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觉得我心里少的那个是什么？”
不染看着系统之神，眼睛直直的，似乎系统之神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会放弃般。
系统之神轻轻蹙眉，知道不染想说的是什么，摇了下头，淡声道：“不是，在我的梦境里，你什么都不会记得，所以你心里少的那个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什么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我。”
“既然什么都有可能，那为什么不能是你？”
不染的眼睛紧紧盯着系统之神，眼底满是执着，“姐姐，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你是不是看到我因为主角光环受苦，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就给我编织了一个没有你、没有主角光环的梦？”
“可你在编织那样的梦之前，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你觉得我需要那样的梦吗？”
“什么意思？”
系统之神抬眸，不解地看着不染。
不染抿唇，眼底带着满满无奈，“姐姐，我不需要一场没有你的梦，你也不用因为主角光环内疚，那不是你本意，况且……”
说到这儿，不染忽然停下，好像很为难一样。
系统之神疑惑的看不染，鹿小路也疑惑的看不染，都不知道他说一半忽然停下是什么意思。
沉默许久，不染都没有继续往下说。
系统之神的眼神慢慢变平静，似乎有些期待正在一点点消失。
鹿小路却灵机一动，小声问：“不染，你是不是想说这是个虚假的世界，你早晚要回到现实世界？所以系统姐姐无意识赋予你的主角光环虽然让你困扰，但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不染抬头，先匆匆看了系统之神一眼，见她似乎没有生气，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才对鹿小路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鹿小路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不染，是不是刚刚经历一场梦境，让你还没回过神啊？”
“你想想你身上那些不对劲的地方，不都来自主角光环吗？如果你身上的主角光环消失，所有对你好的人就会变成原本的样子，你是不是就不会觉得这是个虚假的世界了？”
不染疑惑地看着鹿小路，下意识摇头，“这本来就是个虚假的世界，我在这里都不会死，就算主角光环消失，那些对我好的人也不再对我好，这也是个虚假的世界。”
鹿小路叹息，有些无奈地说：“主角光环是系统姐姐赋予你的，那个主角光环能代表的东西很多。”
“它的存在，会让陌生人莫名其妙地对你好，会让你成为不死之神，也让你成为强大又珍惜的续命师，可那些都是系统姐姐赋予你的。”
“如果她将主角光环收回去，你就不再是备受系统之神偏爱的崽崽，你只是一个普通玩家了，不会再有人莫名其妙对你好，你会受伤会死亡，也不再是……”
说到这儿，鹿小路一顿，看着不染说道：“续命师的话，我不知道系统姐姐会不会收回去，如果收回的话，你也不再会是续命师。”
“不会。”
系统之神垂眸，淡淡地说：“2号大陆的所有人都知道崽崽是续命师，如果将续命师这个身份收回去，那他可能要面对许多流言蜚语，这个就不收回了。”
鹿小路点着头，觉得系统之神的话很合理，“确实，续命师地位本来就高，还很稀有，一个玩家若是从续命师变回普通玩家，那承受的非议将不亚于从神坛跌落，不收回去也行。”
到底是被系统之神偏爱过的孩子，即使那抹偏爱将要收回，可在系统之神心中，不染依旧和别人不一样。
“那不染的等级呢？”
鹿小路看着系统之神，询问道：“系统姐姐，不染的等级你也要收回去吗？”
“不收了吧……”
系统之神摇头，轻声道：“虽然续命师的等级都应该是10级，可他都900多级，马上就要满级了，若是这时候收回等级，他肯定不适应。”
鹿小路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听到系统之神的话，就知道系统姐姐依旧是偏爱不染的，只是失望太多，将那抹偏爱变成了失望，才会想要离开不染。
可鹿小路还是想问，偏爱过的崽崽真的能轻易放弃吗？
“不染，你听懂了吗？”
