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在巴别塔的贺子宴给吓了一跳，“那些结合体还真会出问题啊？难不成到最后他们都会变成怪物？那这样的话，祁弥也会？我怎么看他一点不慌的样子？”
“可能是慌也没用吧。”
巴扎的回答有些敷衍，贺子宴看过去，发现他现在已经处于神游状态，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不过都这样了他还能应付自己，贺子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喂~”
他举着手在巴扎的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巴扎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贺子宴敏锐地察觉到意思不对劲，“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别不说话啊！”
“别吵！”巴扎捂着脑袋，“让我缓一缓。”
于是贺子宴只能耐着性子等他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巴扎才把憋在胸口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在末世来临之前，我曾经听闻过一种说法，说母胎本来在地壳之下沉睡，是人类无意之中将他唤醒，所以才导致怪物降临。”
“这说法倒是新鲜，”贺子宴挑眉，“我都没有听说过。”
“因为这个说法在流传一段时间后，就被强制辟谣了，本来流传的范围就不广，所以后来就基本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
贺子宴点点头，“这样，然后呢，这跟你想说的有什么关系？”
“着什么急，等我慢慢说不行？”巴扎瞪了贺子宴一眼，“这个说法虽然不允许传播了，但这不代表知道它的人就已经死了，在经过不断发酵之后，它的衍生版本就出来了。”
看来重点就是这里了，随着巴扎慢慢凝重的语气，贺子宴的精神也不知不觉开始集中起来。
“说是那些研究人员，在试图复活远古动植物的时候，以后发现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会让人的身躯慢慢僵硬，神智消散，然后变成只会茹毛饮血的怪物……”
“不是，等等，”贺子宴打断巴扎，“你这形容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丧尸片的前情提要呢？”
被他这么一打岔，巴扎的思路也开始跑偏，“你居然也知道丧尸片？”
“那不然？”
贺子宴翻了个白眼，“那些末时代留下来的影片我又不是没看过……”
“行了，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巴扎没好气，“都说了叫你不要打岔。”
“行行行，好好好，我不说话，只听你讲好了吧。”贺子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见他真的不再说话，巴扎这次啊借着往下说。
“原本那些人也以为是什么丧尸病毒，害怕地就想往上报，但却被当时研究院的领头人压下了，因为他发现这是一种基因病毒，会遗传。而且感染了这种病毒的人，在意识还没有彻底消散之前，他们会不受控制地往同一个地方去。”
本来说好不打岔，但贺子宴又有些忍不住了，“然后他们去这个地方找，刚好找到了母胎？”
“是的，”这次巴扎没有计较，“他们找到了尚处于成长阶段的母胎，因为体积和形状都和人类女性的子宫相差无几，所以就给取了个母胎的名字。”
巴扎停下，喝了口水。
“他们在母胎里提取出了一样的病毒，只是要比之前他们在远古动植物上面发现的纯度要高上许多，而且还可以和人类的基因完美融合。”
听到这里，贺子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
“所以就有人提议，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培养出新人类。”
“新人类？”贺子宴惊呼，“他们是不是疯了，那不是基因病毒吗，怎么就跟跟新人类扯上关系了？”
巴扎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他们是成功了一例，那一例，就颠覆了现代科学对于人类的传统定义，足以让知道这个消息具体内幕的人都为之动容，所以在隐瞒上面的情况下，这些人就开始了疯狂的实验，最后导致母胎不受控地暴走，最终末世降临。”
贺子宴倒吸一口冷气，“我觉得是那些科学疯子能做出来的事。”
在震惊之余，他也慢慢回过味来，明白了巴扎为什么要长篇大论地来说这个，他咽了咽口水，觉得此时的自己说话都有些困难，“你的意思不会是，说祁弥就是这个唯一成功的一例吧？”
“有这个可能，”话是这么说，但巴扎的脸上也有些许的犹豫，毕竟现在的祁弥才十七岁，怎么想都跟末时代的事扯不上关系，“但也不排除他就是个纯度较高的结合体，有着和822一样的困扰，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倒希望是他。”
