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猎人和猎物
“秦王，你可知晓我如今是韩国的安邑侯？”李夜一把拽过韩非，玩味道，“韩兄可还在这里呢。”
“韩国能给你的，我能给得更多，若李先生愿意助我，那么整个秦国，寡人之下的位置，任君挑选！”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王给的条件，确实是无比诱人。”
嬴政神色一喜，正要开口，却听李夜继续道：“可惜，是谁执剑，我并不在乎。这句话我和韩兄也说过很多次。天子姓甚名谁、天下姓甚名谁，都与我无关。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大同的华夏。
一个繁荣昌盛、没有战火、没有歧视，没有饿殍满道与尸横遍野的华夏！
一个团结一心，同仇敌忾、共同缔造伟大文明的华夏！
不知秦王能否做到？”
李夜目光灼灼地盯着嬴政问道。
“能！”嬴政的眼神没有丝毫避让，正面迎上了李夜的目光。
“哈哈哈！”李夜开怀大笑，“秦王的答案，我很满意。不过若是连王位都保不住，这些话都是空谈。
作为见面礼，我可以给秦王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嬴政心中大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先生的意思是？”
“可否与我说说你们的计划？”李夜不答反问道。
盖聂没有回话，只是看向了嬴政。
“盖聂，我相信先生！”
“是！”盖聂点了点头，将自己和卫庄韩非等人商讨的计划缓缓道来。
“这个计划虽妙，但却少了些深思熟虑。你我皆知，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有的时候，一个熟悉你的敌人，会很可怕。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就在李夜正要开口时，一位七绝堂弟子火急火燎赶来。
“不好了，卫老大，卫老大！”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卫庄神色一紧，如风一般离去。
“看来，是姬无夜动手了。”李夜已经预料到了今日之事，七绝堂作为流沙的情报眼线，早已被姬无夜视作眼中钉，
“嗯？”李夜屈指一弹，嘶！
一只蜜蜂的身子瞬间爆散开来，此地已经暴露了。
“夜幕和八玲珑已经开始动手，我们，也该准备了。”韩非抬头看了眼那逐渐昏暗的天空，明月已然悬挂而起。
一团淡淡的血红色薄雾遮挡在皓月之前，透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新郑城内，御林军大范围调动起来。
姬无夜以抓捕叛逆分子为由，将整个新郑围的水泄不通。
一位秦国士兵驾驶着一辆马车，在官道之上徐徐前行，然而就在城门口时，却被姬无夜拦下。
“混账，亲国使臣的马车也敢阻拦！”那秦国士兵举起手中缰绳，训斥道。
姬无夜紧握拳头，秦强韩弱，如今区区一个秦国士卒竟也敢辱骂自己？
等黑火军正式建立起来，本将军定要将秦军杀个片甲不留！
姬无夜忍着怒意，冷声道：“新郑之内有百越凶手祸乱，本将军奉命稽查，轿中之人可否现身一见？”
“在下，盖聂！”一道青衫身影从马车中走。
脸庞俊秀，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服饰上则有一些金属点缀。
身为习武之人，整体造型偏紧身样式，方便打斗，短发造型干净利落，年轻帅气。蓝白色为基调，服饰上手臂上的护腕设计，披着墨蓝色的披风。
“啊，盖聂，那不是秦王的护卫吗？鬼谷派弟子？”一时间，御林军议论纷纷，听见盖聂的名字，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
“盖聂？原来是秦王嬴政的首席剑术师？”姬无夜一步步逼近盖聂，冷哼道：“本将军得到情报，杀害秦使的百越凶犯，正藏身于一辆马车之中，今夜所有车辆，都要接受调查，请你交出佩剑，接受检查！”
盖聂目光一冷，虎口紧握剑身，一时间剑拔弩张。
只是一个眼神，众御林军纷纷低下脑袋，心中萌生退意。
“韩国的待客之道果然不同凡响啊。”李斯冷嘲热讽，掀开了帘子。
“本将军也是奉王命行事，还请李大人不要为难本将军！”
“哼。”李斯走到一旁，盖聂也神色淡然地放下了佩剑，而一旁驾车的秦国士卒更是吓得颤颤巍巍，大气不敢出一丝。
姬无夜朝一名士兵使了个眼神，士兵会意，上前仔细搜查了一番后，却一无所获。
“姬将军劳苦功高，当真是辛苦了，不知可否放行了？”李斯上前一步，冷声道。
姬无夜目光一顿，抬起大手，示意放行。
随着马车缓缓驶远，姬无夜嘴角一翘，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
新郑城内，紫兰轩外围，
两名士兵正在城内巡夜的士兵间浑水摸鱼。
两人很快躲进了一处巷子里，他们似乎不知道，不远处的高楼上，正有三人静静注视着这里。
正是惊鲵、秦国震侯，嬴政同父异母之弟成蟜、以及久未现身的血衣侯，白亦非。
几日不见，白亦非气色好了很多，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腰间并没有再悬挂那一对红白双剑。不知是被其母夺去，还是自视甚高没用带上武器。
“猎物已经找到了！”这时候，成蟜淡笑道。
“你如何确定他就是我们的目标？”银色面具之下，惊鲵清冷的话语声传出。
“握剑姿势！”成蟜解释道：“人们以青铜铸剑，青铜过长则容易折断，因此寻常铁匠不会去打造一把长剑。而他，却最喜用长剑！因此他常年下来养成了一个习惯，那便是大拇指顶住剑柄执剑！
容貌可以伪装，但细节习惯却最容易暴露！他的这个习惯，除了盖聂，便只有自幼陪他练剑的我知晓！”
“有的人已经死了，但他还活着。”白亦非在一旁冷不丁说道。
“呵呵，血衣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那是自然，本侯从不食言。”
“你们的话太多了，跟上！”惊鲵打断了他们的讲话，纵身一跃便落在数丈外的屋顶，跟了上去。
两人不再多言，各自施展轻功。
时辰一点一滴流逝，卫庄和“嬴政”却再次回到了紫兰轩中，三两只蜜蜂正隐藏在暗中，窥伺着他们。
黑暗之中，似乎有未知的危险隐藏。
猎人和猎物，或许在一瞬间就会进行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