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把‘星云商都排名第三的皇袍炼丹师’这个头衔送给我，我倒是可以腾出点时间跟你聊聊。”
牧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欧阳笑，虽然对方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不过他却一眼看出对方脸颊涂抹过疗伤消肿的药水。
即便痕迹外人看不出来，但药物的痕迹根本瞒不过他这名前世丹帝。
欧阳笑这家伙分明不久前才挨了大嘴巴子，而且那个大嘴巴抽得还挺狠，让他不得不敷药治疗。
牧凡甚至不需要细细思考就能猜到，这家伙挨了打肯定跟柳长虹的伤有关。
他在柳长虹身边拖延了这么多天，柳长虹居然没有死于蛟毒爆发，甚至还好端端的或者，以至于还能出手打架。
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摩傲，逃离闲竹山庄之后肯定会找欧阳笑算账。
毕竟以对方“星云商都排名第三的皇袍炼丹师”如此尊贵的身份，鬼渊蛟族要想请动此人，想必也得花费不少的金钱。
钱花了，事却没办成，以鬼渊蛟族的脾气，多半不会忍气吞声。
看欧阳笑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显然跟牧凡猜测的情况相差无几。
“混账！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这么跟欧阳大师说话！”
欧阳笑身边跟随的狗腿子不下二十个，修为最差的都有天武境七重境界。
其中一个矮个子见牧凡如此无礼，顿时怒气冲天的朝牧凡瞪了过来。
在武道界里，炼丹师总是最吃香的职业，在奇珍异宝无数的星云商都也免不了这一规律。
这些人一看就是想拍欧阳大师的马屁，心里想着把欧阳大师拍舒服了，好从他手里弄到一点有助修炼的丹药。
牧凡拿眼一扫就把这些人的身体状况探查得一清二楚，他们都是些武道境界卡在瓶颈很多年的人。
他们对于丹药的渴求远超常人，只要欧阳大师发句话，即便让他们跪下学狗叫，这群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办。
“没资格说话的人给我把嘴闭上。”
牧凡对这种杂鱼角色没半点兴趣，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一股凛冽杀意让开口怒斥的汉子心下大惊，双腿止不住地狂退数步。
其他人也感觉到牧凡不同寻常的底气，忍不住内心微微一颤。
“好了，别废话了，我只问你一件事，柳长虹是不是你治好的？”
欧阳大师见那群讨好他的狗腿子一点用都没有，于是撸起袖子亲自上场，恶狠狠地盯着牧凡，冷冷说道：“把你医治的丹方交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治好他身上的剧毒！”
这家伙果然是找茬来的，他虽然没有出手救治柳长虹，不过据他观察，柳长虹所中的蛟毒也不是好解的类型。
哪怕他认真出手医治，少说也要花费十天半月时间才能扼制毒性扩散，然后才能考虑解毒的事。
牧凡竟然在他离开不久后就把柳长虹给治得七七八八，甚至按摩傲的说法，柳长虹居然还能跟他过上一招。
这简直让他匪夷所思。
他离开的时候柳长虹还是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行尸走肉，牧凡接手治疗才多久，居然把人医得生龙活虎。
这岂不是说牧凡的丹道造诣在他之上？
他跟牧凡的确算不上深仇大恨，即便被牧凡坏了好事，顶多也只是坏了鬼渊蛟族的好事，跟他没有直接关系。
但如果牧凡的丹道造诣在他之上，他这名稳坐星云商都丹道界第三把交椅的大佬，可就真的坐不住了。
“你想拜我为师？”
牧凡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淡淡地摇了摇头：“呵，你的资质太差了，没资格成为我徒弟，滚一边去吧，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嫌浪费时间。”
欧阳大师闻言大怒，目眦尽裂地瞪着牧凡，怒吼道：“你说什么？你敢质疑老子的丹道造诣！毛还没长齐的黄口小儿，把你家大人叫来！我倒要看看哪家的娃儿口气这么大！”
欧阳大师的吼声引来了路上行人的注意。
不少认识欧阳大师的人全都停住脚步，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起来。
“那不是欧阳大师吗？他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平时想见他一面还要提前预约，今天他怎么有心情逛街了？”
“那小子又是什么人，好像把欧阳大师给惹毛了？谁家的小兔崽子这么不懂事，难道连星云商都里‘绝对不能招惹的人’有哪些，他都不知道吗？”
“听他们好像在说丹道的事，那小子似乎对欧阳大师的丹道造诣不屑一顾，反正态度挺臭屁就是了。”
“还有这种自不量力的蠢货？欧阳大师的丹道造诣整个星云商都能超过他的人也只有两个，这还不行？要知道星云商都可是连同数千个境域，十方高手都聚集于此，这么多高手也没几人比得过欧阳大师，那小子真是找死。”
“呵，哪来的小王八蛋，不知天高地厚，明明只是游客身份，居然敢质疑星云商都的供奉客卿，想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路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纷纷朝牧凡投来嘲弄的目光。
“哥……”
牧雪儿有些紧张的扯了扯牧凡的衣角，低声道：“哥，要不咱们先走吧，我有些不舒服。”
牧雪儿脸皮薄，受不了被人围观的视线。
特别那些视线多半还不怀好意，她自己不想被人当猴一样围观，也害怕牧凡会吃亏。
牧凡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掌，无声地安慰之后，冷笑着扭头看向欧阳大师，意有所指地说道：“你治疗了柳长虹那么久，他的病症丝毫没有缓解，如果不是你医术不行，那就是你有意为之，根本没打算替他医治吧？”
“堂堂排名第三的皇袍炼丹师，总不至于收了钱不办事，反而坐视雇主遭受病痛折磨，一点一滴迈向死亡的深渊吧？”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你的丹道技艺，好像也不过尔尔！不说化解剧毒，你甚至连缓解病人痛苦的能力都没有，你算什么丹道大师？”
“你就这点本事，也配跟我谈论丹道？”
牧凡的话字字扎心，说得欧阳大师面红耳赤。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天元商会的人已经看穿他“假治病、真看戏”的那场上门诊断。
天元商会答应送他的星银矿还给不给暂且不提，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星云商都混了？
“你放屁！”
欧阳大师急得爆了出口，指着牧凡，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怒吼道：“明明是我把柳长虹的伤势医治了大半，最后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救了一命，你居然好意思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你要不要脸！”
“如果不是老子神医妙手，柳长虹早就死了！你不过碰巧跟在老子后面捡了个便宜，还敢在我面前嚣张放肆？”
“你要是有种就跟老子比上一场，让大家做个见证，证明你的本事真的比我高明！”
欧阳大师入戏太深，演着演着把他自己编的瞎话都当真了。
听他的口气和绘声绘色的表情，就跟柳长虹的蛟毒真是被他出手控制的一样。
牧凡面带微笑地看着欧阳大师又是跺脚又是拿手比划的表演。
直到对方提出赌斗，他才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笑了起来：“你想比，那就比咯。”
“不过，你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当赌注？”
“堂堂排名第三的皇袍炼丹师，总不能拿出一堆垃圾当赌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