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昱还没到吗？”
北天门世界，天断山脉前，纵横交错的雷光下，澹台镜月匆匆赶来，目光看着前方的两人，开口问道。
“还没有。”
建成不久的司月神宫前，女魃看到来人，摇头应道，“我们也一直在等他。”
“不妙。”
澹台镜月闻言，目光看向天际越来越糟糕的情况，神色沉下。
希望还来得及。
常昱要是回不来，他们谁都无法离开。
话说，李子夜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把这个小世界弄的乱七八糟。
正当澹台镜月和女魃一行人等待常昱到来之时，极北之地，常昱急速掠过，快速赶往中原西边。
殊不料，就在此时，天地间，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碰巧，正好拦在了常昱的去路上。
漫天飞扬的风雪中，常昱看着前方走来的身影，心中泛起惊涛骇浪，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但见目光尽头，一道最不该出现的身影挡去前路，强大的气息流转，熟悉而又诡异。
来人正是，曾经的光明神子，燕小鱼！
只是，燕小鱼被儒首亲手抹杀，是不争的事实，当初，李子夜将燕小鱼带到大商都城，请儒首亲自出手，就是担心燕小鱼体内的光明之神会死而复生，才不会不远万里，将燕小鱼从极北之地带回大商都城。
但是，今时今日，最不该出现的燕小鱼，却是现身北天门世界，一时间，彻底颠覆了常昱的认知。
“不，不是燕小鱼。”
短暂的震惊后，常昱看着前方的年轻男子，强压心中波澜，迅速恢复冷静。
不能乱，不能慌！
燕小鱼肯定已经死了，即便北天门世界可以修正历史，也不可能让已经死去的人死而复生。
李教习说过，修正历史不可能改变既定的事实，最多只能让还未发生的事情朝着天地意志想要的方向发展。
如果此人不是燕小鱼，那其身份，就很好猜了。
光明之神！
众神可以分割神识，这不是什么秘密，以光明之神的狡猾，提前分裂出神识分身，留作后手，并不奇怪。
“常先生，许久不见！”
百丈距离，来人看着前方的常昱，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平和的笑容，问候道，“别来无恙！”
常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神再度一惊。
光明神子的声音！
“怎么，这才多久不见，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一袭月白神袍的燕小鱼迈步上前，微笑道，“还是说，不相信我还活着？”
“你不可能还活着！”
常昱看着来人，沉声道，“这世间，没人能从儒首手中逃出生天。”
“当然。”
燕小鱼点头应道，“儒首亲自出手，的确没人可以活着，不过”
说到这里，燕小鱼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提醒道，“常先生觉得，我此前潜藏在极北之地那么久，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吗？”
“你将灵识交给了光明之神？”常昱想到了一个可能，双眼微眯，问道。
“聪明。”
燕小鱼一脸赞赏地说道，“人族灵识脱离肉身后，不可能长久存在，但是，如果和神明的神识相互融合，那就不同了，我在极北之地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有失败的那一天，所以，提前将部分灵识交给了光明之神，换得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
常昱听到眼前光明神子的回答，冷笑道，“神子，将灵识交给神明，那你还是光明神子吗，我现在更应该称呼你为光明之神吧。”
吓他一跳，他还以为燕小鱼那孙子诈尸了呢，原来是用这等愚蠢的手段。
和神明的灵识融合，就等于饮鸩止渴，早晚会被光明之神吃干抹净。
“一个称呼而已，不重要。”
燕小鱼走到眼前儒门三弟子身旁，开口问道，“常先生，你就不好奇，我会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阁下如果想说，我洗耳恭听。”常昱回应道。
按理说，他们大部分人都是从神国来到的这北天门世界，燕小鱼和光明之神的残魂尚在九州，是不可能进来的。
“算了，我现在又不想说了。”
燕小鱼转过身，看着身旁的儒门三弟子，平静道，“我知道阁下此刻想要去哪里，可惜啊，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即便鼎盛时期的光明之神来到这个小世界，都未必拦得下我，神子哪来的自信？”
常昱冷声道，“看来，神子和光明之神的神识融合后，也染上了光明之神狂妄自大的毛病。”
“有吗？”
燕小鱼歉意地说道，“我以为，我已经很谦虚了，毕竟，我亲自来了这里，并未轻视阁下。”
“你一个人，拦在我面前，就是你最大的狂妄。”
常昱神色冰冷地应道，“看在相识一场的面子上，我且称呼你一回神子，当年，你败在李教习手中时，有没有反省过自己为何会失败？若是没有，今日，你依旧必败无疑！”
话声落，常昱没有再废话，拔剑斩向了眼前的光明之子。
不。
或者说光明之神更为妥当。
三步距离，燕小鱼脚步踏转，避开了前者的攻势，旋即拈指凝元，光明神力奔腾，守中反攻。
常昱横剑挡神力，一身浩然正气爆发，轰然挡下了光明神子的攻势。
一轮攻防，双方平分秋色，昔日名列九州四大天骄的燕小鱼，如今，一对一和曾经不起眼的常昱对上，似乎都已无法占据优势。
“君子之风！”
一招交锋，常昱手中神兵转势，一剑挥出，加强攻势。
燕小鱼马上汇聚神力抵挡，两股强大的力量互相冲击，难分胜负。
“神说。”
眼见对手已经今非昔比，燕小鱼立刻展现众神独有的大预言术，抬手的刹那，风云突变，一股奇异的力量迅速朝着前者压去。
“大预言术？”
常昱有感，冷哼一声，神色不见丝毫惧意，并指过剑，一身真气急剧攀升，杀气大盛。
“仙道经！”
“斩馘六鬼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