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再兴和欧孝棠,一路护着赖布衣和陈显阳等人,绕开两军对垒的范围后,便准备在接近官道的地方与众人道别。
眼看着杨再兴要走,陈显阳再次鼓起勇气喊住他:“杨再兴,你且等等……”
说着,他乜了眼赖布衣后,对转身看向他的杨再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远些……”
转而,他喊上傅天云道:“天云,你也来……”语落,闷头向远处的一片小树林而去。
杨再兴和傅天云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在犹豫了下后才相继往小树林走去。
……
待三人来至位于树林中的一块空地后,陈显阳对傅天云道:“天云,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你,你说吧……”
闻言,傅天云一头雾水,微皱起眉问:“要我说?要我说什么?显阳,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陈显阳作催促状的道:“我知道,女孩子家矜持,可人家都要走了,你就别讲究什么矜持了,你就说出来吧……”
听到此,傅天云不仅是一头雾水,还有些来了脾气,冲口就责怪道:“莫名其妙,陈显阳,你这是抽了哪门子邪风呐!”
杨再兴正急于回营参战,遂不耐烦的问陈显阳:“陈大人,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快请直说,末将还赶着回营助元帅杀敌呢……”
陈显阳看了看傅天云后,没好气的一甩手道:“好,你不说,那就我来说!”
接着,他对杨再兴说道:“杨再兴,杨先锋,你知不知道,自从那次你英雄救美之后,天云就对你有了倾慕之心……”
乍听此言,傅天云惊恼不已,冲着陈显阳就是一声吼:“陈显阳你失心疯啊!说什么浑话呢?!”
杨再兴更是错愕加气愤,指责道:“陈大人何出此言?傅二小姐乃是你夫人,你身为夫君的,怎可说出这种话来!你不仅羞辱了你夫人,也丢了你自己的颜面……”
陈显阳那混不吝的毛病一旦发作,向来是不管不顾的,即冲口道:“是,我们是夫妻,可我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们……”
未待他说完,气哭的傅天云上来就甩了他一记耳光。
挨了耳光的陈显阳,似是意识到自己话说得过分,气结的看着已泪眼婆娑的傅天云。
杨再兴本以为陈显阳和傅天云是因为夫妻间闹脾气,赌气乱说话而已,没料到他竟然连夫妻的隐秘事也能宣之于口。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一次举手之劳,会搏得女子的青睐。
念转过后,他正色指责陈显阳:“陈大人,枉你出身世家,饱读诗书,是朝堂晋臣,怎如此颟顸!我虽不清楚你与尊夫人间有多情深,但略闻,傅大人曾是你们的一大阻力。如今,你们能顶着这股阻力在一起,因惜缘才是……再者,你们既为夫妻,那就该做夫妻该做的事,你不与……”
说到此,他有些尴尬的停顿了一下后,接着指责道:“你不与妻子行周公之礼,那你娶她来做什么?你是男人,你是没什么,可你将你妻子置于何地?”
看着傅天云哭泣,陈显阳也是心疼的。奈何,就是开不了口说软和话。
但听着杨再兴指责个没完,陈显阳那混不吝的脾气又蹿了上来,扭头就冲其反唇相讥:“杨再兴,你说够了没有?!你看看你这副疾言厉色的模样,你是替人抱不平呢?还是知道有人倾慕你,你在这儿自鸣得意啊?”
杨再兴原不想将话说得太直,但看陈显阳一副拎不清的样子,他也顾不上傅天云的感受,遂直言道:“杨某当初只是举手之劳,相助于傅二小姐。坦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杨某也非草木……然,杨某对傅二小姐仅止于欣赏。言尽于此,若陈大人依旧固执己见,杨某也无谓再费口舌……”
转而,他向傅天云一抱拳道:“傅二小姐,杨某能说的,能做的,也就限于此……恕杨某军务在身,告辞!”语落,兀自转身出了树林。
此时,傅天云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她抹去眼泪后,一把揪住陈显阳的衣领斥问:“陈显阳,你这算什么?所谓的成全吗?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是人,我不是物件,你说放哪儿就放哪儿……你说之前做之前,问过我没有?你还说你跟大哥不一样!你们都一样!都这么爱替人拿主意,都这么狠!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心狠嘴硬……”
说罢,她一把推开陈显阳后,掩面跑出了树林,空留陈显阳一个人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