系统之神缓缓抬眸，将目光落在不染身上，淡声道：“这本来就是你生活的真实世界，只是因为我对你的滤镜，让我无意识间赋予了你主角光环，一切才变得不正常起来。”
“等我将主角光环收回去，所有的不正常都会慢慢变成正常，你的生活也会回归正轨。”
“我……真实世界？”
不染眼神晃着，显然很难接受一切。
他坐在地上，眼中满是后怕。
系统之神和鹿小路慢慢飘落，两人站在不染不远处，等不染自己想明白。
很久之后，不染才小声说：“姐姐，真的很吓人啊，我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幸亏我没因为你给了主角光环就去做坏事，要是我做了坏事，或者对不起别人的事，还以为自己是在虚假的世界里，做什么都没关系，那就惨了。”
不染脸上全是后怕，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系统之神轻轻眯着眼睛，看着不染轻声说：“不会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那么好，怎么可能做伤害别人的事？”
“姐姐啊，你对我还真是有滤镜，我哪里就好了？”
不染摇头苦笑，看着系统之神眼底全是无奈。
他似乎接受了一切，知道自己不是在虚假的世界里，知道自己活在现实世界中，只是因为系统之神给他的偏爱，才让他拥有主角光环，不然竟然觉得好多了。
“姐姐，你把主角光环收回去，我是不是就能随便出去玩了？”
“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对我好，也不会有人因为我拒绝就难过，对不对？”
不染眼睛慢慢亮起来，小声说：“那我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对不对？”
系统之神点头，看着不染越来越亮的眼睛，系统之神眼底划上内疚，“对不起崽崽，是我对你……”
“没事啊姐姐，你是想对我好，想让我过得更好，才会给我主角光环，这不怪你，况且你自己也不知道。”
不染摆手，“我记得的，我刚开始拥有主角光环那段时间很痛苦，是你一直安慰我，帮我想办法，可那莫名其妙出现的主角光环你也没办法去掉……”
“对哦，说到这儿，那姐姐你现在有办法去掉主角光环了吗？”
系统之神点点头，小声说：“应该找到了去掉的办法。”
“那就好。”
不染咧嘴一笑，眼底全是开心，“等去掉主角光环，我们就可以到处去玩了，到时候姐姐想去什么地方，我就陪姐姐一起去，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别人了。”
系统之神垂下眼帘，不敢直视满脸笑意的不染，她觉得不染此时笑的太开心了，那笑会让她难过。
主角光环因她对不染的滤镜而产生，去掉主角光环的方法便是去掉她对不染的滤镜。
那滤镜可以说是滤镜，也可以说是好感。
去掉了那些滤镜，系统之神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陪在不染身边，但她清楚自己是什么性格。
高高在上的神女不会为一个不偏爱的人驻足，也许光环去掉的短暂时间，系统之神还会陪着不染，可她早晚会离开，会悄无声息地告别。
所以系统之神并没有回应不染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陪不染很久。
不染却没发现这一点，他独自开心着，像是一个即将获得自由的受困之人。
鹿小路垂下眼帘，明白系统之神沉默的原因，听着不染高兴的语调就觉得心疼。
这是什么顶级bE啊，一个人高高兴兴地规划着以后，一个人却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离开的时间，bE美学真的虐得人心肝生疼。
可心疼外，鹿小路还是挺佩服不染的，他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接受了一切，还能开心地规划以后，这份适应能力真的很强。
“崽崽，短时间内你可能还没办法到处玩。”
沉默片刻，系统之神低声道：“你身上的主角光环无法一下消失，只能慢慢减弱，你可能还需要忍受一段时间。”
“好呀。”
不染开心地应道：“我都习惯了，再忍一段时间也没关系，反正光环也开始慢慢减弱，现在意志力高强的人和我在一起都不会被影响，凉凉姐姐也能和我同桌吃饭，我觉得对我的影响已经很少了。”
他看到系统之神垂着眼眸，立刻说道：“姐姐你不用自责，你给我主角光环也是因为喜欢我，想对我好，你是好意，我不会怪你的。”
“姐姐，你是不是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