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天露出感激的笑容:“太感谢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随后,办案警官把赵长天让到警车上。
拿出笔录本,开始询问事情经过。
赵长天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做完笔录,办案警官收起本子说道:“赵先生,目前笔录做完了。
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需要您配合的。
我们会再联系您。”
赵长天认真地说道:“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给我打电话。
打击犯罪,也是我们每个公民的责任。”
这时,张阿姨在一旁忍不住说道:“赵总,今晚可真是惊险啊,这些人怎么这么大胆子。”
赵长天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说道:“张阿姨,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背后说不定有人指使。”
沪市,集团审计部。
王崇仁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黄浦江景。
林雅站在她身旁。
“王董,1998年原始档案已全部数字化。”
林雅递上平板电脑,屏幕上滚动着带有骑缝章的电子文件,“经区块链存证,确保未被篡改。”
王崇仁微微颔首,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职工代表大会主席团”签名:“高海文以为权力可以伪造。
却忘了真正的权力来自人民的信任。”
“报告王董。”
审计部的一位高层走了进来,“我们追踪到高海文离岸公司的资金流向。
其中1.2亿美金通过澳门博彩业洗白。
相关银行流水已同步至审计署。”
王崇仁转身时,中山装的下摆划出威严的弧线。
他看向墙上的世界地图。
黎光集团的海外项目用红色图钉标注。
像撒在全球的制度火种:“通知国际刑警组织,启动《联合国反腐败公约》协作程序——
中国国企的资产,容不得任何蛀虫染指。”
秘书突然敲门进入,附耳低语。
王崇仁挑眉:“哦?高海文的表弟想通过‘老领导故旧’说情?”
他把之前拿在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秘书——
“把这个发给所有试图‘打招呼’的人——
职工代表大会关于监督股权的第1998号决议,公开级。”
秘书接过文件,封面上“制度面前无特权”的烫金字样刺得人睁不开眼。
接着,王崇仁拨通赵长天的电话。
声音里带着赞许:“长天,广州的事我听说了。
记住,武功再好,也不如制度的‘功夫’深厚。”
赵长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雨后的清冽:“明白,王董。滨江花园的业主已经学会用审计App查账。
刚才有位阿婆说,这比看天气预报还简单。”
王崇仁大笑,震得中山装的纽扣微微颤动:“好!这才是我们要的‘全民审计’。
对了,让高明把当年的职工代表名单找出来。
他们才是制度的真正奠基人。”
广市,赵长天站在电子屏前。
屏幕上跳动着各个分公司的审计数据。
苏羽昕递来份文件,封皮上写着《滨江花园审计参与度报告》:住户覆盖率98.7%,满意度99.2%。
“很好!”
赵长天欣慰的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手机响起,是王崇仁的视频通话。
“长天,看这个。”
王崇仁展示手中的文件,“中央巡视组刚刚批复。
黎光的‘职工监督股权’模式将作为典型案例写入《国企改革蓝皮书》。”
赵长天的目光落在文件的“特别批注”栏——
制度创新的本质,是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
让人民成为真正的主人。
“长天。”
王崇仁的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真正的高手,不是打赢多少场架。
而是能让多少人不再需要打架。
我们的‘武功’,应该用在编织制度的天网上。”
赵长天点头。
他知道,这场反腐之战,终究不是靠拳脚定胜负。
而是靠千万人共同编织的制度之网。
让贪腐无所遁形,让公平普照人间。
翌日,审计组办公室。
赵长天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
“赵总,香港分会场的钟总已上线。”
李诗涵抱着文件夹推门而入。
“诗涵,把2011年职工代表大会的纸质签到表再检查一遍。”
赵长天接过她递来的会议议程。
首页用红色字体标注着“国资委垂直管理决议”。
“陈董事昨天说‘审计是外行管内行’,这话你听到了吗?”
李诗涵的指尖在议程表上顿住:“听到了,他还说...还说您是‘王董事长的影子’。”
赵长天轻笑一声,转身打开投影仪。
幕布上随即跳出“黎光集团审计垂直管理改革方案”的标题。
宋体三号字,加粗,标准的国企公文格式。
那是他和林雅昨夜加班定的稿 ——
此刻的林雅正在集团总部,通过Skype远程接入会议。
“现在开始第一项议程。
由集团董事长王崇仁同志传达国资委2013年第17号文件。”
王崇仁身着藏青色中山装,坐在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
身后的落地窗映出东方明珠的模糊轮廓。
“同志们!”
