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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侍尧心中慌乱,在他逐渐由猖狂转为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苏凌一直紧握的右手,缓缓抬了起来,伸到了丁侍尧的眼前。他的五指慢慢张开——

“姓丁的......睁开你的狗眼!”

苏凌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好好看看!看清楚了!你毁掉的,不过是一张废纸!而本黜置使手中......这又是什么?!”

丁侍尧愕然抬头,下意识地朝着苏凌摊开的手掌望去——

只一眼!

仅仅是一眼!

丁侍尧如同被一道九天雷霆当头劈中!整个人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脸上的猖狂、怨毒、惊疑......所有表情在刹那间凝固、破碎,最后化为一片彻底的、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

他浑身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原本挣扎扭动的身体猛地一软,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癞皮狗,彻底瘫软下去,全靠绳索勒着才没有瘫倒在地!因为他分明看到,在苏凌那修长的手指之间,稳稳地夹着一张——纸条!

一张材质、大小、厚度,甚至那隐约可见的、熟悉的折叠痕迹,都与他刚才拼命吞下肚去的那张......一模一样的纸条!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丁侍尧发出了撕心裂肺、如同鬼魅般的尖嚎,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崩溃而彻底变调。

“我明明......我明明已经吞了!吞到肚子里了!你怎么可能还有?!假的!一定是假的!苏凌!你休想拿张假货来骗我!休想!!!”

苏凌看着丁侍尧这副彻底崩溃的丑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另一只手,动作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一种仪式般郑重地,将手中那张纸条,轻轻展开。

顿时,那熟悉的、带着一丝急迫的字迹,以及——在纸条右下角,那枚即便在昏暗的火光下,也依旧清晰可见、闪烁着独特金色光泽、印章中央那个龙飞凤舞、尊贵无比的“御”字,赫然呈现在丁侍尧眼前!

“看清楚了么?丁——大——公——公?”

苏凌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如刀,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丁侍尧的心上。

“这字迹......这金印‘御’字......可有半分虚假?!”

丁侍尧死死地盯着那张纸条,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没错!千真万确!和他用过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那墨迹的浓淡,金印的清晰度,都分毫不差!

“为......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侍尧仿佛被抽走了魂魄,失神地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巨大的困惑、绝望和彻底的崩溃。

“我明明......吞掉了啊......”

苏凌缓缓收起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怀中,这才用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目光,俯视着瘫软如泥的丁侍尧,冷冷道:“很简单。你刚才情急之下,吞下去的那张......不过是本黜置使早已准备好、放在脚下鱼目混珠的,一张我黜置使行辕最普通的......空白纸张罢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道:“而真正的、你亲笔所书、盖着御印的这张密信......从一开始,就完好无损地,在本黜置使的手中。”

“丁侍尧......”苏凌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要怪,就怪你自己做贼心虚,慌不择路,连看都没看清楚......就急着毁灭证据吧!”

“噗——”

丁侍尧闻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最后一丝侥幸和力气也彻底消散,脑袋一歪,彻底瘫软下去,只剩下微弱的喘息,眼中一片死灰。

完了......全完了......

他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丁侍尧瘫软在地,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口中不断发出含糊不清、带着绝望和崩溃的呻吟。

“苏凌......你......你好可怕......我丁侍尧......被你耍了......被你耍了啊......”

他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苏凌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看穿污秽后的厌恶。

他不再理会丁侍尧,而是再次将手中那张真正的密信纸条拿起,就着跳动的火光,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丁侍尧......”苏凌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其实方才,有些话......本黜置使是刻意顺着你的狡辩说的,为的,就是让你把这出‘垂死挣扎’的戏码,演得更逼真、更投入一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神色凝重的周幺、陈扬、朱冉、吴率教和小宁总管,缓缓将纸条上的内容,清晰无误地念了出来。

“今夜聚贤楼三层一聚,共商大事。请穆影主务必派人前来。”

念完,苏凌将纸条轻轻合上,目光如炬,环视众人,语气平淡却带着引导性地问道:“诸位,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丁侍尧费尽心机传递出去的密信,也就是这纸条上的这句话,看似寻常,实则......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啊?”

