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彼岸”的结合程度确实很高，并且可以利用这一点，一定程度自由调整自身位阶，或者引导一些变化。
不过位阶调整范围还是有限的，最多不过刚刚半神。
确认魔女送的“脊锁”，对于这地方胃口良好后，付前不忘抓住最后机会，记录下杀手兄的变化。
最初的撕裂无疑是自己带来的，“彼岸”或许崇高，但毕竟类似于死物。
完全体暴君的压力，终究无法轻易消受。
那并非是普通的物品破碎，内部不管损毁成什么样子，对“彼岸”都没有意义。
出现裂痕的是它的本身，而它在勉强维护。
只可惜脊锁的加入，终于是让这种本能的努力彻底失败，裂痕已经是无法阻挡。
首当其冲的就是受害者赵然，仿佛连环画上的人物，被直接连载体一起撕碎。
“不可能……我是不朽的……”
而利用最后一点儿语言能力，这位甚至是给出一句经典台词。
可惜没等来回应，他就已经是彻底破碎。
而对应这一点的，脊锁在活过来。
边缘骨刺再次软化招摇，甚至快速拉伸成长须。
洁白如玉却又带着丝丝血线，它们竭力舒展向四周，虚空摇摆，每一次律动都仿佛在割开一道口子。
对付前来说很容易确认，它们在吞食彼岸的存在本质，而且胃口相当大。
那是一种永不满足的贪婪，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
教宗的提醒果然是有道理的，要是拿自己血肉去喂养的话，远不是血条长就能应付的，大概率刚刚补全的暴君之力又被撕扯烂。
所以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某一刻付前陷入沉思，回想起暴君陨落前的一幕，以及某个始终没有露面的不法分子。
历史上暴君的陨落最后，确实是被分尸了，而当时也有暗月的参与。
……
结合程度也是分级别的。
付前并没有沉醉于往事，也没有打扰脊锁的胃口。
站在一旁默默等待间，借助赵然兄最后的波纹，对比自身的感受，他继续得出着结论。
“彼岸”在消亡，他身处其中自然不会完全没影响。
但整体来说程度很轻，付前有信心即使降为跟杀手一样的半神，也不会有太强烈不适。
而对比当时任务里最后时的状态，还有封云鸿老爷子，似乎可以清楚看到三个级别的尺度。
从杀手兄排下来，跟“彼岸”结合的程度可以说逐步降低。
前者明显是最彻底的程度，完全融为一体。
而自己拥有一定亲和同时，还保持了一定独立性，所以当时可以离开，但赵然就不行了。
最后是封老爷子，虽然悟性一般，但好在搜集的能力也差。
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杀手兄不肯透露的那份隐秘，导致始终把这个座位当镇静剂用。
而虽然龙涎香方案简单粗暴，弊端很大，但依旧保留了出去的可能，甚至离那个极限已经不远。
后面两种方案自己全都亲自操作过，相比之下赵然兄是如何更进一步的，确实引人深思。
目前能想到的，多少还是跟那个涂鸦之屋有关。
对方很可能隐藏了一些核心信息，然后用剩下的痕迹给自己编了一个故事。
阴暗而幼稚的想法，不过也算体现了一定反抗精神吧。
可惜看上去他想象中的“彼岸”，也不过终将成空的虚幻，如镜中花水中月。
某一刻付前抬起头，看着逐渐破碎虚幻，层层叠叠的一切，以及仿佛从中升华出来的深沉雾气。
脊锁伸展出来的长须，已经蔓延出更多曲折的形状，映射到熔炉每一个角落。
而至于原本的骨节，倒是并没有夸张的异化或膨胀，而是在长须托举下悬于天空，墨一样的黑暗从中汹涌而出。
没错，太阳甚至还没有升起，似乎就再次落山了。
而某一刻付前伸出手去，握住了一缕垂落下来的墨色——墨色也握住了他。
以及一轮幽蓝月亮照在脸上。
……
没有退缩，也没有吭声。
仰望那熟悉的暗色月亮，付前能明确感受到比以往更加清晰，下一刻手托得更高。
黑暗早已铺天盖地，笼罩四周，让这个动作看上去仿佛虚空托举。
但唯有他知道，那丝回握的力量却是更加清晰了，甚至在某一刻有了柔腻的触感。
随之而来的，一缕墨痕逐渐现于那轮暗月表面，仿佛籍由弃狱之王的牵引逐渐拉近……最终从天而降。
珊瑚状的长翼曼舞，一张熟悉的面孔，居高临下审视过来。
“欢迎，之前出现了一点儿耳疾。”
因为骑士聆听不到圣训，教宗大人直接降临现场指导。
如此殊荣，怎不让人感恩涕零。
没错，远不只是出现一轮暗月，这从天而降的除了魔女又是谁。
而看上去她恢复得还不错，除了背后双翅，其它都已如常。
观察着这一幕，付前深表欢迎同时，指了指自己耳朵解释一下。
“没关系。”
魔女摇摇头，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并终于缓缓落地。
“更强壮了。”
甚至并非礼节性的敷衍，下一刻指着付前身上，她真的给出了一个理由，没有表情的脸也是瞬间带上熟悉的笑。
……
不错，教宗夸人永远都是这么直白。
如此盛赞，付前却是坦然受之，没觉得丝毫不妥。
至于脊锁被喂食之后，并非帮助解决自己的问题，而是帮助暗月降临世间，他也并没有太奇怪。
灵感丢失已经称得上罕见病例了，魔女手里刚好有对症的东西，还刚好可以传递给自己，那需要多少的巧合
并不是开挂般对症下药，而是用这样的方式赶过来面诊，概率确实要大得多。
当然了，这种反向穿越对魔女带来的压力，很有可能比自己去那边也大得多。
“我能呆的时间不长。”
果然下一刻魔女已经直接说道，并终于转头打量四周。
“眼前情况可以说非常巧合，我原本没想过能做到这种程度，你找的这个食物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