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这小身体太尴尬，她这么站着，它看她看得好累。
蓁蓁“哦”了一声，好像知道秦九的意思。
她坐了下来，双手趴在桌上，低头将下巴垫在手背上，笑嘻嘻道：“我这样和姐姐说话好不好？”
这样的蓁蓁，才像个真正的小孩子，秦九拿爪子拍了拍她的额头，“小傻子。”
蓁蓁又笑了，她看着眼前毛茸茸的雪白兽儿，它软绵绵的爪子落在自己的额头上，根本没用力气，反倒像是抚摸。
蓁蓁到底年纪小，对这样小动物形态的秦九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毫无抵抗力。
这哪里是救她时那个霸气的姐姐，分明一只小萌物呀。
她忽然有些理解万俟宸哥哥为什么这么小气的霸占着姐姐了，姐姐这么可爱，谁看着都想抱一抱揉一揉。
这样想，她就忍不住了，抬手小心的摸了摸秦九的脑袋，“姐姐真可爱。”
秦九僵硬的任由她摸着，额头却是布满黑线，它现在已经沦落到被一个小孩子摸脑袋说可爱的地步了。
暗自叹了叹，还是要早些变回人形才是，不然真的太尴尬，一点威信都体现不出来。
它低咳了一声，目光落在蓁蓁刚才写的字上。
整张纸写的都是同样的三个字：程誉轩。
它眼神闪了闪，试探着问，“你在想你轩哥哥吗？”
蓁蓁摸着它头的手僵了僵，然后缓缓的收了回去，“姐姐，我……”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猜到她的心思了？
姐姐会不会觉得她不知廉耻，小小的年纪就不学好？
当然，若她当真是寻常的女孩子，秦九可能会觉得她其实什么都不懂，对程誉轩恐怕也就是寻常的兄妹感情，或者说单纯是对一个对自己好点的大哥哥的感激之情。
可偏偏蓁蓁不是寻常小孩，秦九知道她对感情有多敏感。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蓁蓁对程誉轩的感情快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在秦九看来，那其实是许多日子的相伴相处和关心照顾。
她就算昏迷着，却也对外界有感应，对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有感觉。
而醒来后，程誉轩对她稍微好一点，就会将这种感觉扩大到极致。
对于一个缺少疼爱，又感情敏感的女孩子来说，会动情便是再简单不过。
不用经历生死，也许就只是程誉轩那日在凉亭中抱着她写下他们名字的那一个瞬间。
就好像，她在万俟宸的掌心中睁开眼，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爱上他一样。
情，不知所起……
可秦九就算明白，也不会在现在说出来，它懂得蓁蓁想要守护那种隐秘的情感的心意。
所以它只是啧了一声故意道：“他还真是好运气，不过就是教你写了几个字，就得到你这么可爱的妹妹。”
“不过他也挺可怜的，从小没有兄弟姐妹，又没有娘亲，他那爹爹也时常不在身边，他的确是需要有你这么个妹妹关心他的。”
蓁蓁的眼神有几分变化，“轩哥哥他……”
她从来不知道，轩哥哥竟然也这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