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姑娘打了个激灵，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竟然连酒气都醒了。
“衿儿，他要回来了……他的三魂已经快聚到一处！他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了。所以，不要把我当成他……我不是他！你若抱了我，他知道了会生气的，傻瓜。”风天衣将小丫头缠绕在他脖颈之上的手臂轻轻解开。
两人分开的时候，男人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怅然若失。
慕子衿狠狠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才将眼前的男人看清！
是风天衣……
“抱歉！”她身子一哆嗦，连忙从男人的身上起来，向他赔礼，“我喝得多了，脑子不太清醒……把你当成他了。”
“天衣，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傻瓜，没有。”风天衣笑了笑。
他嘴角的弧度她再熟悉不过！
这一百年来，他总是对她这样笑。
温柔自不必说，温柔中，却又带着无奈。
无奈间，还含着几分惆怅。
慕子衿怕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看到之时，会觉得愧疚得厉害。
“对不起，天衣，我混蛋……”慕子衿颓丧地垂下脑袋，揉了揉自己的乱发。
“没关系的，起来吧。”风天衣将她的衣衫整理妥当，“这一百年，我早已心如止水！现如今，不过将你当做最亲近的妹妹了。所以才会推开你……你不必愧疚。”
“真的？”慕子衿面露喜色，“你不喜欢我了？”
看她高兴成这样，风天衣猝然明白！
或许，过去他对她的爱，于她而言，一直都是负担。
“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只是把你当做妹妹，明白吗？我知道你喜欢溟渊，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相见的……至于我，等你们相见之后，我自会娶妻，不会让你们难堪。”风天衣抓着她白皙的小手，“你便将我当做你的兄长就好！兄长为小妹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衿儿，不要对我这样疏离……也不要觉得有负担，更不必愧疚！过去，我将你害成那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可是你用了那么多修为替他聚魂……还把你的灵力分给我，才让我能够等他那么久！天衣，谢谢你……”
“和我说什么谢谢？傻丫头，早些睡吧！替溟渊聚魂的事情，便交给我，你不要再操心了！这些日子，你当真憔悴了不少。”
“好……那我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慕子衿将风天衣送出了房门。
临走之际，姑娘还抓着他的手，跟不放心似的，再次询问：“你真的不喜欢我了？真的把我当做妹妹？”
“真的。”风天衣颔首。
“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兄长！兄长在上，请受小妹一拜！”慕子衿向他作揖，娇俏可人。
得知他不喜欢她了，她当真如释重负。
风天衣却觉得心里哽得厉害。
他匆忙应了，有些狼狈地与她笑着打趣，最后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门，落荒而逃。
待男人走到转角处，望着夜幕下忽然绽放的昙花时，才明白……原来，对爱了那么久的姑娘说“不喜欢”，会是这样的痛苦。