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发动算无遗策，让乐天回答了窫窳的问题。
乐天说：“屠杀腾蛇所在的异兽村庄，是山雷计划的。一开始，我们是想在腾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潜进空桑山，做我们的暗线。
这种事情，我们做了很多次。山雷赌的是仙修的仁心，结果很多仙派的仙修，都选择放过辛存者。有的带回了山上，就像腾蛇。”
阮绫烟说：“难怪仙修一脉瓦解的这么快。外面你们用那些阴暗的往事威胁，里面再让异兽配合。”
乐天点头接着说：“找到腾蛇，用力量蛊惑她投靠了半人族。本来，她应该留在山上为我们传递消息，等我们发信，再里外配合，搞定空桑山。
可是我们没想到，腾蛇因为白矖，竟然愤而离山。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和山雷决定除掉腾蛇，以免后患。
不料这时，白矖追了过来。我们在暗中监视赤霄的时候，发现了白矖的秘密。
白家老宅也是山雷故意安排的，只是想试试白矖把祖神之力掌握到了什么地步。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是异人。
回去后，山雷想明白了腾蛇的重要，于是对她特别照顾。山雷说，只要能让腾蛇保持对白矖的敌意，解决女娲之力就轻而易举。
后来，不知道腾蛇从哪里听说了当年屠村的事情，她开始戒备起山雷。我提醒过他，尽快处理腾蛇，没了她的内丹，白矖一样是死。
可山雷顾忌天道，迟迟没有动手。”
“也就是说，腾蛇是因为知道了屠村的真相，所以对你们生出芥蒂。”白泽想了想，腾蛇要力量的原因，不正是为了报当年的仇吗。
知道自己和仇人为伍，滋味不好受吧。白泽开始相信腾蛇有所变化了。
阮绫烟问秋染：“你有什么计划？”
秋染指着乐天说：“第一步，先把他弄死。有多惨，就弄多惨。”
“为什么？”白泽不解的问，“他对山雷那么重要，做个谈判的筹码也行啊。”
“再重要，山雷也不可能为了他，放弃半人族的夙愿。”秋染说，“华山的时候，你对乐天用过算无遗策。山雷肯定知道你有这种能力。
半人围攻空桑山，杀死那个扶掌门，怕的就是现在的情况。山雷着急忙慌的出现，想要抢回乐天，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密。
仙舟上，山雷调头离开就已经放弃了他。一枚弃子，没有资格做什么筹码了。”
白泽低头对着乐天说：“真可怜，就这样被抛弃了。我还打算拿他做饵，钓出山雷。”
阮绫烟问秋染：“要他死又是为什么？”
秋染把双手背到身后，说：“仙舟上我让他们两使用祖神之力，不光是为了逃跑。我想要山雷看看，合计的威力，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白矖就算没有异化，一样能操控女娲之力，不会被反噬。
先抓了乐天，又给个下马威，扰乱山雷的心绪。
回到虚空，他肯定要想办法应对眼前的情况。我们不能给他这个时间，半人的那个资料库，让我很在意。”
白泽点点头，那些记录了山海界大小幸秘的资料，留在半人族不合适，留在哪都不合适：“有机会的话，请让我亲手炸了它……”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山雷找到对策前，先发制人？”白辰看看阮绫烟，他们两追查半人族那么多年，也想过杀进虚空，只是……
阮绫烟告诉秋染：“虚空里有法则，就算我们强行闯进去，在虚空和半人开打，我们占不到便宜，没有胜算的。”
白辰问秋染：“所以，你决定要如何，先发制人？”
窫窳懒洋洋地说：“外面有天道，山雷不敢出来冒险。至于进虚空。之前见到阿废的那个流放之地，那里的法则尚在我能控制的程度。
山雷所在的，是半人族虚空的中心。那里的法则本是由三个长老共同掌控的。现在阿废死了，乐天不中用了，山雷又有天道之力在手，独自掌控法则，完全没有问题。
我们这边，只有我能强行逆转法则。但是要进到山雷所在的位置，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
“掌控法则这东西……”秋染噘嘴说道，“伏羲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天道勉强给他个第三。要想在虚空里不受法则的约束，我们可以找天道帮忙。”
众人：“……”
白泽问秋染：“你不是说，天道不肯出面，等着坐收渔利吗？我们去虚空找山雷开战，天道会帮忙吗？”
“他当然不会帮忙，所以我们需要用点手段。”秋染转向阮绫烟和白辰，“不是想揍他吗，现在可以揍了。揍到他同意帮忙为止。
我们需要的不多，满足数人进入虚空不受约束就可以了。战场放在虚空里，的确是不妥的。派人进去，想办法把山雷从虚空里弄出来。”
说完，秋染特地对着阮绫烟和白辰嘱咐了一句：“小心，别把天道揍死了。”
白辰这时问秋染：“我一直不太明白。天道是一个大麻烦，很有可能东山再起，继续完成重塑山海界的计划。
他现在这么虚弱，我们为什么不先把他给解决了。专心对付半人族，不好吗？”
秋染想了想，说道：“弑天灭道和白泽的算无遗策一样，不光是个名字。”
白泽说：“你是谁，有实际能力？”
“弑天灭道其实是远古神族的一种诅咒，天道把这种霸道的诅咒，放在了自己身上。”秋染指了指白泽，说，“举个列子，白泽把天道杀了，激活了诅咒。
他本人，爹娘，妹妹，爱人，同门乃至同宗，甚至是茫茫人海里，与他擦将而过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的人，全都会被诅咒缠身，死于非命。”
众人：“……”果然霸道。
秋染接着说：“昆仑山上这个，虽然失去了力量，但他天道的身份还在，诅咒也还在他身上。
山雷窃取天道之力后，本该用这力量将天道杀死。死在自己的力量下，诅咒是会失效的。同时，山雷就能成为新天道。”
卢盏奇怪地说道：“山雷怕天道，所以躲在虚空里。天道怕半人，所以躲在昆仑山上。他们两个，在玩躲猫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