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牧归夜一行人就来到了九婴石出现的地方。
这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洞口杂草丛生，将洞口掩住，若不仔细观察很难看清。
除去洞口杂草，方才露出这个洞口的全貌。洞口是垂直向下的，深不见底。站在洞口，只觉阵阵寒意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在上面等我吧，我下去看看。”牧归夜微眯双眼，虽然的确感知到了九婴石，但现在将神识探入洞中，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要不一起探险吧，这种山洞里一般都会有海盗的宝藏的，我们暴富的机会来了。”乔依竹眼睛眨了眨，开口道。什么宝藏的不重要，反正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然后就能一直跟着先生了。
“这里是内陆，离海很远。”牧归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开口。
洞口并不算小，将几人全部带上也未必不可。只不过这山洞很显然有异常，是否有危险也未可知。里面的情况都是未知数，贸然将这几个小孩子带进去很容易遇到突发危险。
但牧归夜转念一想，若真有危险，凭借着自己的修为，就算真的有危险，自己也能护住他们。让他们留在上面，脱离牧归夜的庇护，反而容易遇到危险。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牧归夜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山洞很深，哪怕一行人已经下坠了一段时间，却依旧没有发现洞底所在。而越往下，气温越来越低，令得方楚茵几人都开始发颤。
黑暗中，牧归夜皱起了眉头，按照自己的飞行速度来算，这距离已经快要达到这块大陆的一半了。而且气温越来越低，虽然对牧归夜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其他的几人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寒意。就算是莫青瑶肌肤也开始发冷，更不用说其他的几人只有引气修为，再这么下去，非得冻死不可。
牧归夜虽然也想制造一个灵力屏障来抵御寒气，但他的道本就为冥法。洞中的寒气也是一种怪异的灵气，若牧归夜运用灵力，寒气反而会将牧归夜的灵力进行同化。以牧归夜的修为，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将其他人瞬间冻死。
这里绝不寻常。
牧归夜不敢再往下，控制着一行人悬浮在空中，随即收回遍及全大陆的神识，向着洞壁探去。
可这一探，让他的眉头又紧锁几分。
这个山洞，既没有洞底，也没有洞壁。
牧归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神识往上探去，果然，洞口也不见了。
这里并不是一个突然的山洞，而是一处独立的空间。
这个空间没有边际，或许有，但牧归夜探知不到。
折叠空间？
牧归夜暗中思索道。
这个空间的强度并不是很高，这种强度的空间之法根本不可能会使牧归夜的神识无法探索到。除非是折叠空间。
折叠空间，顾名思义，就是将空间折叠起来，使其能够达到像无限空间一样的效果。这个意思就是指，牧归夜探寻到边界的神识被折叠了数层，虽然还在这个空间中，但这样的神识却不会向本体传输额外的信息。也就是相当于神识被屏蔽一样，但仍旧会向牧归夜传输之前所得到的信息，使得牧归夜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神识已经被折叠。
想要知道是否真的是折叠空间，测试方法也并不难。牧归夜再次放出神识，但只把精神力放在一点上，放弃了其他神识的信息获取。
将神识向着前方探去，不一会儿，牧归夜便收回了神识。
的确是折叠空间，而且空间并不大。而且这寒气并不是越往下越浓厚，而是随着时间增加。
既然知道了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折叠空间，那事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许多。
若是无限空间，牧归夜也只能选择用蛮力将其击破。但只是折叠空间，牧归夜随手便能开出一方通道，将所有人都带出去。
真实的山洞里是一个广阔的石厅，石厅内光线很暗，碎石遍布，仔细观察，也能找到一些人为的痕迹。只不过年代久远，快要被岁月彻底抹去。
石厅中有一弯湖水，水并不深，一眼便可以瞧见底。虽然湖水并没有任何的结冰迹象，但其中冒出的丝丝寒意，却让整座石厅都寒冷异常。
取出一盏照明灯，将附近的一块区域照亮。
乔依竹等四人毕竟只是引气修为，哪怕将厚衣物穿上，身体也开始慢慢僵硬。
在牧归夜的神识感知中，九婴石就在湖底。但按照炼器学，九婴石本就属阴，一般都会出现在干燥阴凉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湖底。
九婴石是由九婴的身体所化，因本体的强大，它本身就具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哪怕没有意识，但在冥冥之中仍旧不会和其他阴物出现在一地。
只不过现在，这块九婴石似乎发生了质变。
向每人的额间注入一道灵气，用以保护他们不被冻死。
牧归夜虽然最根本的道法是冥法，但因为神秘传承，让他的心法有了极大的包容性。除了冥法之外，牧归夜还修炼了各种各样的心法，秉承着“技多不压身”的指导思想，牧归夜本身就成为了一座移动藏经阁。
现在牧归夜与他们相接触，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别人的体内就不会受到寒气影响。若是隔空传输灵气，那就根本无法避免被寒气沾染上。
牧归夜在岸边蹲了下来，但却没有伸手去触摸湖水。
这潭湖水的久远程度自然不及石厅中的修士痕迹，但也比牧归夜老得多。
九婴石的确就在湖底，但这潭湖水也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简单。
湖底有东西，而且不是一般的东西。
牧归夜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崭新的羽剑，站起身来开口道：“你们躲远一点，待会儿估计会有一场恶战。”
几人闻言，便很快地躲到了最远处的一处巨石后面。因为光线很暗，几人能看见的也只有牧归夜的一个模糊的背影。
而牧归夜则是紧紧盯着空无一物的湖底，一股透骨的寒意正在慢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