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走在最前面，大概是走得太急，再加上光线太暗，她直接就被地上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要不是身旁的丫鬟搀扶了一下，她整个人大概都要扑倒在地上。
“啊！”
待看清地方的东西的时候，妇人瞬间怒火中烧，“他们竟然弄坏了纸人！去把他们两个人抓过来！”
“是，夫人。”
往前走了些，白昼才看清倒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那是用硬纸扎成的纸人，白纸一张脸，上面添了两坨艳红的腮红，画了眼睛，但眼睛里没有画黑色眼珠，纯白一片，最后再加上了如血一般的大红唇，身上则是穿着大红衣裳。
总得来说，这纸人看着有些丑，但又让人莫名有种感觉，这纸人好像要活过来似的。
像这一样的纸人，地上还倒着三个，以及前面一个挨着一个站着的十几个纸人，衣服大有不同，但脸上的妆容都是一样的。
前面，于文和周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还是丫鬟们打了一桶冰冷刺骨的水，直接浇醒了他们。
“啊啊——”
两人猛然惊醒，睁开的眼睛里还带着惊恐。
“你们弄坏了我的纸人。”妇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语气冰冷。
周数从地上起来，因为刚刚差点被吓死，此时的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们将这鬼东西放在这里的，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妇人看着他，眼睛冰冷无神地像极了一个死人，她道：“损坏了三个纸人，你们两个必须代替它们送亲。”
周数立马拒绝，“我不送亲，我来这里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其他的不要找我！”
妇人压根就听不进他的话，直接喊了三四个佣人，将于文和周数压在了手下。
“你不能这样！放开我！”
妇人面无表情地吩咐道：“让他们穿上送亲的衣服。”
周数连忙朝白昼那个方向喊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于文也跟着大喊。
白昼嫌他们俩实在是太吵闹了，便对妇人道：“夫人，吉时差不多了。”
妇人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回走。
于文和周数费劲了浑身解数也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昼渐行渐远的背影。
温言跟在白昼身边，不禁有些疑惑，“你就不为你的朋友们求求请吗？”
白昼目不斜视，“只是送亲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
温言笑了，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我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听到这句话，白昼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偏头看向温言，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你觉得包不包括你？”
温言眨了一下眼睛，很是无辜地笑道：“先生的所想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他笑容加深，“所以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知道我的什么吗？”
“比如你曾经有过喜欢的人？”
温言神色微僵。
白昼神色不变，语气不改，继续道：“再比如她嫁给了别人。”
温言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小时候他们就喊我阿宝。”说完这句话，白昼便从他旁边走过去了。
“阿宝……”温言嘴里念叨着什么，他看着白昼的身影，表情变得有些魔怔。
明明都已经死了啊……他亲眼看的，亲自数的，45个人一个都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