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宸，你走，离开这里。”
她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若是不能同莫如怜抗衡，那便只有最后的办法。
这变故来得有些突然，万俟宸在试图劝秦九放下刀的时候，陈璟亦是看着秦九皱眉，“道长，莫如怜她……”
天机眸色沉了沉，却只道：“她若无法掌控主动权，谁也帮不了她。”
桃花和月九早就生死相连，这并非虚假。
是输是赢，是存在是灭亡，都只能看桃花自己。
陈璟眉心更深，他实则亦很矛盾。
其实他是给过秦九机会的，若是她恢复记忆之后愿意同他一起，他必定不会让她陷入此番境地。
可他没想到，她心中所念依然只有万俟宸，哪怕她知道了月恒是她灭族的仇人，她依然维护着月恒，甚至于想要杀他。
如此，留下她，似乎并无好处。
而莫如怜若代替了她，他一样可以得到她。
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这对他而言并无差别。
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一具身体一张脸，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他也在问自己，当真没有差别吗？
莫如怜和秦九，当真一样吗？
此刻，见秦九忽然生出同莫如怜对抗的力量，他亦不知自己到底是希望她能赢，还是输……
“可若是她当真将刀刺下去该如何？”
这也是他更担忧的事，看着秦九眉心那点殷红，他无法不担心。
若秦九当真彻底将刀刺下去，她同莫如怜魂飞魄散，那他们该怎么得到万俟宸的魔灵和秦九的妖元？
且，若她当真魂飞魄散……
陈璟心脏一缩，有些钝痛。
他知道，自己并不想见到这样的结果。
天机却始终一副平静淡定的模样，甚至于勾唇冷笑，“放心，月恒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何况，就算真的发生了，我依然有的是办法，夺他的魔灵和龙气。”
他语气笃定，可陈璟实在不知道他这底气从何而来？
这种时候，他做不到天机这般沉稳，他觉得自己比天机了解秦九。
千年之前，她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还在眼前。
那时候，她也能为了他而死。
秦九是敢爱敢恨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她当真铁了心，恐怕谁也阻止不了她。
陈璟一阵阵的心悸，忽然有些后悔。
不一样的。
莫如怜到底不是秦九，哪怕是同一个身体，同样的气息和容颜，可她永远都不会是那个可以为了自己去死的人。
他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看着因挣扎痛苦几乎痉挛成一团的秦九，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上前。
可天机似乎发现了他的举动，抬手便横在了他的面前，只朝秦九那方再看了一眼，忽然沉声道：“别胡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什么？”陈璟疑惑的看他。
现在离开，难道不要魔灵了，那岂非前功尽弃？
“走！”
天机却没时间同他解释什么，声音忽然提高一度，拉着他就朝后退。
可他们刚动，本就狭窄的地下暗道忽然间剧烈的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