王崇仁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国资委明确要求。
黎光集团审计部从即日起实行垂直管理,
财务审批权收归总部。”
他举起文件副本。
纸张边缘的毛边在镜头前清晰可见,“这里特别强调,‘垂直管理’不是某个人的权力集中。
而是通过制度设计确保审计独立性——
这一点,请赵长天同志详细说明。”
赵长天向前半步,激光笔的红光精准落在“垂直管理”四字上。
香港分会场的钟总眉头紧皱,身后维多利亚港的渔船正缓缓靠岸。
渔民们肩扛渔网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
与会议室里西装革履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根据oA系统更新的审批流程——”
赵长天开口道,“全集团127个财务审批节点已接入我的账号。
但——”
他特意停顿,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陈董事。
对方正用钢笔在会议记录上涂鸦。
“这些权限不是个人特权,而是制度赋予的监督责任。
林雅副部长,请演示数据同步流程。”
林雅起身,走向幕布的步伐稳健。
激光笔在“Access数据库”字样上画了个圈:“赵总的权限需在Access中手动同步。
这是审计署指定的加密流程。
现在演示异常节点标记功能......”
突然,钟总的拍桌声通过麦克风炸响:“这违反公司章程!
黎光香港子公司的财务独立性必须得到尊重!”
他的粤语带着浓重的香港口音——
“你们这是在用内地制度干预香港业务!”
赵长天注意到陈董事的钢笔尖在纸上戳出小洞。
而林雅已在Excel表格里快速标记钟先生发言中的关键词。
“钟总!”
赵长天的声音冷静,“香港子公司的财务数据,已根据《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纳入审计范围。
您提到的‘独立性’,在国资委文件的附件3第12条中有明确解释......”
林雅突然举手打断:“赵总,钟先生的发言关键词与‘境外利益输送风险模型’匹配度达68%。”
她调出Excel表格,柱状图显示钟总个人持股的离岸公司——
与高海文表弟企业的股权穿透关系达7层。
“根据2013年《国有企业境外投资监督管理办法》。
这类关联交易需提交专项审计报告。”
陈董事突然咳嗽起来,伸手去拿桌上的保温杯。
赵长天注意到他的保温杯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纪念款。
杯身上的福娃图案已磨损模糊——
这与陈董事一贯的“廉洁”人设形成微妙反差。
“林副部长。”
陈董事开口,“这种所谓的‘风险模型’是否经过董事会审议?
我记得黎光的It系统还在用2007版用友软件..”
“陈董事说得对。”
赵长天接过话头,“所以我们用的是最传统的Excel关联分析。
林雅,把钟总的股权穿透表分发给各位董事。”
林雅闻声而动,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
分发的A4纸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股权链条中的关键节点。
红色代表高系关联方。
蓝色是黎光正常业务板块。
香港分会场传来低语声,钟总与身旁的律师交头接耳。
这时,苏羽昕的闯入打破了会议室的胶着。
她怀里抱着一份打印文件。
那是加急送来的舆情报告。
“赵总!高海文表弟在境外论坛发布了老领导的‘讲话录音’!”
她将文件拍在会议桌上。
A4纸上的截图显示着“黎光老干部协会”的官方账号发言:“老领导曾多次肯定高海文同志的改革贡献。”
林雅立刻操作集团的Ibm服务器。
机柜的金属门在她手中发出“哐当”声响。
她插入装有“舆情监控系统”的移动硬盘。
审计署特批的设备外壳上贴着“机密勿拆”的红色标签。
“调取2011年至今的协会财务数据。”
她的声音带着紧迫感,“关联分析...果然,62%的活动经费来自高海文控股的粤海贸易公司。”
Excel交叉表弹出的瞬间,陈董事的钢笔突然折断。
墨水溅在他的会议记录上,晕开一片狼狈的黑色。
赵长天注意到记录里“垂直管理”一词被反复划掉又重写,字迹力透纸背。
显示出书写者的焦虑——
而这位陈董事,与高海文关系密切。
“更关键的是。”
林雅调出协会的微博发言记录。
“他们发布的‘老领导讲话’音频。
经Adobe Audition分析,存在明显的剪辑痕迹。”
赵长天展示的联名信原件铺满了会议桌。
信纸是最普通的A4纸,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红色手印在纸面上晕染开,有些指纹还带着泥渍——
那是滨江花园业主们签署的。
“这些联名信——”
赵长天的指尖抚过信纸,“不仅是反腐的证据,更是群众对制度的期待。
林雅副部长,向各位董事展示笔迹比对结果。”
林雅举起数码相机,镜头对准联名信上的签名。
相机发出“咔嚓”声。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陈董事下意识偏过头去。
“进行笔迹分析后。”
林雅解释道,“高海文表弟的伪造签名与真实签名的相似度仅37%。
而且——”
她调出另一份文件,“他惯用的‘海’字写法。
与2012年黎光物业税务申报中的签名完全一致。
证明是同一人伪造。”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林雅突然接到电话,她听了几句后,脸色微变。“赵总。”
她放下手机,“总部档案库的读卡器显示。
陈董事的工牌曾在不同时段三次进入敏感区域。”
她调出“门禁系统数据汇总。”。
红色字体标注的异常记录刺目:“时间分别是12:47、13:21、13:58,每次停留约5分钟——
而他的考勤表显示,这段时间他本该在广市参加物业会议。”
赵长天与王崇仁对视一眼。
Skype画面中的老董事长微微点头。
昨晚他们刚在电话里讨论过“钓鱼计划”。
此刻终于等到了猎物上钩的信号——
陈董事试图通过集团总部档案库伪造证据。
却忽略了两地考勤系统的数据互通。
“陈董事。”
赵长天的声音平静,“午休时间频繁进入档案库,是有紧急工作吗?”
