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洋沉默了许久，直到暗主的精神体已经只剩上半截身躯，他才缓缓抬头。
“我让你见一见她，不过，你必须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
“好！”
暗主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应下。
空间波动浮现，层层空间禁锢下的夜影，出现在王明洋的身前。
如果不是经过一番大战，将暗主分神的实力消耗到现在这种状态。
加上这半天观察的结果显示，暗主应该没有其他心思。
王明洋根本不敢把夜影放出来。
空间禁锢消失，王明洋将手放在夜影的肩上。
保证一旦暗主分神，或是夜影有什么异动，他都可以瞬间将夜影收回芥子空间。
“他就是，暗主？”
夜影睁开双眸，看向不远处的暗主分神。
身后双翼已经消失，但头上的尖角依旧还在。
即便是以精神体呈现，可一身黑暗力量依旧若隐若现。
神境强者，主宰的法则力量早已深入灵魂。
“是他的一道分神而已……”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王明洋先是回答夜影的问题，随后看向暗主分神追问道。
夜影有些不自然的皱了皱眉，暗主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仿佛透过躯壳看向灵魂，直达那真正的核心真灵。
“夜……”
暗主难得出现一丝激动的情绪，喃喃低语。
王明洋眉头一挑，暗主的这句感叹，用的是天使之语。
夜影听不懂，但他却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王明洋！”
暗主收回目光，看向王明洋。
“嗯？”
王明洋眼神透出凝重，以暗主的骄傲，答应他的事情显然不会反悔。
那么，夜影的身份即将揭开。
“她不是我的分神！”
“不过……”
暗主肯定的回答，让王明洋心中一松。
可暗主随后一顿，又将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尼玛，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大喘气？！
“王明洋，这道分神的精神力，交给你炼化，之后……给她！”
暗主抬手指向夜影，语气很是严肃。
上一次降临，他的分神在精神之战中被紫眸击溃。
以他对紫眸的了解，自己那残余的精神力，肯定会炼化了。
那可是大补之物。
“好！”
王明洋微微一怔，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暗主，点头答应下来。
这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他不明白，暗主为什么会有这种决定。
“你想要的答案，都蕴含在这具精神体内。”
“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两年后，太古天使军团必定降临！”
“王明洋，全力挣扎吧！”
暗主深深看了一眼夜影，一点暗色星芒从精神体内升腾而起。
王明洋伸手欲抓，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那点暗色星芒，在王明洋和夜影的目光中一闪即逝，消失在天空。
“可惜……”
王明洋微微一叹，他能感应到那点星芒，应该就是暗主分神的核心，其中蕴含着他的部分真灵。
这点与他之前的分神化灵很相似。
如果能够将这点星芒灭杀，暗主本体的实力也会受到一定的削弱。
只不过，暗主今天的表现很是奇怪。
与王明洋的预想有很大偏差。
多少让王明洋有些犹豫，要不要灭掉暗主的这点真灵，因此出手也慢了一些。
暂时放下思绪，王明洋看着对面那具已经失去核心的精神体，也有些眼馋。
炼化之后纯粹的精神力可以直接吸收，增长自身的精神力量。
他有过这样的经验。
可是，王明洋已经答应暗主，这部分精神力会留给夜影。
并且，里面蕴含着丰富的黑暗法则，对夜影来说更是极其难得的宝藏。
上一次，因为是紫眸出手，里面的黑暗法则直接被磨灭。
“他就这样走了？”
夜影静静的听着两人对话，除了听明白自己确实不是暗主分神之外，其他的都有些云里雾里。
“嗯，走了。”
王明洋撇了撇嘴，暗主分神本就是无根之萍，再过一会就没办法继续维持下去。
早走晚走区别不大。
而且，王明洋最关心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心有灵犀和情绪拨弄者的感知反馈，都说明暗主并没有对自己说谎。
另一个疑问的答案，就在他留下的精神体内。
王明洋伸手一招，便将那具无主的精神体摄到身前，空间禁锢迅速压缩封印，还附带上他自己的精神封印。
收起暗主的精神体，王明洋随手划出一道空间传送门。
“走吧，先回去再说。”
王明洋控制着夜影一起踏入传送门，他暂时保持着对夜影的禁锢。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等弄清楚暗主留下的信息再说。
……
云顶基地内，王明洋将夜影交给留守云顶的牧凝雪照顾。
自己回到云顶图书馆，将第九层完全封闭起来，这才坐在沙发上，释放出那道精神体。
思虑再三，他并没有直接将其纳入识海中。
而是心念一动，释放出精神烈阳。
磅礴的精神力化为熊熊火焰，开始焚烧那道精神体。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流逝。
在某一时刻，一道讯息传入王明洋的脑海。
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眼眸中透出震惊之色。
“夜影居然是……你的妹妹？！”
王明洋喃喃低语，充满不可置信。
暗主留下的第一道讯息，便直言夜影与他的关系。
早在亿万年前，神主以惊天伟力孕育出十大上位太古天使，让它们负责收集信仰之力。
太阳系各大文明，有自然孕育而出的，也有上位太古天使引导而成的。
其最终的归宿，都是被神主吞噬殆尽。
在一次次的文明征服中，这十大上位太古天使，在无尽的战争中陨落了一些。
当太古天使军团抵达蓝星的时候，仅剩下四位上位太古天使。
光主，暗主，慧主，以及陨落在蓝星第三纪元的冰主。
第三纪元超能文明，诞生出许多强大的超凡生命。
那时候的太古天使经过与第二纪元的紫族一战后，整体实力已经削弱不少。
以最为强大的三眼族为首，与太古天使军团展开大战。
最终冰主以生命为代价，发动涵盖整个蓝星的冰封神技，将所有渎神者斩杀。
除了十大上位太古天使之外，部分天赋强大的中位天使，也能够登临神境。
那一战，太古天使军团又损失了一批人，其中就有暗主视为妹妹的，一只神境暗系天使。
‘夜’，正是这位暗系天使的名字。
暗主一直将她残缺的真灵保留下来。
直到第六纪元华夏文明诞生，暗主在一次偶然中，发现真灵轮回的隐秘。
便将其真灵投入某个新生儿体内，在一次次轮回中，残缺的真灵逐渐得以修复。
光主降临分神，也是受到暗主的启发。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百万年前的华夏文明与太古天使再次爆发大战。
那时候的夜，受不完整真灵的影响，还只是一位普通人而已。
在这次大战中受到波及，再次陨落。
暗主想要收回她的真灵，却被接踵而来的封天禁制以及九州封禁阻挡。
时间一晃，便是百万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