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不是跟小人开玩笑吧！”
“那些海外蛮夷，个个一身的毛，长得就跟猴子差不多，那就不能当成人看。”
“就我说，他们懂个什么茶啊，再好的茶叶到了他们那里，也不过是牛嚼牡丹。”、
“这些年咱们卖给他们的茶叶，那都是茶砖茶饼。”
“那玩意您也知道，新茶旧茶掺到一块，谁能分辨的出来。”
“那些野人就喜欢喝这个！”
方静之咳咳两声，忍不住瞪了沈茂一眼。
“商业机密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出来乱说，被人听去了咋整。”
沈茂这些年，背靠方静之，发展的可谓是顺风顺水。
从当初一个小小的烟草商人，如今摇身一变也成了商贸部的大臣。
实现了从商到官的好几层跨越。
这可是当初沈万三都没有达到的高度。
自然而然，面对方静之，这个平日里在外威风八面的大人物就成了一条哈巴狗。
弯腰塌背缩脖子，沈茂嘿嘿一笑。
“侯爷，这不是在您这吗！”
“在别的地方，下官怎么敢说这话呢！”
“不过侯爷，下官还是想问一句，咱们以后卖的茶砖能不能掺点树叶子啊，反正他们也喝不出来！”
雪域跟草原那对野人遇到沈茂，也算是他们的福气了。
方静之拍拍沈茂的肩膀。
“主意很好，但是以后你留着自己用吧！”
“咱们这次要做大的，这样的小手段上不得台面。”
“来，看看这个！”
方静之顺手拿起一旁的小木盒，塞到了沈茂的怀中。
沈茂有点不明所以。
“侯爷，这是什么啊！”
方静之耸耸肩：“拆开看看，这就是此次大会，少爷我准备的秘密武器之一。”
沈茂还是有点懵逼。
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木盒。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但是做了旧，所以看起来多了几分古色古香。
拆开一看，几根茶叶露了出来。
“这，这不还是茶叶吗？”
“对，但是就这几根茶叶，价值十两。”
“啥？”沈茂吓了一跳：“侯爷您没跟我开玩笑，这小龙团下官也有幸在您这喝过，这茶叶怎么看，都不像是小龙团的样子！”
“你懂个啥！”方静之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本少爷我这是小盒茶，岂是小龙团那等劣质茶叶可能比的。”
“就说这十几根茶叶，那可是由十三四岁的少女，在春日到来之时，太阳刚刚升起，从三千六百株茶树上摘的最嫩的一朵芽，摘下来的时候，每一朵上面都沾着露水。”
“再说这三千六百根茶叶，有宫廷御用炒茶的老师傅亲自动手炒制，每一名老师傅，那都是炒茶界的瑰宝。”
“就这还不算完，这三千六百根茶叶，其中能用的不过六百根。”
“再依次根据品质评选，这才有了这最底层的小盒茶！”
“你就说，我这小盒茶，卖个十两贵不贵！”
沈茂抱着怀里的小盒，整个人都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家世代经商，更是出过沈万三这样的大商人。
可从来没听说过生意是这么做的啊！
就这么几句话，跟特娘的讲故事一样，这几根茶叶就能卖到十两银子。
不过自己刚刚听完的时候，似乎真的有那种花十两银子买一盒的冲动啊！
自己这是遇见鬼了？
还是说说，自家少爷就是鬼？
一瞬间，沈茂有种信念崩塌的感觉。
十两银子，十几根茶叶！
这特么简直比抢劫还过瘾啊！
可这还不算完。
方静之又拿出来一个大盒子。
掀开以后，里面放着一个个的青花小瓷瓶。
“看看这个，这可是宫廷御制炒茶大师制作的中等品茶叶。”
“就是那六百根里挑出来的三百根，才有资格放到这里面。”
“这样的……，五十两，对了，还有这个，这是三十根的，一百两……！”
沈茂已经无言以对了。
都说商人黑心。
可是跟方静之一比，黑心那都是夸奖人呢！
“少爷，咱就，这，这么几根，一百两，他合适吗！”
“谁告诉你咱们卖的是茶叶！”方静之嘿嘿一笑：“咱们卖的是故事，是格调懂不懂！”
“瞅瞅这上面画的是啥，那可是太子爷亲自做的小鸡啄米图。”
“海外蛮夷喝茶的时候，还能顺带瞻仰一下太子爷的画作，幻想一下自己变成大明人。”
“你品，你在品。”
“这是喝茶，这是灵魂的升华！”
“总之，就一句话，出了大明，你喝这茶你就牛逼，你就有面。”
“你没有这茶叶，你就是个垃圾，让人瞧不起！”
“你说，这样的好东西，本少爷卖他们一百两贵吗！”
“更何况，这里出了太子爷的小鸡啄米图，还有皇爷他老人家亲自画的蜈蚣，呸，神龙闹海，还有皇孙的春夏秋冬，八方风雨，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你就说，这一百两值不值吧！”
面对着花样繁多的茶叶，沈茂彻底的给整无语了。
自己这些年的买卖，那都白干了。
要说黑人，还待是自家少爷。
满南京城，不，满大明的商人加起来，也不如自家少爷黑啊！
几根茶叶卖金子钱不说，你还打算成套的往外卖。
不光抢钱，还欺负那些蛮夷没脑子。
这人啊，不能这么缺德啊！
但是好喜欢有木有。
思路一打开，沈茂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是没喝这茶水，整个人都已经升华了。
这大明不光是有茶叶啊！
那香烟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卖。
还有作坊里出来的各种东西。
我滴个那个娘来，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
“少爷，懂了，下官懂了啊！”沈茂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下官别的本事没有，可是自从跟了少爷，这缺德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少爷格局还是小了啊，这上等的茶叶怎么能一百两呢，下官觉得产量还可以再少一些，咱们卖一百两金子才是对的。”
“还请少爷将此事交给下官，不说别的，下官不给他们骗傻了算下官没本事。”
本少爷特么感觉你个王八蛋在骂我。
方静之龇牙。
特么的，这家伙可能学到自己的精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