众人闻言,眉头皆是一皱,陷入沉思,仔细回味着这句话。的确,这话听起来像是一封普通的邀约信,但经苏凌这么一点,似乎真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而原本已经瘫软绝望的丁侍尧,在听到苏凌这番话的瞬间,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涣散的眼神猛地爆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挣扎着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大喊起来:“对!对——!!!苏凌!你......你说得对!这字条上的内容!它......它不能证明......呃啊——!!!”

他话未说完,苏凌眼中寒光一闪,眉头倏然立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厉声嗔道:“聒噪!老阉奴!本黜置使问话,何时轮到你这条将死的老狗插嘴?!”

侍立一旁的宁总管早已按捺不住,闻声而动,两步便跨到丁侍尧面前!

不等丁侍尧再吐出半个字,宁总管右手已然扬起,带着一股凌厉的掌风。

“啪!啪!”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丁侍尧那张早已肿成猪头的脸上!

“噗——!”丁侍尧惨嚎一声,混合着血水和两颗被打落的槽牙喷了出来,整个人被扇得眼冒金星,脑袋歪向一边,只剩下“嗬嗬”的痛苦吸气声,再也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院内重新陷入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丁侍尧痛苦的呻吟。

众人依旧在苦苦思索纸条的蹊跷之处。忽然,站在苏凌身侧稍后位置的周幺,眼中猛地闪过一道亮光!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朝着苏凌郑重地抱拳行礼,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师尊!弟子......弟子好像发现了!这纸条上的内容,的确......的确有大问题!”

苏凌闻言,转头看向周幺,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赞许和鼓励的光芒,他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带着期许。

“哦?徒儿发现了?很好!不必拘谨,大胆说出来!纵使说错了,也无妨!重在思索!”

得到苏凌的肯定,周幺备受鼓舞,使劲地点了点头,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因激动而泛起一丝红晕。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凌脸上,开始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

“师尊,诸位!依弟子浅见,此事蹊跷之处在于——若丁侍尧真如他所招认,乃是天子安插在行辕的耳目,那么他所传递的密信内容,按理说,理应围绕黜置使行辕内部动向,尤其是师尊您的一举一动、行辕防务、人员调配等机密情报才对!这才符合一个细作的本分!”

苏凌闻言,眼中赞许之色更浓,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周幺受到鼓舞,语气更加肯定。

“然而,这张被截获的密信上所写的内容,却并非如此!它提到的并非行辕内部事务,而是......邀请红芍影主派人,于今夜前往聚贤楼三层秘密议事!这便与丁侍尧‘天子耳目’的身份,产生了第一个巨大的矛盾!”

他环视众人,见陈扬、朱冉等人皆露出思索神色,便继续深入道:“此前,朱冉兄弟曾详细跟兄弟们说过,师尊与他在聚贤楼外,亲眼窥见红芍影的叶婉贞、清流魁首孔溪俨以及暗影司督司段威三人密谋,而后更在龙台山中遭遇异族高手伏击!这一连串事件中,所涉及之人——红芍影、孔溪俨、段威乃至那些东瀛异族,表面上看来,与深居禁宫的天子,并无任何明面上的瓜葛!”

他话锋一转,指向问题的核心。

“既然如此,那么身为‘天子耳目’的丁侍尧,为何要向外传递一条与天子看似毫无关系的、关于红芍影受邀赴聚贤楼密会的消息呢?这岂不是不合常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眉头皱得更紧,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矛盾。

周幺顿了顿,伸出两根手指,继续剖析:“据此矛盾,弟子推测,无非两种可能。其一,丁侍尧根本就不是天子的人!他或许是孔溪俨、段威亦或是红芍影安插的细作,他传递此消息,是向其真正的主子汇报聚贤楼之约,这便能解释通了。”

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然而,这第一种可能,已然被师尊方才抽丝剥茧的论证所推翻!丁侍尧所用御制纸张、金色‘御’字印章,皆铁证如山,证明他确实是天子的人无疑!那么,便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说到这里,周幺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毕竟接下来的话涉及天子,乃是大不敬之罪。他下意识地看向苏凌。

苏凌面色平静,淡然一笑,鼓励道:“无妨,想到什么,但说无妨。今夜在此,皆是为求真相,纵有冒犯,也由本黜置使一力承担。”

周幺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这第二种可能便是......聚贤楼的那场密会,除了明面上的叶婉贞、孔溪俨、段威三人之外,其实......还有天子的人参与其中!甚至是天子的人,在向红芍影发出秘密邀请!因此,丁侍尧传递此消息,是在向天子汇报此事进展或结果!”

