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香楼的秘密？
一个酒楼能有什么秘密？
“难不成是馥香饮的配方？”杜星宇第一反应是这个。
可即便爱酒如他，就算真知道了馥香饮的配方，也不可能劳师动众自己跑去酿酒啊……
“哪儿啊。”熬狠失笑，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抛出了答案。
“那馥香楼，名为酒楼，实则借着门店众多，遍布各地的便利，私下收集情报。”
此话一出，除了穆靖靖和金童一脸惊讶，其他人都难免失望。
就这？
人流聚集之地，消息攒动，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别说知名酒楼，哪怕是野地茶棚，很多时候也兼具着消息交换流通的作用。区别只是在于这些信息有没有一个势力专门汇总收集，还是只在客人之间流传。
就连酒楼的说书先生，又未尝不是一种摆在台面上的消息传播人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杜星宇等人入世已久，早知道馥香楼的路子——凡有钱、有人、有利可图的城镇都能找到它的铺子。
现在被爆出它私下收集情报，却也并不觉得有多惊讶，仿佛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
能把一个饭店开得到处都是的主家，哪里可能真的光靠菜品好吃呢？
林凡早被兰星的各种娱乐作品扩大了阅历和脑洞，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么一看，倒显得熬狠过于不谙世事的单纯了。
难不成他这是第一次入世历练？
“哎~”熬狠见林凡垂下眼皮，似乎没了兴趣，赶紧又道。“你们可别当我说的秘密只是这个啊！馥香楼只是个引子，我还没说完呢！”
“您说您说，”杜星宇在一旁连忙捧哏，“还是熬师兄想的周到，那馥香楼虽然不足为惧，但我们刚才说的种种都是仙界秘闻，被俗世众人知道总归不好。我等以后一定引以为戒，多亏熬师兄提醒。”
其实他们能当着凌逸尘的面跟熬狠说出来的，根本就不算什么秘闻。
说不定人皇那边得到的消息，比他们知道的还多呢。
而且仙凡有别，诸如鸣岷山下发现秘境的消息，就算被俗世那些搅动风云的家伙得知，又能怎样呢？
他们修士都束手无策，在外观望。总不见得这些普通人还能越过他们做什么去。
只不过对于熬狠这种外露的性情，杜星宇也算总结出了经验。花花娇子人人抬，妖修也是兽，顺毛撸总没错。
熬狠果然对杜星宇满意一笑，又转向林凡道：“馥香楼收集情报这件事，本身的确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但是！”
他故意一顿，身子往桌上一伏，声音压低，“我在馥香楼的情报里，又发现了灵珍阁的秘密，嘿嘿嘿……”
灵珍阁。以无所不有的法宝闻名两界。
它的秘密，想来要比馥香楼收集情报重磅得多。
熬狠一看众人都直起了身子，得意地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嘴巴一直咧着，却不再继续说了。
杜星宇一看就知道他拿起乔来了，配合地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揉背，极尽谄媚：“师兄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说说呗。”
林凡知道杜星宇能屈能伸，却还是不愿见他这样委屈自己。
“好了好了，”熬狠见林凡一脸严肃地看向自己，立马软化了，反手抓住杜星宇的手把他按在自己的座位上，“我说我说。那灵珍阁，之前大家都去过吧？都说世间没有他弄不来的东西。可却没人知道，灵珍阁的珍宝到底打哪儿来的，仿佛有一座宝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似的。”
林凡回忆起拍卖会那会儿，她被灵珍阁震撼的种种，连门梁上都镶满了各种法器法宝。不说比他们长天门，就连暴发户太虚宫都只能甘拜下风。
灵珍阁本身并不属于仙界宗门，但又凭多年经营和制衡，在仙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身怀巨宝，却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光此种种，都算得上世间壮举了，更何况他还有各种别人搞不到的宝贝……
“熬师兄不会是得知了灵珍阁宝贝的出处？”沈修远问。
“那倒也没有这么直接。”熬狠道，“再说，灵珍阁虽然综横仙凡两界，但毕竟在仙界势大，馥香楼再怎么也只是凡俗的酒楼，若连它都厉害到能搜集到灵珍阁宝库所在的消息，怕整个修仙界应该无人不知了。”
这倒是，众人点头。
“那师兄所谓的秘密是……”杜星宇给熬狠斟了一杯酒，送到他手上。
熬狠接过，惬意地滋了一口：“说来话长……”
触到林凡的眼神，又立马改口：“长话短说吧。我循着线索，发现有人在打灵珍阁秘宝的主意。对方计划一路跟踪灵珍阁的护宝队去找秘密宝库。若是不成，便在回程时，劫掠宝物。”
“这……”杜星宇跟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道，“有这种想法的人不知凡几，但大都是逢场作戏的酒后吹嘘，做不得数。且不说灵珍阁跟各宗门保持良好关系，物资交换价格一向适宜，几乎没有矛盾。就算是有散修想要冒险，以护宝队如今强悍的实力，普通修士上去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得不偿失。哪有人敢真付诸行动啊？”
熬狠一脸神秘地摇头：“有哦，真有哦。林凡，还记得我们初见那会儿吗？”
林凡颔首。
金童的弟子令被偷，她一路追踪，遇到了熬狠，从他手里得到令牌。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说了几句话，后面杜星宇赶到，熬狠就不见了。怎么想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还记得我当时满身血吗？”熬狠笑眯眯问，“那会儿你肯定当我是坏人了，是吧？其实那血，是我在城外，救灵珍阁被劫商队留下的。”
“什么？！”
“灵珍阁被劫？！”
“怎么从未听说过？”
几道声音齐齐响起。
“那是。”熬狠双手环胸，点头笑道。“不可置信吧？我当时也觉得不可置信，若不是车队上明晃晃的灵珍阁标记，我也不敢相信，在灵珍阁拍卖会在即，灵珍阁的运宝车，在津阳府外被人截杀。”
“截杀？”林凡想到熬狠当时红的发黑的袍子，“你救了他们？”
“算也不算吧，”熬狠不可知否，“我到的时候，有点儿迟，只来得及救下货，没来得及救下人。护宝队全灭，货倒是一件不缺，我对比过，就是后面上拍卖会的那些。”
“……没听说啊……”穆靖靖喃喃道。
“这种丢脸的事，自然不可能让外面知道。”熬狠笑，“拍卖会在即，东西没丢就谢天谢地了，人嘛，总是不缺的。”
“那熬师兄护下那些拍品，岂不是大功一件，灵珍阁定将师兄因为座上宾，千谢万谢了吧？”杜星宇凑趣道。
熬狠再次摇头：“我在他们来之前就离开了。敢在灵珍阁头上动土，还成功的，不像是普通抢劫。我不确定会不会被卷入某些隐秘中无法脱身，是以干脆在事件中消失。”
林凡抬眸。
看不出，熬狠还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