巴扎看过去，问道：“为什么？”
“毕竟祁弥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普通的结合体啊，而且822这个纯度已经够离谱了吧，按照他们的说法，822都是已经可以直接猎杀s级怪物的程度，如果祁弥还在其之上，那顾渊怎么会想要用那样的方式来杀他？而不是利用起来，把外面的怪物都杀完，让我们自由？”
巴扎不认同：“你这掺杂了太多私人感情。”
“所以我说是我希望。”贺子宴摊手，他也没指望巴扎会和他一样的想法。
“……”
在首都母胎旁，顾渊和822还在对峙，顾渊在知道822会有不正常的精神恍惚之后，拧紧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此刻是真心实意为巴别塔内的情况而感到担忧，但没办法，此刻的他谁也联系不上，只能期盼七号能赶紧实行自己的命令，而不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跟自己唱反调。
七号的命令下得很快，管理者和军方实施的效率也不低，他们将还留在塔内的所有结合体都击集中了起来，除了517。七号看着手中的名单，眉头紧锁，“517呢？”
“听说是在顾添天顾院士哪里。”
秘书将自己的头埋得很低，“在您派他带人去顾院士要那些被感染者的时候，他的消息就已经断了，还有那些跟他一起的结合体。不过在刚才的命令发出去后不久，除了517之外的结合体都别顾院士放了回来。
“那他应该也知道轻重缓急，”七号头疼得捏了捏眉心，“既然517在他那边，就不用再管了。”
反正顾添天是顾渊的孙子，跟他七号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出了问题，直接把责任推到顾渊身上就行了。想到这里，七号让秘书跟着自己去实验室那边，他要亲眼看着结果出来。
和他一样焦急等待的，还有众多守在屏幕面前的巴别塔居民，他们大多数不知道结合体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们能从顾渊和七号的情况中推断出，这件事不是什么小事，而是能危及到他们安全的重大事故。
他们等得起，822却等不及了，他已经按捺了不止这一两天了，此刻自己期盼了许久的东西就摆在他面前，可谓是唾手可得，这怎么能让他不着急。
“听着，822，”顾渊试图安慰他的情绪，“你现在还是个人，即便你的名字是822，身份是结合体，但无论从言行举止那个方面来看，拟都还是人。”
822不说话。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刚才说的那些奇怪想法，大概率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导致偶尔出现这样的情况，这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就可以为你安排心理辅导，解开你的心结和噩梦。”
“我不是蠢货，”822冷声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我比你明白，而且你的命令我也听得一清二楚，没必要再在这里跟我虚情假意。我是个结合体，从来不属于你们人类的阵营。”
他轻易就将自己划出了人类的范围，顾渊脸色沉沉，“你说这话对得起我对你这么久的栽培吗？”
“对不起，那又怎么样？”
822面无表情，“我不愿意感激你，如果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宁愿从未活过，那样就不用为自己会不会、什么时候会变成怪物而担惊受怕。”
他的话太过无情，但也充分展示了顾渊对这些试验品疏于关心的作风，他只在乎实验结果以及这些试验品的用处，像祁弥这种无法掌控的试验品，他就联合他人为其安排了葬身火海的下场，如果不是祁弥命大，就没有现在这副场景了。
在顾渊没有说话的时候，822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歪着头，问道：“如果我成功了，不就成为了你最希望看到新人类吗？”
“新人类？”顾渊迷茫的神情，仿佛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又或许是过去太久的时间，他已经将其遗忘，无论是那种，他都以一种苦笑的姿态来面对822的疑问，“那不过是末时代人类的奢望罢了，世界上不会存在真正的新人类，他们都是怪物。”
822脸色稍变，“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存在什么新人类，只要沾染了怪物的基因，那就都会慢慢转变成怪物。”
不对啊，这人刚才听到顾渊说自己有那些奇怪反应的时候，不是表现得很震惊吗？怎么现在又是一副看穿万物的超然状态，这顾渊到底在干什么？迟倾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