此言一出,朱冉首先按捺不住,失声惊疑道:“这......这不可能!我与公子在聚贤楼窗外看得分明,楼内只有叶、孔、段三人,绝无第四人!”

“再者,时辰也对不上!段威他们密会在前,丁侍尧传信在后!若密会中真有天子的人,事情已然发生,丁侍尧再传此信,又有何意义?难道只是事后告知天子一声?这未免多此一举!”

周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朱冉兄弟所言极是!这正是矛盾的关键!第二种可能同样站不住脚!既非丁侍尧身份有假,也非密会中有天子的人,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瘫软如泥的丁侍尧,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惑。

“既然丁侍尧确为天子耳目,而天子又与红芍影、孔溪俨、段威等人的聚贤楼密会并无直接关联,那么丁侍尧为何要传给天子这么一条看似‘没头没脑’、与天子本身似乎毫无关系的消息呢?这......这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合逻辑!”

众人听完周幺这番抽丝剥茧、层层递进的分析,纷纷露出恍然与更加困惑交织的神情。

确实,按照周幺的推理,丁侍尧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一个“天子耳目”应有的逻辑,这密信的内容,显得无比突兀和诡异。

“周幺分析得不错。”

苏凌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赞赏地看了周幺一眼,随即目光转向地上装死的丁侍尧,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

“丁大公公,既然大家都想不明白,你这个当事人,不如亲自来说说?你煞费苦心,冒着杀头的风险,传给天子的这条消息,究竟......藏着什么玄机?嗯?”

丁侍尧闻言,把脑袋埋得更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冷哼,选择用沉默来对抗。

“不说?”

苏凌冷笑一声,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丁侍尧。

“无妨,你不想说,本黜置使......替你说!”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手中那张真正的密信纸条上,声音清晰而沉稳。

“周幺发现了问题,但未能完全点透。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密信内容本身有多荒谬,而在于......丁侍尧所写的这句话,根本就是一句被刻意阉割、缺少了关键信息的‘半句话’!”

“半句话?”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齐聚焦在苏凌身上。

“不错!”苏凌斩钉截铁道。

“丁侍尧传递的,并非完整的消息。他巧妙地......或者说,自作聪明地,省略了几个最关键的人物!”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苏凌拿起那张纸条,仿佛在还原某个场景,一字一顿,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若将这密信补全,它真正完整、符合逻辑的表述,应该是这样的——”

“奴才丁侍尧密报圣上:据奴才从黜置使苏凌处探知,今夜聚贤楼三层,将有孔溪俨、段威等人设宴,意图邀请红芍影主一聚,共商大事。孔、段二人请穆影主务必派人前来!”

苏凌念完这补全后的“密信”,将纸条轻轻放下,环视众人,淡淡一笑道:“现在,诸位......可还觉得这密信内容,是没头没脑、莫名其妙么?”

“轰——!”

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苏凌这番话,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周幺猛地一拍大腿,失声叫道:“原来如此!师尊英明!这密信的关键在于‘从苏凌处探知’!丁侍尧省略的,正是消息的来源!”

“他不是在汇报一件与天子无关的事,他是在向天子汇报——师尊您,已经知晓了聚贤楼密会之事!甚至可能......已经掌握了部分内情!”

朱冉也恍然大悟道:“对啊!这样一来就全通了!丁侍尧的确是天子耳目,他的任务就是监视公子!他探听到公子掌握了聚贤楼密会的情报,这对天子而言,绝对是至关重要的消息!所以他必须立刻上报!”

“而他故意省略消息来源,只写核心事件,恐怕......恐怕是为了隐匿他自己的行踪,避免暴露!”

陈扬、吴率教等人也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豁然开朗和深深的后怕之色!

若真如此,那天子对苏凌的忌惮和监视,已经到了何等细致入微、无孔不入的地步!

瘫在地上的丁侍尧,在苏凌说出“从黜置使苏凌处探知”这几个字的瞬间,浑身猛地一颤,本就惨白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死灰!

