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派还是主和派都不是宋国的未来。
若是历史轨迹没有大变的话，无论是主战还是主和都没有好下场。
黑牛城卡在国境线上，按照白守良的计划，已经是选择了一块颇有地形优势的死地。
南边背靠牛栏山，山岚险要，围成的山谷易守难攻，只要生活物资不出岔子，守上几年也不成问题。
想要翻过城墙的人，得付出十万计的伤亡，才可能伤害得了布置了重重防御工事的黑牛城。
北边白云镇稍弱一些，没有险要群山的遮挡，主要是秋林荒野沟壑，以淮河作为呼应，就算弱一些，也弱不了多少。
白守良没打算用这点人手争霸天下什么的。
做个自保的土皇帝，还是足够的。
无论南边的是主战还是主和，白守良都不准备掺和的太过深入。
里面的水太深，黑牛城这样小胳膊小腿没有靠山的，指不定会被什么招数坑掉。
“说不上主战，但肯定比那些一味退让求和的又强一点！”
王谦平想要炼铁技术和水泥技术，首先是要把自己一方立于不败之地。
炼铁往小了说可以强兵强军，有天量低价的铁料，肯定能让军队的装备更新换代。
更厚更好的铁甲，更锋利的刀枪剑戟，连弓箭，也能全都用上精钢打造的箭头。
若有黑牛城这边省力精巧的机构辅助，军队战力绝对能够翻上几番的强盛。
往大了说。
铁料的数量变化，绝对会引起方方面面质的变化。
普通日用增加铁器，利国利民，田里耕作使用了全金属的犁，深翻和深种节省下来的精力，可能会让田亩数量和产量有可观的提高。
点点滴滴汇总起来，就是国富民强的征兆。
有了粮草、财富、强军做依靠，就算无法完成北伐的愿望，自保肯定是大大有了底气。
先谋内，再谋外，是黑牛城的诸多技术，让王谦平一般人，看到了实现的希望。
黑牛城不好啃。
如果能啃，王谦平肯定和铁案科的人一样，觉得拿下来，自己保有技术才是最可能的。
但，从进入白云镇以来，不说两丈多高巍峨厚重的城墙，就说其他看到的水泥建筑，圈圈绕绕的设计，本身就包含了极为复杂的防御体系。
白云镇，也许从开建之日起，就在预备被人攻破之后的防御问题。
其中的用心，不言而喻。
绝对不是会轻易被人说动立场的。
如此，说真话也许难听一些，总不会把关系弄得更差。
“我们也不想介入到你们的北伐还固问题上来，我们坚持我们的立场，一视同仁，做生意我们支持，其他的事情我们不想参与，请尊重我们的选择。”
“炼铁技术和蒸汽机，也可以交易？”
王谦平试着把在意的生意敲定。
“是的，我们可以售出关于炼铁的高炉和蒸汽机设备，至于炼制方法，说句实话，希望你们自己钻研，说的多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传授得了的。”
白守良说的话不够客气，但表达的意思反而清晰。
如期以来，盐铁司至少一半的目的达到了。
安丰军州的铁城不敢在动，只是因为拆过的那一座生产线在其他地方组装之后，产量远远低于设计产能。铁城几座生产线是有数的，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搞不好那些要求拆卸转移的人，根本负不起这个铁料产量陡降的责任。
现在，黑牛城能够继续出售炼铁生产线，自然给了盐铁司的工匠学习调试的机会。
只要能买，那么拆拆建建之后，总会学到点东西，时间长了，技术也就真正学到手了。
“水泥的生产技术不能出售么？”
王谦平念念不忘的水泥技术，白守良只能婉拒。
黑牛城到现在为止，都没法自产水泥这种资源。
一个是黑牛城一直在牛栏山这块地方打转，根本就没有多少能够用来生产水泥的原料。靠着白守良这个二把刀买点小设备的实验，玩不转所谓的水泥生产。
水泥已经是黑牛城里最大项的资金支出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系统里的水泥一如既往的便宜，三四百块钱一吨，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
完成了大部分建设之后，水泥这一块的支出，明显的下降了不少。
现在有盐铁司想买，技术确实是卖不了，黑牛城自己都还处于抓瞎摸索阶段。
若是纯粹出售，只要比成本多几成，利润就已经足够。
水泥这种东西，少了根本不够用。
只要用上了，相信这么便利的玩意，只有越用越多的时候。
那时候，无论是用金银钱票，还是古董字画，甚至是药材茶叶等等，白守良来者不拒。
“只要是有名大家的字画，都可以按珍稀价值换物资？”
王谦平所认知里的有名大家自然和白守良不同，很多的名人在这个时候有得并没有那么出名，而有的，甚至还活着，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
比如，辛弃疾这位名人，名气够大，现在还在为他自己创建的飞虎军粮草兵器费脑筋呢。
不得已之下，收获了白守良这位迷弟一样的金主，早就送了不少亲笔字画，用来换粮草装备。
辛弃疾觉得划算，白守良也觉得不亏。
这样的生意着实让外人羡慕。
王谦平自然也不愿意付出太多的代价，也想参与这样的方式。
然后，列出了所谓的名人大家，以供白守良选择。
白守良也不认得太多的名字，所有历史名人不是从电视剧就是从小说里听说的，至于历史课本，早就还给不记得名字的老师了。
名人清单里，有印象的就打钩，到时候按照系统的定价给个交换的比例。
白守良就算按照翻倍的价格来结算，都直让王谦平觉得血赚。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赚了，自然生意就好谈。
甚至，白守良开出高价，想要点官家墨宝，王谦平也答应下来去试试看。
试想，若是官家知道自己一副墨宝就能值个几十万两，搞不好他会勤奋的写秃了十几只笔，也要把自己的小金库填满吧。
从这一点看，白守良又有点亲宋的感觉，不然为什么开这么高的价格，去收购宋朝名人和大官的字画呢?
这不是明摆着讨好送好处么？
闹不懂其中的关键，王谦平对达成的协议满意至极。
就连白守良打算把岁贡都拉来黑牛城走一遍，王谦平都没有当场拒绝。
在他看来，所谓岁贡，就是宋金的一场大规模让利交易，现在有了黑牛城特产居中掺和一下，也许这笔生意可能会更划算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