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白皱眉，赵昀决和她一起，她有点不好直接找啊。
当即笑道：“师弟可以在这里等我。”
赵昀决看向她，没说什么，只是十分平静地道：“好。”
这反而让沈听白有点懵，有些奇怪，她还以为赵昀决又要小气一会呢。
突然不小气了她还有些不习惯。
从赵昀决那处离开后，她直奔藏书阁。
直接拿了两本书：《上古录》和《仙魔大战》。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上古时期的姬家，岂止是有一席之地，分明是统领仙族的第一世家，姬家老祖叫姬皓，参悟了佛道，是无上尊者。
仙魔大战的起源，也是因为他，因为他想要彻底除尽魔族。
而魔族也怒了，世仇加深，这才爆发了那场旷世之战。
至于传承为何没有留下，当然是姬家惹怒了全部魔族，在魔族人眼中，姬家便是臭老鼠，人人喊打。
特别是在姬皓陨落之后，姬家的后人被魔族大能追着打，被迫四处逃亡，但是魔族并没有放过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终是让姬家后继无人，方才作罢。
而现在的姬家，只是上古姬家的一小支分支，小到甚至没和姬家一样修佛，而是修道。
也是因为这样，大战结束之后，魔族才放过了现在的姬家一脉。
但是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后来的姬家依旧仇恨魔族，但是低调了许多，依靠着姬家老祖留下的少许传承复兴了家族，也不再去争那天下第一的位置，直到现在。
沈听白了解完，忍不住啧了一声：“好家伙，这波操作，不能怪魔族啊，是姬家老祖非要赶尽杀绝的。”
系统也点了点头，但他略有些迟疑道：“但是姬家老祖如此厌恶魔族，定然事出有因，他变强，甚至是最后的一统修真界，似乎都是想除掉魔族，这是他变强的动力，也是心魔。”
沈听白点了点头。
有道理。
如此的恨意，自然另有隐情。
但是，九绪是修道之人，如何传承姬家老祖的传承？
系统沉默了，突然啧了一声：“宿主可曾听过佛道双修。”
沈听白：“？？？”
这还真没听说过。
系统继续解释道：“就像是宿主的仙魔双修一样，不算是仙也不算是魔，九绪若是真的获得了传承，那他也是佛道双修。”
沈听白：“......”
有点听不懂是什么鬼。
系统嘴角一抽，无奈扶额道：“意思就是佛道不是普度众生，断绝七情六欲不入凡尘吗，还要剃光头拿佛杖，但道就讲究随心所欲，道法自然，跟随本心。”
“两者截然相反，都是有得有失，而九绪，换个说法就是他不用行佛道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也能获得佛道传承。”
沈听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像有点懂了，就像是她，是仙族，但是也是魔族，寻常人若是想从仙族堕落成魔族，必定是心性受损，道心尽毁，是走火入魔。
而她就不需要，就这样自然而然，毫无得失，能够掌握仙魔两种大道。
九绪亦是，非仙也非佛，但同时也是仙也是佛。
不由得啧了一声：“好家伙，这是好大一个机缘。”
系统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但是，姬家老祖如此痛恨魔族的原因是什么呢？”
沈听白皱起眉，她突然很好奇。
佛教不入世，不入凡尘远离杀戮，但是姬家老祖却挑起杀戮，同时，也是最大的一尊佛。
除非......
“他觉得他做的没错，所以道心不会受到影响。”系统接下了沈听白的话。
沈听白抿了抿唇。
对，除非他不觉得这样是在杀人，而是在替天行道，所以不管死再多的人，都是值得的，都是对的。
但这，分明就是极端的，就是错的......
对魔族而言，姬皓就是最大的罪人。
是佛也是一尊惨无人道的杀佛。
她叹了一口气。
“哎，这还真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啊。”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统子，九绪获得了姬家老祖的传承，那他不会要完成老祖的夙愿，除尽魔族所有人吧？”
系统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沈听白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好端端的一个人，可别被这极端的想法给毁了。
察觉到自家宿主低落的情绪，系统挑了挑眉：“宿主为何这么关心九绪？”
沈听白：“......”
“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很欣赏九绪，书里的人物里面他的性格我最欣赏。”
她好歹也是上帝视角一路看着他成长的，眼看着一根根正苗红的小嫩芽要长歪了，这还得了？
系统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说过。
当即道：“宿主，九绪不是约宿主喝茶吗，宿主去和他谈谈不就知道了？”
沈听白抿了抿唇，也只能如此了。
哎......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听白的心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沉重，并没发现，不远处有个小东西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的赵昀决看着传回来的人儿，不禁眸子深了深，有些疑惑不解。
师姐避开他，竟然真的去了藏书阁......
他还以为是去找九绪。
当即宽袖一挥，撤掉了跟在沈听白身上的传影符。
还好，师姐并没有让他生气......
等沈听白从藏书阁回来，赵昀决已经在木床上等她了。
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她，幽闭的空间四目相对，沈听白愣住了。
猝不及防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暧昧画面。
顿时，双颊泛起可疑的潮红，不敢看赵昀决。
赵昀决却缓缓地勾了勾唇，看那人的眼神就像是看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师姐，我想看话本。”
沈听白垂在身侧的指尖骤然一颤，复杂地看着他。
“师弟，这东西……”
她想说这东西少儿不宜，还是少看，免得带坏了你。
转念一想，赵昀决已经是大人了。
当即红着脸，点了点头，从储物戒里拿出话本，找了一本名字看上去最正经的话本递给了赵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