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钰从来都没想过别的可能。
自他成为天道的那一天起，对七情六欲的认知便被残忍的拔除，所有关于这一切的认知记忆也会被彻彻底底清空。
他意识不到的，哪怕此刻他……或许有……
天道，唯求公正。
虞柠想起来水潇然说关于深海阴阳莲话，摇了摇头，轻声道，“当然不会，虽然我也想提升实力。”
沈书钰心口骤然一松，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明显觉得水潇然比原来顺眼了些。
*
秘境最后一天
虞柠在出口处和谢焱相遇。
五十年的时间过去，谢焱最初的伤早已经恢复完全，实力也更上了一个台阶。
“小师妹，你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吗？你这样子，是不是收拾收拾就可以直接结婴了？哈哈哈哈哈哈！”
虞柠摇了摇头，朝他笑，“哪里有什么神丹妙药。”
“唉？那不是——”谢焱直勾勾的盯着虞柠身后缓缓走进来的白衣男人，揉了揉眼，“师兄？”
“师兄居然来了秘地？我怎么不知道？？？”
谢焱震惊道。
虞柠听出来他的意思，看来大师兄进入秘地不仅没有跟自己说，也没有跟四师兄说。
她突然心理平衡了些。
沈书钰看了谢焱一眼，淡淡道，“你该知道？”
谢焱一噎。
临近踏出出口的时候，谢焱凑到虞柠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师妹，你有没有觉得，师兄他变了。”
虞柠眉心一跳，难道四师兄也有这样的感觉。
只听谢焱接着说，“他怎么这样……”
虞柠小声问，“哪样？”
谢焱：“他居然也穿这么漂亮的衣服……”
虞柠：……
沈书钰完全听到清两人的小声对话，他扫了谢焱一眼，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俊眉微蹙。
“师妹。”他唤了虞柠一声。
“怎么了大师兄？”
谢焱听到沈书钰的“师妹”二字，几乎和虞柠的反应一样，满脑子的不解。
沈书钰到底在搞什么？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件衣服？”男人一本正经的问。
虞柠：呵呵，原来大师兄还记得。
“有吗？什么时候事？”虞柠仿佛失了忆一般，反问。
沈书钰没被她糊弄过去，极其肯定的说，“有的，而且师妹已经把衣服买回来了。”
虞柠摊手，“大师兄大概真的记错了。”
沈书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郁闷来形容了。
虞柠突然发现，大师兄这次回来后，虽然某些方面怪气人，但似乎比原来可爱了好多。
哈哈哈哈哈。
虞柠难得心情这么好，本来她也没有赖账的意思。
到了灵舟上，像是终于舍不得见沈书钰继续郁闷下去，她突然一拍额头，大悟般说，“我想起来了大师兄，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沈书钰凤眸微动，有些期待的看着虞柠。
他见虞柠递过来一个储物戒，“喏，衣服就在里面，也不知道大师兄会不会喜欢。”
沈书钰伸手接过来。
指尖捏了捏普通储物戒的戒环。
谢焱凑了过来，“什么样的衣服，让我看看？”
沈书钰更加没了在这里就看到打算，他拳头一握把储物戒收起来，很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谢焱：唉？
“四师兄，楚小姐没和你一起吗？”虞柠问。
谢焱的注意力也被拉了回来，“你说她啊……”
虞柠只见谢焱那双狐狸眼弯了弯，对方一起来楚芸的时候声音也温柔的不行。
虞柠只觉，她好像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儿。
不过她打心底里是为两人高兴的。
“她先走了，和楚清秋一起走的。”
谢焱自然的提起来楚清秋，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算计自己产生隔阂。
但依照虞柠对谢焱的了解，楚清秋定然是要大出血的。
“所以之前你们到底在别扭什么？”虞柠好奇的问。
谢焱就知道虞柠早晚会问他，毕竟当初她一进来天罡城的时候，就问过他一个问题。
关于谢楚两家联姻之事，这本是两大世家秘信，他本来不知道的，还是楚清秋在秘地里的时候告诉的他。
也不知道小师妹是如何知道的，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之前避着她，不过是因为她是楚家人，而且楚清秋有意让她做下一任楚家少主。”
她是楚家少主，他是谢家少主，他和她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既如此，他们的感情何必开始？
虞柠：“然后呢？”
她隐隐猜测到什么。
她就知道，小说里写的事实是不会骗人的。
“我以为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谢焱有些唏嘘的说，“后来才得知，我们必须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师妹，你说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又怎么会和阿芸错过这么久。”
谢焱现在想起来还捶胸顿足的后悔的很。
虞柠：“必须在一起……那谢伯母？她原本也是楚家少主喽？”
如果这样，楚小姐和四师兄，岂不是近亲？
！！！
想到这里，虞柠瞪大眼睛。
不仅仅是近亲，应该还是很近很近的亲吧？
虞柠当初看小说的时候就疑惑过，倘若历届楚谢联姻，肯定都是近亲的。
她当时给这其中的逻辑找的理由是，修真界是玄幻，可能不需要担心基因问题。
但现在她实打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虞柠突然有些担心。
谢焱：“是这样没错，但一旦谢楚成功联姻，楚家少主的位子便要换人了。”
“难道不会有人发现吗？”虞柠皱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想不明白，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了。
谢焱无辜的摊了摊手，“听说两家先祖和天道达成过什么约定，所以不会被发现。”
听到这里的沈书钰，抬起眸子看了谢焱一眼。
确有这事儿。
谢焱：“大师兄有话说？”
沈书钰：“没有。”
虞柠看了两人一眼，低声咕哝了句，“天道啊，原来真的可以和天道约定，我也有事要找他呢。”
沈书钰耳根微动，“什么事？”
谢焱附和，“什么事啊小师妹？”
虞柠又看了两人一眼，只道，“你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