他最大的秘密,最深的算计,竟然被苏凌如此轻易地、完整地揭穿了!

苏凌看着丁侍尧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森然如冰。

“丁侍尧,你现在可知,我为何能看穿你这点鬼蜮伎俩?你自作聪明,以为省略几个字便能瞒天过海,却不知此举恰恰暴露了你的心虚和狡猾!你之所以要这样写,原因有二!”

他踏前一步,目光如两把冰冷的刮骨刀,死死钉在丁侍尧身上。

“你且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这第二条原因,才是你真正的取死之道!”

苏凌伸出第二根手指,目光如古井寒潭,深不见底,却带着一种看穿时光迷雾的透彻。

他凝视着面如死灰的丁侍尧,声音平静,却字字如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第二条原因,关乎时间,也关乎天子对你丁侍尧......最后的耐心。”

他微微停顿,让夜风的寒意渗透进每个人的思绪。

“丁侍尧,你被罢黜秉笔太监,贬入我行辕,已经有段日子了。这段时日,天子将你这颗昔日的‘暗棋’置于我这新设的、鱼龙混杂的行辕之中,如同将一粒石子投入深潭,是要听响动,看涟漪的。”

“天子需要知道,我这黜置使行辕,究竟是忠是奸,是可用之刃,还是心腹之患。”

苏凌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冰冷的逻辑力量,剖析着那高踞九重之上的帝王心术。

“而这近一个月来,你丁侍尧,又向天子传递了些什么消息?无非是行辕日常琐碎,人员往来,不痛不痒。”

“对于天子最想知道的——我苏凌的真实意图、我与各方势力的牵扯、我是否察觉了龙台城下的暗流——你,一无所获,或者说,你不敢确定,无法提供真正有价值的情报。”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丁侍尧。

“天子,等不及了。”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试探,一个能逼出我苏凌真实反应的‘诱饵’。而聚贤楼密会之事,恰好送上门来。”

“于是,便有了你这封密信。”

苏凌的声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嘲讽。

“这封密信的内容,看似是你在向天子汇报‘苏凌已察觉聚贤楼密会’,但其真正的作用,并非传递这个消息本身——因为天子或许早已通过其他渠道知晓了密会之事,甚至那密会本身,未必没有天子的默许或推动!”

周幺、陈扬等人屏息凝神,隐隐抓住了关键。

苏凌一字一顿,揭开了最残酷的真相。

“这封密信的真正作用,是‘投石问路’!是天子通过你丁侍尧这条线,故意将一个‘我已知晓’的讯息,以一种看似隐秘、实则留下了破绽(御用纸张、金印)的方式,传递出来!天子要看的,不是我苏凌是否知道密会,而是我苏凌......在‘知道’这件事被天子‘察觉’之后,会作何反应!”

他目光如刀,刺向丁侍尧。

“天子在试探,试探我是否会因为行踪被监视而惊慌失措?试探我是否会因为天子耳目近在咫尺而有所收敛?还是说......我会像现在这样,顺藤摸瓜,揪出你这颗棋子,甚至......借此窥探他的用意?”

“而你丁侍尧......”苏凌的语气带着一丝怜悯般的冰冷。“你从头到尾,就是天子抛出来的那枚‘弃子’!一枚用来测试水温、引诱我出手的‘死间’!”

“天子或许早就料到,以此密信的破绽,我很有可能将你揪出。他用你的命,来换一个对我苏凌的更清晰的判断!你的死活,于天子而言,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的动向!”

苏凌环视震惊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回彻底僵硬的丁侍尧身上。

“所以,这第二条原因就是,你这密信,并非疏漏,而是天子有意为之的‘阳谋’!它看似是情报,实则是试探。它暴露了你,也试探了我。而你,丁公公,从始至终,都只是一枚可以被随时牺牲的......可怜棋子罢了。”

“现在,你明白了么?”

苏凌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你不是败给了我,你是败给了将你视为蝼蚁、随意舍弃的......帝王心术。”

丁侍尧瘫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夜空,最后一丝生气仿佛也随着这残酷的真相而流逝。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两行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血污,无声地滑落。

真相,往往比死亡更令人绝望。

苏凌不再看他,缓缓转身,背影在火光下拉得很长。

“送他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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