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川剧变脸，传世之书
李世民看着尽是向往之色的孔颖达，不停咂舌。
林凡那臭小子，当时到底怎么打击他了，怎么提起名字来，如此这般激动。
自己还从未听说过孔颖达对某人有如此神往之情呢。
要说有，也就是他家先祖————孔圣人了。
“孔大人所言极是，朕的确是有些唐突了。”李世民欲擒故纵，大玩了起来，扶他坐下，愁眉不展道：“市井之人教导太子，的确不好。”
“多亏了孔大人直言不讳。”
“朕这就准备把太子这个老师撤下来。”
“书也不准写了，全烧了！”
孔颖达刚刚坐稳，一听这话，险些又是跪在地上，他声音沙哑着：“陛下，万万不可啊！”
“太子殿下跟着小林掌柜学习，是莫大的机缘！”
“此书，乃传世之书，烧不得啊！”
“请陛下收回成命！”
“咳......”李世民险些一口茶水喷在他光亮的脑门上。
真是脸都不要了。
刚刚那义愤填膺的劲头呢。
表面上是一心求圣，为大唐基业考虑，一提起林凡，能马上把说过的话全部咽回去。
自己原来咋没发现这老顽固这么能屈能伸呢。
“孔大人，你这是何意？”李世民揣着明白装糊涂，已然完全入戏，把老头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刚刚不是你说，这《红楼》一书，有失风雅，更难登大雅之堂吗？”
“而且还说，太子跟着市井之人，容易学一些偏门左道。”
“朕准了，很满意，这件事朕记你一功！”
“噗通！”一声。
孔颖达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伏在地上，脑袋都快埋进地里了，声嘶力竭地说道：“望陛下收回成命，老臣糊涂！”
“刚刚是老臣犯了癔症，胡言乱语而已。”
“陛下切莫当真。”
“小林掌柜确有经天纬地之才，老臣与他相比自愧不如，更是不敢揣摩此等奇才的心思！”
“那日如果不是他施恩点拨，老臣现在依旧如行尸走肉般苟活于世呢，太子殿下跟着小林掌柜，断然不会出现差错。”
“臣敢以性命为他担保！”
“嘶——”李世民听闻此话，深吸一口凉气，摇头不止，连忙扶他起身。
他本就是随便玩玩，没想到孔颖达如此郑重。
以性命担保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
这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刚刚的气势汹汹荡然无存，言语之中尽是感激之色。
“孔大人，你为何如此看好此子？”李世民目光落下，冷然开口道：“据朕了解，他可是一天学堂都没上过。”
“朕不过是看他有些小聪明，才将太子放于他身边的。”
这装逼的感觉太爽了，他现在浑身舒畅，恨不得再战八百回合。
女婿可真是给自己长脸，能让孔颖达闻声色变的，怕是连自己都不够资格吧。
这口恶气，出的痛快。
“陛下此言差矣！”孔颖达双手按膝，表情十分凝重，颤颤巍巍地说道：“小林掌柜虽不是读书人，但不妨碍他饱读圣贤。”
“以他的学识和见解，就算放眼整个朝堂，吾等都是只能望其项背的份。”
“陛下可还记得，今年的状元郎主动放弃名头之事？”
李世民装出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憋着看戏呢。
孔颖达见状，急的直拍大腿，着急地说道：“陛下，您贵人多忘事。”
“状元郎说的那位，就是这小林掌柜！”
“他生性逍遥，放荡不羁，待人和善，又处事桀骜。”
“长安城的读书人，无不奉其为榜样与典范，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师！”
“您可知道，有多少书生，因为他随随便便一句话，进而脱胎换骨，振奋信心，再次赴考。”
李世民非常入戏，拉着长音，“哦——”
“竟然还有这种事？”
“朕为何从未听他说起啊。”
孔颖达抹了抹手心上的汗水，正了正衣冠，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有所不知。”
“小林掌柜不喜这些俗世之物，更不悦那些繁文缛节。”
“不喜钱财，不好功名，俗物在他眼中不过粪土尔尔，他又如何会自夸其说呢。”
李世民听到这，终于有点听不下去了，喝口茶，润了润喉。
神尼玛不喜钱财。
前两天刚从自己这里骗走了三成利润，这些个文人还是太单纯，仅仅被他的表面现象骗了。
不过对于孔颖达的吹捧与褒奖，李二还是非常受用的，毕竟夸女婿，也相当于变相夸自己。
“既然孔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此事就先这样罢。”李世民貌似为难地开口说道：“朕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吗。”
孔颖达顿时感激涕零，又是万岁，又是圣明的，嚷嚷了好半天。
片刻后。
他坐稳，冷静下来，端过茶杯，小抿了一口。
面色依然潮红，脸上写满了喜悦，皱纹紧蹙在一起，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孔颖达欲言又止，反复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发声，十分犹豫。
这时。
“孔大人，你还有别的事吗？”
李世民也爽够了，这就准备要送客了。
“陛下，老臣......”孔颖达听闻，当即慌了，有些手忙脚乱。
“老臣，想当面向小林掌柜道谢。”
“先前吾过于迟疑，再次前往的时候，他已经搬走了，很是遗憾。”
“希望陛下开恩！”
他说完，又是忙行大礼。
李世民见状，头皮有些发麻，吞了吞口水，立刻就后悔了。
这尼玛，要是让老顽固知道长乐公主在他那，岂不是要炸了庙。
就他那些个教条，都能和自己墨迹上个三天三夜。
见面是绝对不行的。
起码拜堂之前，决不能见。
这特么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么。
“孔大人，这样不好吧。”李世民这次是真的为难了，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连你都说了，那少年郎不同普通的凡夫俗子。”
“至于隐居的地址，还有其姓名，都是不允许向外透露的。”
“要不然，你以为，朕为何要送太子出宫学习啊？”
孔颖达面色凝重，喜色瞬间变为遗憾，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是老臣唐突了。”
“既然小林掌柜逍遥人间，不愿见客，臣也不好强行拜访。”
“老臣有一件礼物，想送赠予他，以报当日点拨之恩，不知陛下能否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