把,指甲隔着衬衫料子陷进去了一点,季阳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腰腹传来,混合着皂荚的清香。
她有点晕乎了。
像是喝了一大壶甜香的樱桃酒,脑子的每根神经都走不到原来的位置。
今天的月色格外的好,月华像是一滩打翻的水银,冷而亮的泼洒在街道上,也泼洒在她身上,她一时觉得冷,一时又觉得热。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羊脂玉雕的季阳活色生香。
月光甚是刁钻,沿着他的眉骨一路描摹下去,再鼻梁处一顿,又滑到唇上,将那两片不爱讲好听话的薄唇涂得水光潋滟,像是刚刚吮吸过夜露的花瓣。
想亲。
“季阳?”岑淑慎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甜腻,像是从蜜糖里捞出来一样,怪声怪气的,“你头低下来一点。”她像一只发号施令的猫咪国王。
傲慢的男神微微垂下头。
岑淑慎按住他的下颌,直视着他漂亮的桃花眼,直挺挺地啃了上去,快用力碰上去的时候小心地收了点力,嘴唇撞到了嘴唇,柔软的,湿润的,季阳的嘴角有一块小小的疤,是她早上起床的时候新鲜咬出来的。
季阳微微侧过脸,她能摸到他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在她手下的肌肉用力挣扎了片刻,然后手臂收紧,稳稳地托好了她的身体。
岑淑慎只觉得浑身发软,手上嘴上都是淋漓的湿意。
“走吧,回家好不好。”季阳的声音像羽毛尖尖一样撩拨她的耳廓,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软软的。
岑淑慎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犯错误了,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奇妙的气氛。
“等一下,琳宝电话……”岑淑慎推了推季阳的脸,把他那张该死的脸推远一些,喘着气,艰难地找到了手机。
“你们在我楼下演什么,演给我看的不成,快点走快点走……”黄玉琳的声音穿透手机,震动她的耳膜。
岑淑慎呆呆愣愣的,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黄玉琳家的方向,那个熟悉的清丽的影子就站在大落地窗边,把他们刚才做的一切事情尽收眼底,“我的天呐……”岑淑慎的脸刷的红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啊……”“哎哟哟不得了,年轻真是好……”
“想当年我跟我家那个呀……”
几个跳广场舞的阿姨从身后经过,啧啧叹气。
“……”
岑淑慎惊惶地望了一眼看起来非常平静但其实已经走了一会的季阳,把整张脸埋进季阳怀里,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垂,毛茸茸的头顶用力顶季阳的胸肌,手下气冲冲的,用力拧了一把季阳的肉,掐得他闷哼出声。
“走吧,回家。”
季阳稳稳地抱着她大步往外走,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从头顶掠过,两侧的香樟树整齐地往后退,踏上台阶时季阳不明显地颠簸了一下,岑淑慎下意识抓紧他的衣领,一抬头就看见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了小区的花岗岩围墙上,清晰的,美好的,连在一起的剪影。
云层遮住月亮的片刻,这剪影突然变得毛茸茸的。
岑淑慎心里突然也毛茸茸地滚了滚。
“喂,季阳。”
“嗯?”
“快问快答,已知函数f(x)及其导函数的定义域皆为R,若f(1-4x),1\/4x-f(x+2)都为偶函数,则……请回答……”
(题目就是这个,答案是520)
季阳闷闷地笑了笑,然后有些害羞地很低声地说。
“Je t'aime。”
就好像换一种语言,就能给他增加勇气。
“我也爱你,季阳。”岑淑慎则毫无腼腆地凑到他耳边,快活地说,她的眼睛笑得弯成两枚小月牙,眼梢微微下垂,藏着一点狡黠,酒窝深深地陷下去,像是刚才被他用指尖摁下去的。
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