陈董事的喉结滚动,握着钢笔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只是去查阅2005年的旧档案。
关于监督股权的原始文件。”
“巧了!”
赵长天微笑,“我今早刚让档案管理员整理了2005年的资料。
就在3号保险柜里。
林雅副部长,请你散会后协同总部技术组——
陪同陈董事一起查阅,确保档案安全。”
林雅会意,在Excel里快速记录下这条指令。
她的笔记本电脑桌面上,“联名信数据旁边,赫然躺着一份名为“伪造监督股权分配表”的文件。
修改时间显示为“凌晨 01:15”——那是她按照王崇仁的指示制作的钓鱼文件。
只为等待内鬼上钩。
会议结束后不久,赵长天收到王崇仁的短信——
钓鱼文件已激活,注意档案库监控。
“林雅,”赵长天致电林雅,“下午两点前完成档案库监控录像的加密备份。
用winRAR压缩,密码设为‘审计1998’。”
“明白,”林雅回应,“需要通知技术组在垃圾桶附近放置取证袋吗?”
“不用!”他轻声说,“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制度的网,从来不是某个人编织的。”
顿了顿,赵长天压低声音,“钓鱼文件的创建时间设定在2013年3月。
确定能暴露内鬼?”
“赵总放心!”
林雅说道:“陈董事的工牌RFId芯片已激活追踪。
他进入档案库的记录,会自动同步至审计署加密服务器。”
沪市,总部档案库外的走廊。
陈董事第三次抬手看表,镀金表盘的反光掠过金丝眼镜——
时间正指向10点02分。
昨夜高海文表弟的话在耳边回响:“那份文件能证明赵长天的授权是空中楼阁?
董事会会质疑他一个临时负责人凭什么接管审计权。”
指纹锁的绿光映亮他泛青的鬓角,“滴”的轻响仿佛心跳。
推开门时,樟脑与旧纸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标有“2005-2010年股权文件”的铁皮柜上落着薄灰。
3号保险柜的铜把手留有前任档案员的指纹油印。
陈董事从内衬口袋摸出白手套。
一张皱巴巴的境外论坛私信截图随之滑落——
“LG-2005-037文件可证明赵长天无权节制董事会”的字样被反复圈画。
边缘有钢笔戳破的小洞。
他蹲下身时,西装裤膝盖处的褶皱里露出半截黑色U盘——
金士顿dt100G3,16Gb容量。
外壳“黎光集团20周年纪念”的烫金字样被磨掉一角。
露出底下隐约的“高”字刻痕。
档案库北侧的气窗开着道缝,能听见黄浦江上传来的汽笛声。
陈董事戴手套的手指在保险柜密码盘上跳动。
输入的“0508”是高海文女儿的生日。
柜门弹开的瞬间,最底层的牛皮纸袋倾斜。
火漆封印的“机密·高”字样刺得他瞳孔收缩——
这是高海文专用的意大利火漆,玫瑰红中混着金粉。
全集团只有寥寥数人见过。
“找到了。”
他的喉结滚动,抽出文件时,一张A4纸顺势滑落。
《监督股权分配表》的标题下,“创建者:林雅”的字样异常醒目。
修改时间“2013年35月15日”被水笔圈了三次。
他快速浏览,当看到与赵长天有关的内容时。
他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用力握了一下拳头。
他对着保险柜内的金属隔板照镜子。
调整领带时轻声自语:“老书记当年怎么教你的?
