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类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无限容器，无法与‘界’联系，当然也无法吸收。‘森‘则可以使得这个密闭容器拥有着与外界连接的开口。”纪念轻声说道。
“‘森’的含量与活性越高，所能吸引的‘界’就越多，所以“森”赐予力量这个说法倒也没错。像是神只时代的初神奥修斯、父神约翰与母神琼几乎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天地间存在的‘界’，而域则是‘界’被吸收时留下的痕迹，当域达到一定的范围后，尘世中存在的‘界’便涌入了这个看起来更加亲近的空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类体内’森‘因子的含量与活性逐渐降低，直到今天大概已经被稀释了几百万倍。”
“虽然通过某种职业的登峰造极能够使得‘森’重新分裂与激活，但因为九川职业的巅峰已经被古神只创造，所以这种可能性仅存在于尘世中。但也正由于尘世所拥有的‘界’的数量实在是太过稀薄，本来在域中能够可以达到神只的层次，但觉醒者最后能汲取的’界‘大概只能和使用二代水滴无异，就算觉醒者从尘世来到九川，可’森‘的含量与活性也已经不能再进一步了。”
“一代水滴的原理是将这被稀释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森’因子获得它应有的‘界’，所以通过一代水滴能够得到的力量是固定而弱小的，甚至不到一阶的水平。所以我说这石碑上所记载的二十五条序列是一代水滴真正的延续与发展，因为这些序列将人类的身躯打造成一种拥有着固定容量的容器，这和一代水滴的初衷相同。”
短发女人眨了眨浓密的睫羽。
“而二代水滴不同。”
“二代水滴用人类身体中仅剩的’森‘当作引子，通过各类矿物的特性与阵法的链接从而使得这些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森’因子绽放出不亚于古神只的能量从而蒙骗着那所谓的世界法则。”
“大量的‘界’在这一瞬间被人类疯狂攫取，当然在意识到不对劲之后‘界’会窜逃，但是‘森’因子在实现这灿烂的一瞬后便立刻泯灭，容器在这一刻封闭。”
“来不及离去的‘界’只能永恒囿于这密不透风的囚笼中，这些‘界’含量大概能够达到九阶的层次，而所谓的成神链就是与这些‘界’进行沟通与融合的过程。”
“哪怕如今二代水滴已经被定性成三阶药剂，但它的意义却远胜于一切，哪怕是九阶的生命。兰奥先生……当之无愧的九川历史上最伟大的欺诈师。”
“按照演算尘世中奥修斯那一脉留下的‘森’相比于九川已经近乎于无，哪怕只有一个觉醒者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所以你和褚淮其中有一个一定是九川的孩子。”
“所以这次要我来就是验证我的身上是否有过水滴二代注射的痕迹么？”江眠轻声说道。
“是的。”纪念点点头，“请进入那个仪器，一切的结果将会在屏幕上揭晓。”
“小芳，你带着她先出去，这次对江眠少将扫描的一切结果将会以最高权限的资料在研究所封存。”
即使同身为顶尖科学家的路芳对江眠的秘密好奇到极致，但她同样知道这次检测的重要性与保密性。
待路芳和短发女人乘坐星梯离开后，仪器正式开始运转。
月族自英雄时代以来最具智慧的年轻人兴奋地看着江眠，因为探查所谓的注射痕迹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意图。
江眠的进阶过程太过与众不同，也太过瑰丽。
柔和的光线扫描着江眠瘦削的身躯，他体内蕴含的一切展现在仪器连接的屏幕之上。
淡蓝色的巨大光屏上光影闪烁，纪念的脸庞明灭可见。
“就让我窥探吧，这世界的究极……”纪念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屏幕。
……
「可你，能够承受得起吗？」
万籁俱寂，唯有神明叹息。
“你究竟是谁？”江眠轻声问道。
依旧无人应答。
……
看着眼前不断攀升的数据，纪念紧攥着鸟窝头的手指霎的松开。
……
仪器外的一切如雾霭云翳朦胧不清，世界腐烂、解构又重生。
无数灵魂在世间孤独的行走。
“是那里吗？”眉目疏秀的青年指着远方灼灼的日光与彩霞。
“可有人抢先了呢。”
纪念的瞳孔倒映着屏幕触目惊心的绯红。
“我……操……”他沉沦于真谛。
“我操、我操、我操……”纪念一下子没站稳瘫软在地。
江眠拧眉看着不远处慌乱的纪念。
“哈哈哈哈哈哈……”纪念开始癫狂的大笑。
“咳咳咳。”
“是我……是我第一个看见的……是我他妈第一个看见的……”
他垂眸看着自己战栗的手，又惊恐地看着仪器内的江眠。
“你不是人类，你不可能只是个人类……”
“你是……”
「到此为止吧。」
神谕过后，现实如同妄诞的梦境。
……
“就让我窥探吧……这世界的究极……”纪念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屏幕。
……
“怎么可能……你的数值怎么可能会如此普通……”纪念失魂落魄地看着面前平平无奇的结果。
“看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江眠轻声说道。
江眠从仪器内缓缓走出。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刚看完了一场电影，也像是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