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一次在天虚幻境中的失误，他心底沉了沉，担心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秦九并没有想起月恒曾经做的那些事？
他正犹豫着，秦九抬手一挥，眼前的景致骤然变化。
幻境消失，他二人所处不过一个山洞。
山洞很宽敞，天然形成没有任何雕刻装饰。
应是处于地底较深处，光线昏暗，只有两盏油灯照明，却并不妨碍秦九的视线。
她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陈璟，看他的眼神从喜到疑，最后凝成一点警惕。
“九儿？”
他试探的唤她一声，秦九听着这称呼勾了勾唇，目光淡然的凝视着他，轻声道：“万俟昶。”
“九儿，你想起来了。”
陈璟眉间一松，豁然绽开喜色，他上前两步欲拉她，秦九却忽然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陈璟的手僵在半空，诧异的看着秦九。
她既然想起来了，为何还这般避开他？
“九儿，你……”
开口时，正对上秦九的眼眸，昏暗的光线下，她眸中的冰冷毫不掩饰。
陈璟的话被堵在喉间，到了这时候，他已然明白，又有什么东西在脱离控制。
她想起了一切，对他的态度非但没有丝毫改变，反倒更加冰冷。
难道是因为……
他眼神一变，染上几分焦急，“九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你听我解释，我……”
“解释什么？”
秦九打断他，直接割破他虚伪的面纱，“是要解释，你当初想娶我，并非真的喜欢我，只是想要从我身上吸取妖灵，得以长生。”
“还是要解释，你同天机狼狈为奸，害我同万俟宸三世离别。”
“或者你要解释一下，你如今还想利用我对他做什么，想如何害他？”
她一句一字间竟是冰冷，而她看向他的眼神更是让陈璟感到惊慌，好像他才是她的仇人。
他虽然知道她恢复记忆便也会记起他曾经想要利用她的事，可那时候她似乎并没有那么抗拒，她依然决定嫁给他。
更何况，比起他对她那一点点的利用，她难道不是更应该恨月恒吗？
“九儿，我……”
陈璟心慌意乱，这种超脱掌控的感觉并不好。
欲解释，可看到秦九憎恨的眼神，他亦觉得心底好似有钝刀在磨，难掩疼痛，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他承认，他对她的确有利用之心。
可他到底不是无情之人，同她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对她并非没有感情。
相反，他对她的感情比他想的更深更沉。
他从不欺骗自己，他当真爱上了她。
他也并没有想过要害她，就如他曾经同她所说，他只想和她长长久久。
只要他得以长生，他和她就能永远在一起，难道这样不好吗？
相较于他的震惊复杂，秦九的面色一直那么平淡冷漠，不带温度的缓缓一笑，“陈璟，你不必解释，也不必再费尽心思。因为，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都……不可能成功。”
到了现在，秦九还有什么不明白，魑魅和白泽那两个傻子，一直就在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