‘制度是用来约束傻子的’,对吧?”
隔板上隐约映出他扭曲的笑容。
然而,当他将文件扫描——
拖入U盘的瞬间,系统弹出警告:文件格式与默认程序不兼容,是否以兼容模式打开?
他烦躁地点击“是”。
屏幕右下角的文件属性栏一闪而过。
他计算着:拷贝需4分18秒,删除日志30秒。
10:16前能返回会议室。
片刻后,林雅的笔记本屏幕上,“门禁系统数据汇总.xls”的红色批注格外刺眼。
d-0037工牌异常触发17次,建议启动二级预警。
“赵总,您看这个。”
她与赵长天连线后,向他展示监控录像——
2013年的像素颗粒在陈董事的爱马仕袖扣上凝成光斑,“他的袖扣编号072\/200。
上个月高海文表弟的离岸公司刚采购了同款。”
赵长天皱眉:“他可是审计委员会副主任......”
“正因为是领导,才更要撞在枪口上。”
林雅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Excel的进度条显示文件传输速度为11.2mb\/s。
“1.2Gb文件需要4分18秒。
但他停留了4分23秒——
多出的5秒,足够打开任务管理器强制结束进程。”
这时,小陈举着取证袋冲进房间。
塑料袋摩擦声刺耳:“林部长!垃圾桶里发现七片碎纸。
拼起来是‘监督股权’四个字。
激光打印,碳粉颗粒匹配档案中心的惠普p2055d。”
林雅接过碎片,对着日光转动:“右下角有‘Administrator’字样。
集团2010年就禁用这个默认账号了。”
她转头看向赵长天,“赵总,陈董事昨天申请打印权限时。
用的理由是‘查阅2005年董事会纪要’。”
赵长天的手指停在桌沿:“让技术组恢复他的打印机任务记录。
我要知道他到底打印了什么。”
三分钟后,档案管理员王芳面色忐忑的站在林雅面前。
林雅面沉似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王芳。
她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刺穿人的灵魂:“王芳,你昨天下午五点亲自贴的审计署封条?
现在断了,你说怎么办?”
王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结结巴巴地说道:“林部长,我……我真的不知道……”
王芳的目光转向了监控屏幕。
画面中陈董事正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保险柜。
他的右手每隔几秒就会微微抬起。
似乎在点击鼠标,动作显得有些紧张和急切。
“他说自己是审计委员会领导,要紧急调阅文件。
我……我没敢拦。”
王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林雅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启动应急预案,现在!”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继而,林雅转身对赵长天比了个“oK”手势,说道:“证据服务器已同步档案库监控。
就算他把 U 盘吞了,数据也已经备份。”
赵长天调出《黎光集团章程》第47条。
“监督股权属于虚拟权限,不可转让、不可继承。
陈董事伪造分配表,本质是伪造董事会决议。”
一旁的苏羽昕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想借‘股权纠纷’叫停审计改革。
一旦董事会认定赵总授权非法。
我们之前查的所有贪腐案件都会失去法理基础。”
另一边,王芳推着三箱凭证进入审计部。
最上面的纸箱侧面写着“1985-1990年维修资金”。
封条上的红色印泥还未完全干透。
“林部长,按您要求,每箱凭证都做了哈希值校验。”
王芳递上硬盘,红色标签上的“审计署监制”字样压着烫金的麦穗图案。
“密码由您亲自设置。”
林雅输入“Zd1998”,突然愣住——
纸箱最底层露出半张泛黄的纸。
审批人签名栏盖着老书记的私章。
金额处用红笔圈着“需公示7日”?
落款日期是1985年4月18日。
“赵总,你看这个。”
林雅举起凭证,纸张边缘的毛边像岁月的齿痕,“老书记在任时就定下的规矩。
陈董事就算能篡改电子文件,也改不了三十年前的钢笔字。”
赵长天仔细观察:“那时候还没有Excel,所有审批都要手写公示。”
几分钟后,陈董事推开会议室门时。
阳光从百叶窗斜切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
像极了档案库保险柜的格栅。
他的左手插在裤袋里,U盘被拇指和食指捏得发烫。
外壳上的“高”字刻痕硌着掌心。
“陈董事,上午会议间隙,你去了档案库?”
林雅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像块淬了冰的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