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倒没有出乎他的所料，目前外城的封锁线肯定很强大，只是没想到就连那个神秘的邪教教主也进不来。
皇城的大阵他已经领教过了，那可不是什么先天武者自持身手就能翻墙而出的防线，估计就算宗师来了，也会被城墙上的大阵给撵下来。
这也是妖族选择从水路突破的原因，不过现在的水路，估计比城墙更加难走。
李凡摇了摇头，没再多想，在小莲的带领下走入黑暗的杨楼，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圣女已经将大致的情况和我说了，杨楼这段时间不开业，明日午时，召集所有你能招来的人见我，如果办不好，你知道后果。”
“小人知晓……”
左臂圣使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
杨楼，这座皇城第六城区最大的青楼由始至终都掌控在红偶教的手里，它可能改过名字，换过东家，但却一直耸立在烟柳巷，风雨不变。
小莲在这座楼中躲了半年，哪怕因为羞于撞上一些男女之事，很少在楼中走动，但此刻带着李凡，也算得上轻车熟路。
李凡走进杨楼的大厅，在黑暗中走过那些引进了室内的小桥流水，走过那些雅致的水车瀑布，走过那个广阔的红毯舞台，脑海中想象着这青楼在开业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热闹。
两辈子以来，他也是第一次逛青楼，虽然此刻没见到任何一个青楼女子，仅仅只是纯“逛”，也让他有种难言的感觉。
“真的是奢靡啊……”
“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噢。”小莲扭头笑着瞥了他一眼。
“能有什么歪主意，我可那没有那种心情。”李凡扯了扯嘴角。
“哼，我可是知道的，这楼里每晚都有无数青年才俊流连忘返，男子都喜温柔乡，也不知道有啥意思。”小莲撇了撇嘴。
李凡尴尬的笑了笑，小妮子估计也没明白“温柔乡”的真正含义。
圣女的房间在杨楼的最顶层，那红色回廊的深处尽头，就是小莲这半年来生活的地方。
此前在军营里没有办法，李凡才和少女同住一个营帐，两人的床间只拉了一道布帘，那些士兵以为二人是亲兄妹，也没人在意。
不过这位年芳十四的少女终究是知晓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不会再让李凡睡进她的闺房了。
这儿是青楼，有的是宽敞的房间，那左臂圣使还很贴心的命人准备了澡盆和热水。
躺在高高的木澡盆中时，李凡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这热水澡他可是盼了好久了。
虽说此时依然天气寒冷，但几日下来在军营中都没有好好洗澡，对他这个习惯每日洗澡的人来说真有些受不了。
不过当他享受到一半，却有人在外敲门，一下子把他的好心情给搅没了。
“谁？”
“圣使大人，奴家为您送衣物来了……”门外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
“进来。”李凡挑了挑眉，也没多想。
只见门口站着的那两个婀娜的身影推开房门，捧着一叠整齐的衣物就进入了房中。
不过让李凡意想不到的是，这两姑娘只是身着轻纱，内里身段在烛光之下隐隐约约，简直就一副诱人犯罪的打扮。
两位长相清秀的姑娘放下衣物也没有离去，反而看着李凡双颊绯红，娇声说道：“圣使大人，奴家来为您擦洗身体吧。”
李凡皱眉，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这儿可是青楼，青楼最不缺的就是姑娘，以他这圣使的身份，都不需要开口，那帮邪教徒就会把姑娘送来讨好他。
不过李凡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他两世为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谁让你们来的？”少年淡定的坐在澡盆子里，冷声问道。
“是……是奴家想要服侍圣使大人……”
“嗯？”李凡扭头瞥了那两姑娘一眼，双眼中红芒一闪，把姑娘看得一阵心怯，慌忙跪倒在地。
“圣……圣使大人……是左臂圣使要我们来服侍您的。”另一个姑娘一慌，就把真话给说了出来。
李凡翻了个白眼，把手伸出澡盆，扬了扬手，“怕什么，我又不吃人……你们过来一点。”
两位姑娘一听圣使让她们过去，都目光闪动，起身就要褪下那件本就遮不住多少东西的轻纱外衣。
“啧，脱衣服做什么，我让你们靠前来而已……”李凡汗颜，连忙制止了姑娘们的动作，“把额头靠过来即可。”
两位姑娘脸上有些发红，悄悄对视一眼，一脸奇怪的靠了上来。
李凡飞速在二人的额头上一点、一抹，趁着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将那两条从内里抽出来的血丝抓入了掌心。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两位姑娘被李凡的动作搞懵了，但她们很快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阵轻松，好像某种恶毒的枷锁终于被解开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热流缓缓溜入心间。
其中一位身穿紫衣的姑娘忽然瞪大了双眼，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大人……我们……”
“下去吧，如果左臂圣使问起，就说我对你们的服侍很满意，就这样。”
李凡扭过头，目光避开了她们那隐隐约约的身段。
另一位粉衣的姑娘还想说什么，却被那位紫衣的女子拉住，“奴家明白了，这就不打扰大人，奴家告退……”
两个女子退出房门，把门关上的那一刻，李凡听到那女子刻意压低的声的说了句：“大人，谢谢您……”
李凡微微摇了摇头，这些姑娘，看来就是小莲所说的那些被邪教徒胁迫的可怜人。
……
清晨，太阳依旧从东边升起，杨楼也依旧闭门不开。
整个烟柳巷这几日都没有开门做生意的，街头冷清无人，但杨楼的后门，却陆陆续续的驶入了不少车马。
正午之时，杨楼二层一座宴会的大厅中，李凡高坐在尽头的一张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屋子趴跪在地上的人。
为首的正是一脸恭敬的左臂圣使，和神色有些意外的左足圣使。
这间房子，足足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仆人们把原本的屏峰都撤掉，将整个房间空了出来，此时也显得有些拥挤。
而他扭头看了眼房间的外面，那栏台的下方还能直接看见一层的大厅，此时大厅中同样跪满了人。
人已经到齐，整座杨楼也封闭了起来，李凡暗自点头，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