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祈，该吃饭了。”
没人回他。
沈川知道白祈醒了，现在不起多半是在和他置气。
男人也不恼，昨日的记忆画面一帧帧浮现，沈川虚咳两声，放下了手中的餐盘。
好像，确实是过分了些。
“小白祈，昨天是沈哥不好。”
“沈哥是坏尾巴狼，欺负了善良小白兔。”
“小白兔大人有大量，先起床把饭吃掉，吃完饭再生沈哥的气好不好？”
他哄了好一会，白祈才肯把通红的眼睛睁开。
少年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原本清澈的眼眸氤满了水雾。
沈川做好了他向自己控诉的准备，但白祈只是耷拉着眼皮，倔强撑起身子。
小脸木然：“吃。”
他才不会和身体较劲儿。
沈川有眼色拿起枕头给他垫腰。
听他说吃饭，连忙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递向他。
“乖祈祈，给。”
香喷喷的饭菜靠近，白祈吸了吸鼻子。
“沈川，你喂我。”
他说的冷冰冰，但是嗓音嘶哑，音调有气无力，一听就累坏了，很没有威慑力。
沈川暗道自己心太急，差点忘了白祈身体不舒服。
他道了声“好”，拿起餐盘里的一份粥，用勺子搅动，散掉粥里的热气，一勺勺喂给白祈。
这是一碗甜玉米粥，白祈平常很喜欢，但这次只喝了两口就停了。
“不喝粥了，我要喝点水。”
或许是身体不适，白祈说话时眉头一直皱着，怎么看怎么娇气。
沈川揉揉他的脑袋，起身给他倒热水。
白祈的要求也不多，喝完水就乖乖吃饭了，沈川很快就给他喂完了饭。
今天肯定不方便去练舞，学校那边沈川给白祈请了假。
怕白祈饭后玩手机刺眼睛，男人给白祈找了些歌曲和有声剧，陪他解闷。
……
学校里关于方琛的流言蜚语满天飞，方琛忙着整理周乘风他们的犯罪证据，没空管。
他天天被人在身后说坏话，方尘性子本就阴，听多了更阴郁了。
“方琛，好歹现在也是你的名声，你不管管？”
方琛：“管个屁，他们又没舞到我面前，说就说呗，我又不会掉块肉。”
方尘气恼，但是控制不了身体，只能干生气。
不过方琛虽然嘴上这么说，闲暇时候还是购了一批泻药，在几个嘴皮子最碎的人外卖里偷偷放泻药。
他做的隐蔽，也不是天天放，大概隔四五天放一次。
把那几个大小伙子整的虚脱暴瘦，他们还真以为是外卖问题，后来很多天都没点过外卖。
做完这些深藏功与名的方琛搓搓手，在泻药商家下评论，“好用，爱用，下次还用。”
目睹一切的方尘：“……”
为什么感觉方琛比他还阴毒？
方琛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口道，“扣一佛祖原谅我，但是你坏透了，佛祖就不会原谅你。”
方尘知道他是嘴毒，不过听到后半句话，还是沉默了。
良久，方琛去洗漱，正要换衣服时，他听方尘说道。
“既然没法原谅，那就不原谅了，我就是很阴险的人。”
方琛脱衣服的动作一顿，估计是没想到方尘会认真。
他瞟了眼浴室的镜子里，方尘那张俊秀的脸毫不掩饰的散发着冰冷阴毒，实在不算好看。
方琛抿唇，“你是很坏，不过现在我来了，你就没那么坏了。”
“老子心善，会帮你涨功德的。”
镜子里方尘的脸缓和许多，“怎么涨功德？靠向佛祖扣一？”
方琛：“……”
他把换下来的平角裤一扔，光着身子拧花洒，吊儿郎当道，“不是，尘尘，你怎么还呛人呢？”
方琛阴阳他时就叫尘尘，本来没什么，但是配着他的动作看，就有股扑面而来的流氓感。
方尘闭嘴装死，听他一边哼歌一边洗澡。
方尘自己本音不错，但是当零惯了，不怎么会唱歌，倒是挺会叫。
可方琛就不是了，他坚持当优质渣一，为了散发魅力泡小零，专门去找老师学过声乐。
男生唱歌时压了调，却不会让人感觉装，反而很专业。
歌声混着水声哗啦哗啦。
没一会，花洒还没关，方琛就感受到了些许异样。
他低了低头，有些发懵：“不是，方尘，这你也行？”
方尘：“……”
大家都是老手，没必要装羞涩装纯。
他佯装淡定：“帮我。”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只是让方琛顺手帮他一个忙。
这对方琛来说一点都不难。
但他不想那么便宜方尘，虽然方尘硬件不错，但是这男生带刺，总扎他。
他摸着下巴，故意道，“现在还不到十点，宿舍应该还能出去，我去酒吧转转，帮你找一个。”
方尘没什么反应，“你喜欢三人行？”
方琛：“……”
他其实没那么变态，就是渣了点，不过这么听方尘说话很不爽。
方琛站在镜子前，双手扶着洗手台，端详着镜子的眼眸恶劣弯起：“方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他拖拖拉拉，方尘心情也不好。
爱帮不帮，反正大家一起难受。
不知多久，异样快消失了，方尘还没有搭话。
方琛有点等不住了，叫他：“唉唉，尘尘，你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理我了，哎呀呀，你说你服个软，你一个优质渣零，我还能不帮你不成？”
方尘不理会。
他越是不理反而越催发方琛的好胜心。
“尘尘呀，你说你一个零，那么要强做什么？”
“跟别人什么都成，怎么到我这这么冷漠？”
“尘尘…”
见什么都行不通，方琛摆烂对着镜子吹了个口哨，“老公，老公你说句话啊。”
方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